一二简短交汇,如同蜻蜓点水,涟漪消弭于瞬间。
然而死水终起变故,无数波澜汇聚,化成旋涡。
他的规律行程在第五天被轻易打破。
清晨照例提早起来,在穿戴防护外罩之时,拉链却在尾部卡住,这种状况不算罕见,总要耗费一点时间处理。
正当他伸手往后艰难扯动拉链之际,尾部忽然被人轻轻抬起。
“我来帮你。”
那是阮秋秋的声音,她竟已醒来,在前往洗漱的途中撞见了正在门口穿衣的安德烈。
安德烈没有拒绝,放任她的行为。蜥人尾部下方格外敏感,被柔软双手托住,圆润指甲扣在缺乏鳞片保护的裸露皮肤上,
摩擦着一点一点往衣料内部塞去。
两人相贴甚近,呼吸只在咫尺之间,自上而下俯视看去,能发现她额发零散,神情染上一点朦胧慵懒,猫儿一样懒倦,无
知无觉的吸引诱惑。
体温因此急遽上升,他开始庆幸自己一身外甲黝黑,不会令人察觉眼下的面红耳赤。
对方没有留意掌中滚烫触感,很快合上拉链,拍拍手掌,“好啦。”
安德烈喉间发出模糊两声音节,仿佛感谢,而后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直到走下旋梯,余光里仍能感受到一抹人影。回首望去,瞧见她身形单薄立在门口,如同陈列在会展的上画框女郎,静静
目送他的来去匆匆。
步伐陷入短暂停顿,他思考了下,觉得应该说点什么,便抬高了音量,说道:“晚上……我会早点回来。”
“好啊,那我等你。”阮秋秋语音上扬,似是笑了。
于是为着这一句话,安德烈改变了规划,开始准点返回白塔。
早出晚归之时,阮秋秋亦会守在门前,迎送他的往复。
尽量两人相处模式依旧不咸不淡,大多错开彼此活动区域,可不经意间交叠的视线与对话,还是让他感到满足愉悦——不是
源自那丛蓬乱勃发的肮脏欲念,而是真心实意沉浸于这平淡乏味的日常。
白天工作的时候,偶尔也会遥望塔顶,知晓她在屋里等待自己归来,每每思及此处,整颗心便异常的安定踏实。
变化仍在不断涌动着。
第八天起,阮秋秋开始尝试做菜,强势包揽了三餐。
起初不过是蒸煮罐头,随后发展为煎炸闷炖,参考电视里的各类美食栏目,缓慢上手。
作为新手而言,厨艺不算上佳,却足够应付安德烈,他不挑食,好养活,即便半生不熟的食材,也能轻松下咽。
可安德烈本不愿让她操劳下厨——因期间发生过意外,阮秋秋曾被滚油溅伤了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