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九小姐!这是这届花灯会的具体情况!”刘福满一边擦了擦汗,一边恭敬地奉上了记录册,花灯会已过去几日,他这次是来禀告事务的。
他面前的纱帘被人轻轻挽起,一个青衣侍女般从里面走了出来,生着一张冷若冰霜的娇颜,叫人不由想多看几眼。
这是侍女青衣,是祝九小姐的贴身侍女,祝家庄里有两位小姐,便有两大侍女,便是青衣与银心。她们是小姐跟前的红人,地位不低,而且本身便一个美人儿,祝家庄上不知有多少仆人垂上的记录册,“辛苦了!刘掌柜!”
“青衣姑娘过誉!不辛苦!不辛苦!”刘福满颇为滑稽地鞠躬行礼,一脸憨厚模样。
青衣见此,也不多言,行了个礼,再次进了纱帘里将记录册奉给了祝英怜。
“九小姐,此届的文魁武首皆被一人所得,乃是杭州太守之独子,马文才。”刘福满一本正经地禀报着,“小姐,是否张榜显名声,并再多加宣扬?”
“啪!”
一声重物落地声吓了刘福满胆颤心惊,“九小姐!”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再说一遍!这届的文魁武首是谁?”良久,那清雅娴静的女声才缓缓传来,毫无波澜,像暴风雨前的平静,暗藏风波。
“回九小姐……”刘福满也不知自己是哪说错,越发小心谨慎,“是杭州太守马平川之独子,马文才马公子。”
良久,当刘福满已吓得汗流夹背之时,方才听见祝英怜开口,“张榜提名,按往日的做,下去吧。”
“是!”刘福满松了口气,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小姐,这马文才有什么问题么?”青衣不解地开口,她从未见过小姐情绪有过如此大的波动,除了那个人……这马文才究竟是何许人也?
“没有问题,你想多了!”祝英怜轻舒了舒眉,浅浅一笑,极其自然地略过了这个问题。
青衣见此也不多话。
祝英怜垂首茗了口茶,一双桃花眼越发深不可测起来,一道道妖异的流光划过水墨色的眼眸,显出沉思之色。
怎么可能会没问题!这问题大了去了!
马文才,作为太守之子,权势涛天,在杭州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存在。而这般人物,她却只能与之为敌。因为她是祝家庄的九小姐,因为她有个妹妹叫祝英台。
祝英怜迟早有一天会对上马文才。
祝英怜不是这世界的人,她前世是一名孤儿,在现代化的城市里打滚,是一名小有名气的小作家,因车祸而穿越到了这里。
这里,是梁祝。
上虞祝家庄,有女名英台,排行第九,闺名九妹,上有八位哥哥。祝英台不同于其他的大家闺秀,喜欢读书,为此扮成男子上尼山求学。途遇呆书生梁山伯,与其义结金兰。三年同窗同桌,山伯不知英台是女郎,祝英台爱上梁山伯,请师长做媒,梁祝十八里相送难别离。
师长做媒,山伯得知英台是女红妆,山伯便上祝家求亲。谁料,同窗太守公子马文才先一步上门提了亲,太守势大,英台只能嫁给马文才。梁山伯因此郁结于心而病逝。英台出嫁之日祭山伯,投山伯坟墓,与其化蝶而去。
因为祝英怜的来到与英台成了双胞胎,还抢先一步成为了九小姐,所以英台现是十小姐。
十三年,祝英怜日日筹划,对外仆人称她为九公子,称英台为十公子,大力宣扬了祝家十子无女之说,还劝说几位兄长入仕为的就是增强祝家官家势力,好对来自官场上的打压有所应对。
祝英怜没想到的是,那个白衣少年竟会是传说中文不成,武不就的马文才……也没想过马文才会是这样一个翩翩少年,这不由让她想到了另一个男主角――梁山伯,不知他会是什么样的?
她的心思不由又开始活络起来……
冬去春来,又是一载。从一年前的花灯会后,祝英怜再也没见过那位太守公子。马文才是聪明人,见祝英怜提出不要探究她身份的条件,便明白这是祝英怜的雷区,一年来也未多追究。在他眼中,祝英怜不过是个有点趣味的过客,并不值得他用太多的心思,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