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瑛贵妃厉声道,“那个夏族女人一身狐媚,本宫看一眼就厌恶至极。锦绣宫一向独大,本宫也从不与任何嫔妃结盟,本宫的恩宠,不是争来的,是皇上心甘情愿给的,本宫不屑用谁,只会厌恶谁。”
“娘娘说的是。”翠儿忙道,“锦绣宫圣恩绵绵,娘娘与太子福泽深厚,自当无忧。”
“或许是今晚吃多了,本宫有些困了。”瑛贵妃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把手腕软软的搭在了翠儿的臂膀上,“明日别忘了打听了去…皇上是什么时辰出的柳堤轩…”
——“奴婢知道。”
柳堤轩外,御花园深处。
柳堤轩旖旎春光,香乐飘飘,悠悠荡荡传到花园深处,闻者无不心醉神迷,都是好奇那柳堤轩里的异族女子会对阅人无数的宣离帝使出什么样的风情手段。
金磐几番回头,不甘的怵着此刻靡丽的柳堤轩,忿忿的踩跺着脚下的枝叶。夏夷欢从袖子里摸出一支手掌长短的竹笛,背对着柳堤轩笛音骤起,似潺潺泉水,又如委婉的鸟鸣,笛音悠扬,却掩盖不住吹笛人心里的阴霾与哀愁。
金磐一拳击向树干,怒道:“从送玉修罗进宫那日起,我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一遭,眼下她就要在那个男人身下承欢…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笛音戛然而止,夏夷欢身子巍立不动道:“我知道你自小就钟意玉修罗,这都失不起?难成大器。”
“欢爷若是真能看开,又何须用笛音掩饰?”金磐斗着胆子顶道。
夏夷欢攥着竹笛的手微微顿住,正要转身离去,只见几个公公疾步奔向柳堤轩,看着很是急促的模样。
金磐顺势看去,疑道:“谁这么大胆,这会子还敢去柳堤轩扰了皇上和娘娘的好事?”
公公们进去不久,柳堤轩的靡乐忽停,不过片刻,宣离帝急匆匆的披衣而出,直往长春宫方向去了。
——“长春宫?”金磐啧啧道,“还以为那个淑妃娘娘温婉大度,原来她才是醋坛子最大的那个…皇上临幸玉嫔,看来淑妃心里不大痛快,非得使着幺蛾子把皇上哄回去过节呢…”
夏夷欢循着宣离帝一众的身影看去,蹙眉不语,金磐长长舒出一口气,原本紧锁的眉头倒是渐渐舒展开来。
长春宫
——“奴婢叩见皇上。”芳嬷嬷等一众宫人见宣离帝入夜亲临也是诚惶诚恐,纷纷跪地相迎。
宣离帝也顾不得让他们起身,直往龙樱的寝屋而去。寝屋里,龙樱斜卧在床褥上,酥肩半垂有些乏力,听见脚步声睁开了有些迷离的睡眼,探头张望着帐外轻声道:“是皇上么?”
“是朕。”宣离帝大步走近,倚着龙樱的床褥坐下,大手有力的握住了龙樱的手心。
一旁的太医跪地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淑妃娘娘有喜了。”
龙筱见长姐靠在宣离帝宽阔的肩上,捂嘴偷偷笑了声。宣离帝示意太医起身说话,低哑道:“可有替淑妃好好诊脉,胎像如何?”
太医战战兢兢的站起身道:“回禀皇上,确是喜脉,龙胎已有一月多,就目前来看…胎像尚稳,待属下再给淑妃娘娘开几副安胎药…”
不等太医说完,宣离帝已经哈哈大笑了出来,轻抚着龙樱柔滑的手背欢喜道:“爱妃深得朕心,也是天赐的好福气,入宫月余就已经有了朕的骨肉,实在不能再好。今日端午佳节,又得此等喜讯,朕该怎么赏你?”
龙樱紧紧攥住宣离帝的手,眼眶顿湿连话都有些哽咽,宣离帝正要再安抚她几句,见龙筱探头探脑的模样,看着她道:“龙筱,淑妃不应朕,你可是要替你长姐像朕讨赏?”
龙筱吐了吐舌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低头道:“龙筱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宣离帝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近些,盯着龙筱眉目如画的面容和蔼道,“你才进宫数日,你长姐淑妃就天降好孕,还不能说是你龙三筱儿给带来的好福气?这个赏赐,你可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