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的花开得极热闹。因为有马统帮忙,青衣总算是有了点闲,倒是想起了放在宿舍内的那花瓶里空荡荡的,很是难看。
祝英怜素来爱花,青衣便跑到小花园里,剪了几朵开得最艳丽不过的杜鹃花。说起来前些日子闹得最厉害的还是桃花,现在春天要过去了,便是这杜鹃风头无两。不过现下桃花林那边落英缤纷,也煞是好看。
青衣抱着刚剪了不久的花没走多远,却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
“青哥!许久不见!”
青衣回头一看,正是荀巨伯的书童花生。
“青哥,今日你们十公子还真是威风呢!”花生一边兴致勃勃的比划,一边说道。
青衣微勾唇,不露齿一笑:“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哎呀,对了,九公子在养伤!青哥,你还不知道吧!”花生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连忙解释:“是这样子的!今天正午,陈夫子不是让众学子去澡堂……”
“澡堂?”青衣的心里咯噔一声。
“对呀,你还不知道吗?”花生不明所以,“近日书院里一直流传有女子混进了书院,所以陈夫子召集众学子去澡堂,来验明正身!”
只听见一声脆响,青衣手上的花落了地。花生还想说什么,却见青衣直接从花上踏过,疾步而去,只留一地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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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文才慢条斯理的将穿过王蓝田发髻的那一支银箭拔出,对着跌倒在地,满身狼狈的王蓝田,露出极温和的笑意:“今后我不想听见任何跟这个有关的流言蜚语!你是聪明人,你应该明白的。”
“是的,请马公子放心。”王蓝田强作镇定的神色。
到了尼山也才一年,他的胆量确实大了不少,全是给马文才练出来的。日后若是他什么也不怕了,估计是因为马文才不在身边。想一想,整整三年,马文才给他的心理造成了阴影怕不会是一般的大了。
马文才听到了满意的回答,才提了弓箭,春风得意的打算回去见见那正病殃殃的美娇娘。不过才半日没见她,他便如此的想她了。
自从知道了祝英怜的身份,他每日只一见她,便乐得不知天南地北。不在身侧,便朝思夜想。平日里绞尽脑汁只为讨她欢心,费尽心血想让她靠他念他。时常琢磨,何日有个好时机再醉一回,好拥她入怀?反应过来,便又骂自己无耻。
才到了祝英怜的宿舍,却见马统坐在门外,时不时的往里面望,一脸忧色,像极了丧门星。
马文才看着觉得很是晦气,“怎么?和青衣闹了别扭,媳妇没了?”
他倒是还有心思调笑,马统。才想回几句话,后头的门一开,就摔了个底朝天,很是滑稽。
来人做书童打扮,唇红齿白,秀气的像个娘们。往日,马文才对青衣这种长相颇为不齿,对生的雌雄莫辨的祝英怜也深觉不够爷们。自从知道这是两个女娃子,才顺了眼,对英怜更是怎么看怎么欢喜。
若是银心,听到这番话,毕要开口大骂。青衣却冷了一些,“还望马公子口下留情,别污了我这下贱人的清白。”
马统才刚刚爬起来,听到这句话,连忙起身,低声下气:“我家公子只是玩笑话,请你莫要当真。”
青衣并不理会他,只对马文才说道:“我家主子想同你谈谈。”
她自然是聪明的,已经知道马文才知晓了一切,称祝英怜为公子,也谨慎的没有称作为小姐,只称主子,不分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