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现在!”
“英台,好奇心害死猫!”
“我不是猫!”
祝英怜实在对祝英台没办法,和她吵着吵着便走了这么一路,远远地便听见青衣的声音传来。
“银心,拜托。别和我家公子说!”
“可你病了啊!”
“没事,小病而已!”青衣见着银心担忧的神色,笑着道,“这点小事,还是别让公孑操心了!”
银心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取了兰姑娘给的补气的草药,准备去煎药。
“生病,便好好养着!你这样,我更操心。”两名长相相似的少年郎立在了门前,身后还有两个少年,稍长者上前轻道。
“近几日,我疏忽了……对不起!”
见着自家公子一脸歉意的样子,青衣笑着摇了摇头,“公子,我没事。”
“撑不下去,便早和我说!这几日,你就不用去……”
“公子……”青衣笑了,公子你老是说我,自己却又何尝不是?您老是负重担而行,扛不住死扛。青衣知道劝不住。
所以青衣多干一点,您就可以少干一点啊!
已过去三日有余,马文才也没什么反应,看来是彻底放弃了……至于祝英连,看样子也没什么兴致找了吧!
秦京生惴惴不安的心有些放了下来,回头看看床铺,大概今晚他可以睡个好觉,不必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担心自己梦行之症再犯,因而彻夜无眠。
“秦京生!你快熄灯!这么亮堂!本公子睡不着!”室友刘亦东没好气的声音打断了秦京生的思绪。
“是!是!是!亦东兄,我这就熄灯!这就熄灯!”刘亦东的家世深厚,秦京生并不敢招惹,只得连连应声,像个仆人一般任劳任怨。
他起身去吹灭了蜡烛,便识相到一边上的长椅上睡。本只想眯一会儿,却是越睡越沉。
夜越发寂静了,浓雾笼罩的尼山,所有景色都变得朦胧模糊了起来。草木在雾里,若隐,若现,当真有些灵异之感。
“嘎吱!”一声十分轻微的响声,却因在这寂静的午夜,像是被放大了十倍般清晰,叫人害怕。
而那厢宿舍的门,不知何时敞开了……
“噔!”“噔!”“噔!”
轻微的脚步声,忽然响起。
不知何时,一道白影便飘飘然地立在了门口,以一种奇怪又僵硬的姿势走了出来。
阴冷的夜风夹带着几声飘忽不定的呢喃声从人耳边划过。
“阿雪……阿雪……”
随着这几声呢喃,白影飘一般走了出去。
一小缕月光不经意落在了白影,那人双目紧闭,细细看去只觉分外眼熟!
咦!这不正是秦京生么?
秦京生这一路走走停停,口中还不住的梦呓,“阿雪……对,对不起……我,我送花给你好不好?别啊!别哭啊……”
似是为了证明他说的不假,不再漫无目的地游荡,反而轻车熟路地往小花园走,而当他走远了些,一道黑影浮现在了门槛口。
“公子我守了那么多天,这秦京生还真是能耗,不过这次总算被我给逮住了!”只见刘亦东骂骂咧咧从中走出,一副上火冒烟的模样。
不过他还是有分寸的,并没有很响,怕吵到秦京生,自己待会就没戏可唱了。
“李子!李子!你给我醒醒!” 刘亦东一把揪出了早便躲在草丛中的书童李子,可不想李子这憨货,这样竟然也能睡,没把他冻坏当真庆幸!
看见李子这样,他可谓是火冒三丈!下手越发不客气,使劲摇,“李子!快给我醒醒!公子我都没睡!你居然敢睡!快起来给我报信去!”
“啊?”李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眼前的刘亦东,还一个劲儿的傻笑,没反应过来,就被没耐心的刘亦东狠狠的敲了下头。
“笑啥笑!快给我去报信去!”刘亦东狠狠瞪了李子眼,没好气道。
“啊!”李子喊一声痛,眼见公子又要抬手来敲,这下睡意全无,忙跑远了,“是!公子,我这便去报信,我这便去!”
刘亦东见李子跑远了,不由哼了几声,“算他跑得快,我当初怎么选了这么个书童呢?真是有损我英明神武的形象啊!”
他得意的自吹自捧,谁知,不过一会儿,他便找不到秦京生的影子了。
“坏了,秦京生人呢?都是李子的错,险些误了正事!”
当真是半斤对八两的主仆啊!
――通明亭
云雾缭绕,通明亭在午夜却仍然灯火重重,月光叠叠。
远远的,便见隐约见亭间有三个人影。
“祝英连!这局是我赢!”马文才轻撇眉,忍不住勾起唇角,笑得意满志得。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捻玩着一颗棋子,很是骄傲的模样,叫人不由为之一笑。
“马兄棋艺高超,英连自愧不如……”祝英怜用手撑着头,勉强笑道。她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原本想叫青衣倒杯水,可又想起青衣太过劳累,她让她留在了宿舍,不用跟来,只好作罢。听到马文才说话,也只好这么有气无力的敷衍着。
“你怎么了,脸色那么白?”马文才皱了皱眉,并非出自关心,只是他向来看不惯人病恹恹的样子,“你的书童去哪了?”
“青衣太累了,我叫她多休息!”祝英怜笑着回答道,感到一些意外。她觉得马文才这种人,不像是会关心人的人,“我没事,不过是吹多了夜风,有点晕。”
“哦。”马文才应了一声,并未细问,他也不过随口问上一句。
他与祝英连关系并不密切,依他的性子,问上一句已经算好的了。
他感到有些乏味,毕竟到手的胜利并非真切,而是因对手生了毛病,“这棋不了。”
他向来肆意而为,随手将棋一丢,站到亭前观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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