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河西怪杰字数:29789第七章、不识好人心【三十七】自县看守所回家后,我因妻亡家破,悔恨交加,真真的病倒了。
虽然,我得的是精神病,但也清楚是她为我忙忙碌碌,四处奔波,使我无罪释放,由一个利用职权贪污公款的罪犯,变成了老幼皆知的大英雄。
紧接着,老天爷又还了我一个公道,牛二被捕判刑,牛翠萍开除公职。
同时,牛氏姐弟冒领的工程款,也追了回来。
我为国家避免了一次重大损失。
为此,地县领导多次来南堡村看我,安慰我,随之,单位给我平了反,补发了所有是工资和补助。
然而,我……,就在那黎明将要来临之际,俺那青梅竹马,同窗共读的结发妻子,随着急救室心电仪淡红色波动线的伸直,带着满腹屈冤,不平,走完了她短短四十年的人生历程。
扔下丈夫,撇下女儿,独自而去。
临终,她伸着骨廋鳞鳞的双手,瞪着悲怆惆怅的俩眼,仰天长啸。
撕心拽肺的喊着丈夫的名字:「浩哥,……你在那……,你在那,我,我我想你……」瞬间,泪添汾水三分浪,愁锁霍山一片云。
「蹬……蹬……蹬……,嚓……嚓……嚓……」这声音,从我生病后,每日风雨无阻,准时响起。
由远而近,姗姗而来。
每次,我都想睁开双眼,但因困倦,怎么也睁不开。
那会,我也想呐喊,但怎么张嘴,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喂,……你咋又没按时吃药……,真不听话!」这声音,甜甜的,蜜蜜的,责怪亲昵,脆如银铃。
随着,一阵悉悉嗦嗦的声响,一双柔若无骨的嫩手,先从我手里取走亡妻的遗照,随之,又将温而不烫的小勺送到我的唇边。
昏沉中,我迷着眼,打量着面前这伏身喂药的现代「维娜斯」,她红扑扑的脸庞,笑容可鞠。
白生生的脖颈,细腻洁莹。
低领开口的红毛衣,被胸前的俩大肉团撑的鼓鼓囔囔,呼之欲出。
时而,随着她弯腰俯身,深深的乳沟,清晰可见,大翻领的合拢处,露红乳罩外的大半个淑乳,白晰白晰。
猛一转身,背后,纤纤细腰,翘翘丰臀,曲线优美,和谐自然。
「喝吧!听话……,这药不苦,……张嘴,对,对,张大点,哎,听话,听话……,乖,乖……」此时的她,不像一个年末二十的少女,而似一位和蔼慈祥的母亲。
更不是我非亲非故的偶遇,而是一位侠肝义胆的天使。
「欣,你是好人,……你是我家的大恩人,我的救星,我从内心谢……」每次,不待我说完,姑娘就佯装烦厌的接上了腔:「哎呀呀!你的话都快念叨了几百遍了,俺清楚,俺清楚……——乖,听话,把药喝完,好好睡一觉。
你的病就好了。
你早一天痊愈,俺早一天不为你牵肠挂肚……」说着,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我消廋的脸庞,从上到下,从下到上。
不知咋的,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她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轻轻的将喝剩的药,放到床侧的写字台上,顺手拉过一把椅子,静静的坐在我身边,温情脉脉的望着我,双手托腮,思后想前……【三十八】这不是梦吧!仲秋,夕阳的余辉,给蒙大校园涂上了一层淡黄色的盛装。
靠近园子湖心亭的万年青树下,迷惑不解的我,情真意切的安慰坐在长椅另椅端的末婚妻。
「你不是说,俺俩毕业就结婚,为什么现在变卦了呢?」我摇着燕茹消廋的双肩问。
「俺说吹就吹,我说不行就不行!」她眼泪汪汪的分辨。
「你说得说清楚……,我那点得罪你了,……小妹妹,你说……」我又和过去一样,像哄小孩似的哄她。
若说俺俩,那可真是内蒙古大学七七级工民建系的金童玉女。
论学习,样样领先,每次考试,不是她第一,就是我第一,论人品,她身材窈窕,胖廋得体,言谈举止,无可挑剔。
若说咱,虽不敢说自己是帅哥,但也不是猪八戒。
为人处事,问心无愧。
上对父母,下对朋友,侠肝义胆,俩肋插刀。
那时,班里班外,校里校外,俺俩无论到那,谁都刮目相看,交口称赞。
「亲妹妹,给哥说,谁欺负你了,哥帮你出气……」我摇着她哄小孩。
「讨厌!」燕茹冷不防的把我一推,额身子一闪,一屁股墩在地上,这一跤真把我摔火了,我忿忿的站起身,一边拍身上的土,一边说:「不说就算了,吹就吹,散就散,我还不信,普天下就你一个女的,离了你,我就得打光棍……」话没落地,转身就走。
谁料,燕茹像疯子一样,从背后一把抱住我,边哭边说:「浩哥,你别走,别走,我全告诉你……」我返回身,坐到她身边,轻轻的拍打着趴在腿上的燕茹,静静的听着……那是三个月前的一个周末,细雨霏霏,雾霭蒙蒙,燕茹经不住同伴的鼓惑,单身独马的到俺系主任顾老师家打听毕业分配的事。
这个顾老师,在俺大二班那可是飞机上放鞭炮——响当当的人物。
留美硕士,年轻有为,妻贤家兴,儿女双全。
未满四十,就在全国着名杂志上发表了好几篇学术论文。
去年还参加了国外讲学与学术交流,他本来是俺校付校长人选,就因前一段与现役军人的未婚妻【青年女教师】发生了男女关系,从校部降到我系当主任,就凭这点,凡是俺班的女生有事找他,个个心里都毛毛的。
燕茹不服气,她认为:顾老师举止文雅,和蔼可亲,谈天论地,慢言细语。
但……那天,随着院中高跟鞋的答答声,闻声伏案疾书的顾子仁,撩开橘红色窗帘的一角,一个亭亭玉立的身影,进入了他的眼中,姑娘胸挺臀翘,秀发披肩。
柳眉杏目,俏丽迷人。
随着轻盈的步伐,她俩辬微翘的屁股,肉呼呼的一颤一颤,结实的前胸一闪一闪。
观此,目不转睛的顾子仁真迷了,真醉了,这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班花李燕茹吗?回想自己那一个个夜不能寐晚上,一个个碾转难眠的通宵,那脸蛋,那乳房,那细腰,只要一想起,就周身臊热,玉柱耸天,馋的他,拽过妻子,翻身上马。
挺枪入帐,直捣黄龙。
次次都整得睡梦中妻子,满腹牢骚,常天骂他不要脸,神精病。
哎呀呀!今可是天赐良机,妻子外出,近日难回。
时近黄昏,细雨霏霏。
要是……,「你来了……!」受宠若惊的顾子仁,末等燕茹进屋,就挑帘探身的奔向门口,待燕茹进屋坐定,顾子仁又是拿水果,又是倒茶水,忙的不亦乐乎。
姑娘看着平日道貌岸然的顾老师,满腔热忱的招呼自己,心里过意不去。
嘴里连连谢道:「顾老师,别这样,别这样,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可那顾子仁乘燕茹弯腰抬头之际,从她那下俯的领口,看到了那条晶莹的乳沟,与俩小乳罩难遮的大奶子。
他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憨水,乘女子不注意,按了一下隆起的裤裆。
整整半下午,顾子仁坐在李燕茹对面,时而侃侃而谈,时而妙语连珠。
现在,将来,天上,地下,说的燕茹频频点头,心服口服。
别看顾子仁表面上不露声色,实际上,「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不时回头,从燕茹背后的大穿衣镜里,打量着燕茹白丝袜上的粗大腿,遐想着她的裙下春光,酝酿着一个重大的阴谋。
不知不觉,随着墙上挂钟姗姗有序的步伐,天渐渐黑了。
「顾老师,我该走了……」燕茹站起身,扯了扯弄皱的短裙,笑吟吟的告别。
「不急,不急,时间还早,再坐坐……」顾子仁也站了起来,用手拢了拢前额浓密的黑发,和蔼可亲的挽留全班最漂亮的女生复查完泉眼沟的引桥位置,天就快黑了。
当我们装好仪器,收拾好资料,弯腰提包的一瞬间,手掂仪器架的崔红莉,像疯了一样的扑了过来。
「刘哥,你背后的哑炮在冒烟,快趴下……!」说时迟,那时快,红莉一下子扑在我身上,把我,仪器,资料包全都压到身子下。
「轰」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乳白色的烟尘裹着大大小小的石块,黑压压的落了下来。
「出事了……」这是末等硝烟散尽,从红莉身下拱出来的我,大脑产生的第一印象。
果果不然,红莉震的晕了过去,头上被落下的石块砸破了好几处,殷红的鲜血,顺着头发外渗。
左腿骨折,半截子裤腿都让血灌了……真险啊!要不是她……我不敢再往下想了。
「不能慌,坚决不能慌!」我掏出手机,先给工地项目部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安顿好仪器资料,简单给红莉包扎了一下,弯腰抱起红莉,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走。
泉眼沟离滏河滩少说也有十几里。
为了快,我抄小路,翻山越岭,坑坑洼洼,非常难走。
半人深的荆棘乱草,先是挂烂我的衣裤,随后划的我胳膊腿血口子一道一道的,为了不再让红莉受伤,我伸胳膊把红莉举上头顶。
最难走的是楼合窑大坡,两侧怪石嶙峋,只有一脚宽。
无奈,我把红莉捆在背上,用裤带把她勒紧,俯下身子,跪着朝前走。
天已经全黑了,嗖嗖的凉风,吹的人身乱起鸡皮疙瘩。
而我连急带累,顺脸而下的汗水,流的眼睛都睁不开。
遮的眼前模模糊糊的,啥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