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
他的冷淡很明显,柳念念能反应过来,她沉默了会儿,难过的喉咙哽痛,哭腔严重,一阵阵的抽泣在车厢里徘徊。
车子开出了台城府。
正往京陵高速走。
路上没有几辆车,更显得话筒中的声音清晰。
烦躁的时候听什么声音都是吵的,何况赵怀律对柳念念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好了,被他揍的人是我,要哭也是我先哭。”
“对不起。”柳念念哽咽着,“如果你觉得跟我的婚事不合适,我会找赵叔叔退婚,不会让你为难。”
女人早晚都是麻烦。
这是赵怀律从小就明白的道理。
他哎呦一声,拖长了腔调,却含着虚假的笑意:“怎么,嫌我被江封一拳打破了相,不想跟我结婚了?”
柳念念难受着,眼眶红肿,“没有,我是怕你生气。”
“我是生气,但没生你的气,所以别哭了好吗?怪叫人心疼的。”
这话都是假的。
他才不会心疼,对女人,他没有什么兴趣。
或许是年龄还小,也不明白梁涉川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东奔西跑几天,还丢下了陵洲的生意跑来陪她,两个人住在一起,像是恩爱了很久的小夫妻似的。
这若是往后倒退几千年,恐怕绮岁就要被冠上一个祸妃的罪名。
可现在,他们是名正言顺。
这一年的春季格外和暖,风和温度都舒服,雨天也少,大多数都只是夜里有小雨而已。
江封被梁涉川叫到京都的那天,是少有的暴雨天,
他心知肚明是赵怀律告了状,来的时候也没抱着全身而退的想法和希望,他坐在客厅跟梁涉川谈话,绮岁便在二楼露台给盆栽浇水,避开他们。
大概是因为这两天都有梁涉川陪在身边。
她恍惚觉得万物都在复苏,仰望过去,雨幕茫茫,却是一片壮阔的春天景象。
不知怎的,就是想拉他上来一块观看。
匆匆忙忙跑下了楼。
无意听见梁涉川在和江封说:“你这样迟早会得不偿失,既然不是真心喜欢她,就放过她。”
绮岁的心思模糊了。
只觉得梁涉川总是心口不一,他对别人可以这么说,等轮到自己,却根本不是这样做的,几乎恨不得将她拴在身边,连她多看别人一眼都要醋半天。
她站在楼梯上,没有再走下去,眼见江封垂头丧气的应了一声,“念念那里,我会去谈。”
“你的时间只到月底而已。”
“为什么?”
“怀律这个月就要跟她去定礼服,你们谁娶她不要紧,但必须是我的人。”
这是最后的警告了。
梁涉川的话堪称温和,绮岁却听的脊背一片冷汗,模模糊糊的想,柳念念也只是个可怜人而已。
雨来了又走。
江封似乎是配合着雨的来去,聊完了柳念念的事,又承诺了回去跟赵怀律道歉,这才离开。
他们的事很是烦心。
一连两天都没能休息好。
梁涉川木讷的坐了会儿,随意散漫地躺进沙发里。
他闭了闭眼,再睁眼,绮岁已经走了过来,像只温顺可人的猫咪,软和的躺进他怀里,用额头蹭了蹭他的下巴,娇着声,“聊完了?”
梁涉川那双眼睛瞬间温柔到了骨子里,咬了咬她,“聊完了,该办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