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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墨穿戴完毕,在镜子中看着自己。他现在每天心态都很平和,连墨心里肯定,应该和自己和解了吧。
身后一个人也没有——楼思德已经去上班了,孩子也去上了幼儿园,家里空无一人。
很安静,不过他很喜欢这种氛围。但他没办法再待下去,他有一个咖啡店,是用他死去老爸的老房子拆迁所换来的,这也是他这辈子为数不多的自己的存款。
可能是人到三十,想的多了,思想也会多少有些改变。以前他总爱钻牛角尖,吃了不少苦头,这样的日子,他不想再过了,他试着开导自己,说服自己,拯救自己。
跟往常一样,他今天的穿着很随意,一件衬衫和休闲裤子就出了门,整个人白白净净,清爽舒服,戴着一个眼镜,气质就完全不一样了,走在街上路人都会不断回顾的程度。
他没有自己的车,只能坐地铁去咖啡屋。咖啡屋经营得不好不坏,每月堪堪回本,再支付员工工资也没剩多少,留一些钱自己和孩子用,剩下的就存起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有了做事的动力,日子有了规划,好像什么事都回到了正常轨迹。如果生活中没有楼思德,那就更完美了。
哦,这种操蛋的日子,要是自己还没有一点念想,那就真的要完了。
有时候他会想,自己也不想是这种鬼样子,与其说是自己和解自己,还不如说是已经麻木了,对自己以及生活中的方方面面,都麻木了。
走到咖啡屋,员工已经开始上班半小时,在准备材料和咖啡供应。员工跟连墨打过招呼,连墨就进入吧台内,开始一天的工作。
他完全可以当甩手掌柜,可自己要做一点事是一个方面,他不是有钱人,自己亲自上阵,也是想省了一份工资。对待员工,他没有任何的架子,但员工却不敢跟他太过亲密,听闻之前有一个男员工,看老板架子不大非常亲和,就跟老板勾肩搭背,老板躲过,没有眼见力的继续肢体接触,被楼思德碰到,当场被开除。
员工对连墨和楼思德的关系都知道,当时没人敢说一句话。连墨和楼思德感觉是两个世界的人,两人互是一个极端,他们不怕连墨,但怕楼思德。
别看老板看起来很穷,但他老公是真的有钱人。所谓一辈子都跟自己没有关联的上层人士,说的就是楼思德这种人。
连墨穷,这咖啡屋的地段也不怎么好,装修得也简约大气,消费主力是附近的上班族和学生,最近还增加了外卖业务。
连墨对经营一窍不通,为了开好店,买了不少书籍回来看,死记硬背做笔记,才不让咖啡屋倒闭。
一天下来也不怎么忙,也没有一个高峰期,三三两两总是有客人进来。连墨擦了擦手,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了。他把围裙解下,该走了。孩子幼儿园四点半放学,他现在去刚好可以赶上。
跟员工说了一声,自己就往外面走。还是坐的地铁,出了地铁马上就汗流浃背,他擦了一把汗,在门口看到孩子的老师,老师把孩子牵出来,交到连墨手上。
连墨道了一声谢,牵着孩子往回走。幼儿园就在家边上,连墨问孩子想吃什么,孩子摇了摇头。
连墨叹气,孩子从小就聪明,也很会看大人脸色。他知道连墨从来不会给他买贵的东西,就从来没找过连墨撒娇打泼,父子两出门的时候也从来没让连墨买过任何东西,他知道,另一个爸爸会给他买所有他想要的东西。
孩子跟连墨姓,名叫小石。这名字的随意程度相应的也是父亲的不重视程度。连墨跟孩子没有太多感情,但责任到底还在,连小石的出生他控制不了,孩子是无辜的,他没办法完全撒手不管,但更多的感情,连墨是无法给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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