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公子请自重。”祝英怜的脸色顿时冷肃了下来。这个举动无疑叫她感觉到了冒犯,不尊重。
马文才轻笑,“如何自重?祝九娘子如此聪慧,竟不知,我心悦于你?”
她有些狼狈地避开了他的视线,“莫拿我寻开心。”
马文才在她面前的蹲下,轻握住她的手,“我心悦于你,一年后,我想,尼山事毕登官途,十里红妆祝家庄。”
“在马府,我日日都在想你,从白日到黄昏。”他不咸不淡道,“你呢,这些日子,可曾想我?”
祝英怜闭口不答。
马文才笑容不改,“此番,我至始至终,只求你一人而已。”
祝英怜抬眼见他肃然模样,这是他少有的庄重。他还年少,平素做事手段再厉害,总带着少年轻狂的漫不经心,因为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很多时候他其实都只是在把玩一些新奇的玩具一样对待这些事情。
“我只想……”他缓缓道来,眸中折射日光璀璨,许下承诺,“生死契阔,与子偕老。”
这是马文才年少少有的庄重,不,应当是近乎唯一一次。他想对一个人承诺,心甘情愿想为自己带上枷锁,承担一份本不应该承担的责任。
也是唯一一次,他深深切切地认识到自己的责任。他想娶这个美丽的姑娘为妻,承担她下半身的喜怒哀乐,身披铠甲为她送上无上的光荣。
祝英怜咬了下朱唇,道:“抱歉,马公子,或许,我现在需要静一下。”
马文才一愣,伸手想去触摸她,最后在他的目光下,只好默默的收回了手,应了一声。转身走出房,还默默的关上了门。
看着外面的艳阳天,低声咒骂:“鬼天气!出师不利!”
外面的青衣早就等了许久,见他出来,立马进了去,还狠狠的摔了门。
马统灰头土脸的跑到马文才身后,弱弱的叫了一声少爷。马文才现在看谁都不顺眼,冷哼了一声:“没出息!”
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见到朱门紧闭。只好垂头丧气的带着马统,出了幽静院子。
……………
祝英台回来的时候,还是有点心虚的。特意和梁山伯在外面游荡了许久才回来,但还是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
祝英台装作往常的样子走进房门,她知道九姐早晚会知道这件事情,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她觉得这次自己是很鲁莽,商量都不跟她商量一声,便自己做了主张。
“回来啦!”祝英怜站在书案前。
祝英台敷衍的点点头。实话实说,最近她们姐妹俩没发生什么矛盾,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没有话说,生疏的很。
祝英台心中有事,实在坐不住,又不能上窜下跳,给人看出名堂来,便时不时的指挥着银心做这做那。
“行了,别折腾了。”祝英怜淡淡的说道。一边将毛笔放下。
祝英台心虚的露出一个笑容,“打扰到你了吗?对不起啊,九哥,我会轻一点的。”
祝英怜抬头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很打扰。”然后缓缓走出房门。
“九哥,这么晚了你去哪儿?”祝英台忍不住问道。
祝英怜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今天的天气挺好的,我想去走走,闷在房里也久了。”对答如流,很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