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有过一场不小的风暴,楼顶自然会遭殃,地面上有层薄薄的沙土,走过一遍大多都会黏在鞋底。
江封和柳念念借着楼顶的一盏灯坐到天台,远处是一望无际的荒漠,头顶夜空明亮,每颗星仿佛都只是点缀,却又缺一不可。
月亮从云层里爬出来,月色柔和而饱满,一抬头,就能看到碎星满坠的天空。
柳念念手里握着一罐冰啤酒,易拉罐的瓶身很凉,但这里温度燥热,冰的东西最为解暑。
江封想将她手里的啤酒抢过来。
她却灵敏的躲开,“我会喝。”
“小孩子不要喝这种东西,外面都是坏人。”
他语气很认真。
却听的柳念念噗嗤笑出声来,抿着唇,歪头对着他笑,眼睛内像是有了星星般明亮,“江封哥哥,你也就比我大几个月而已,我是小孩子,你是什么?”
“滑头。”
“你是滑头?”
“我说你是滑头!”江封急了,弹了弹柳念念的脑门。
柳念念吃痛一声,用手捂着脑门,努努嘴很不悦,“你脾气真坏!怀律哥就从来不会这样。”
“你别提他那个小人!”
两个人谁也看不上谁,可真有人被欺负了,另一个一定是第一个出头的。
江封被气着的样子很可笑,柳念念没忍住笑出声,“他又怎么小人了?你小时候被欺负,还是怀律哥帮你的呢。”
“别胡说,我用的着他帮忙吗?”
这事江封早忘了。
后来赵怀律在陵洲读书,江封出国留了学,生疏之后这些小时候的事就更记不得了。
无非是小时候的江封是孩子里最有钱的,最爱出风头的,这样的人特招人恨。
那一年陵洲流行一种奶味纯正的雪糕。
其他小孩都被家里管着,不让吃,唯独他,没有母亲,父亲要照顾家里新来的几个哥哥姐姐,对他疏于管教。
他拿着零花钱买了所有的雪糕,在一群孩子前一根一根吃起来,招的那伙人一起把他打了一顿,雪糕也给抢走了。
赵怀律比他们大几岁,斯斯文文,从不动手骂人,只有那一次,他像是武侠片里的绝世高手,一出场,就将那群小孩子教训了一顿,顺便将江封的雪糕抢了回来给他。
他当时感激涕零的。
一转头就全忘了,还跟着那群小孩子一起欺负起了赵怀律。
这些都是柳念念从赵怀律嘴里听到的。
她从小就喜欢江封,所以他的点点滴滴,她都刻在脑子里。
小时候的江封调皮任性,但也活泼。
柳念念嘴角渐渐浮起笑容,江封看着,心情也愉悦起来,不知不觉竟然喝完了两罐酒。
他酒量好。
此时此刻却有些醉了。
是发自内心的迷醉。
柳念念刚洗过头,皮肤表层像是泡过了淡淡的香水,风吹动她身上的混杂的香,很迷人,从未有过的迷人。
“念念?”
江封忽然哑着嗓子叫她。
她转过头,璀璨的星色被一道影子覆盖,浓醉的酒味瞬间渡了过来,堵着她所有的呼吸出口。
下巴随即被抬起来,江封蛮横的扣住她的后脑,潮湿的发穿戳过指间,她没有挣扎,只是捏了下易拉罐,继而将眼睛闭了起来。
这个赋有感情的吻她等了太久,从小等到现在,心酸隐秘。
漆黑的长廊里。
江封借着醉意,紧紧捏着柳念念的手腕,生怕她逃掉。
关上门。
他迫不及待的将她扣押在门后。
她青涩又饱满,像枝头等待采摘的青杏,甜而酸。
江封的吻很蛮横,拥着柳念念的身体,“就现在?”
他是什么意思,她很清楚,含着水光,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