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封摆正了脑袋,撇撇嘴,慢步朝着梁涉川的房间走去,惯常敲了敲门。
梁涉川没来开门,很久才传出沙哑的一声,“什么事?”
“吃饭。”江封心情不佳,语气倒也低沉。
“知道了。”
房间内烟雾缭绕。
没有开窗。
黄昏褪去,夜晚的薄雾伴随着湿气降临。
捻灭了烟。
梁涉川坐到床沿上,轻拍了下绮岁光滑的脚背,她将脚缩了回去,手上抱着枕头,沉默不语。
“好了,下去吃饭?”
“我不饿。”
“不吃又要胃疼了。”梁涉川尚且维持着最后的温柔耐心去劝绮岁。
他清楚绮岁是委屈的。
从小被含在心口的长大的人,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泪花都把睫毛沾湿了,硬是抽抽噎噎的,不肯哭出来,双手裹着自己的膝盖,蜷缩成一团,哽的喉咙都疼。
梁涉川拍了拍她的背,将人拢到怀里来,感觉到绮岁一抖一抖,是想哭又不敢,怎么都喘不上气的表现。
他一下子心疼的要死,“等我把事办完,就回京都去,行吗?”
“我现在就想回去。”
绮岁总算冒了几个字眼。
一说话眼泪来的更是汹涌,压着眼睛都止不住。
仿佛有一团湿棉花卡在了喉咙里,憋的她脸色铁青,上气不接下气。
梁涉川从来就不是会说什么甜言蜜语的男人。
他用手去给绮岁擦眼泪,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怎么安慰她都不好,便胡乱亲了她几下。
湿润的脸上全是干涸的泪渍。
她好像一颗味道咸涩的糖,一亲上去弄的梁涉川也跟着心酸。
她这么委屈,无非是因为江且愿骂她曾经介入梁涉川跟宋温煦,那样难听的话,她哪里承受的住。
“我明早就送你回去。”梁涉川捧着她的脸,“别哭了。”
绮岁这才渐停了泪水,胳膊放松吊着梁涉川的脖子,将眼皮在他肩膀上蹭干净。
温软的像一只猫咪。
他喜欢什么样,她就做成什么样。
晚饭的时间江且愿和宋温煦刚巧回来。
江致临刚下楼就被江且愿拉着告状,她指了指面色郁郁的宋温煦,气势汹汹道:“哥,你看小欲带回来的那个女人,故意在温煦衣服上喷薰衣草的香水,弄的她现在全身过敏。”
江且愿嗓门大,站在正厅一喊,楼上楼下的人都能听的到。
江封第一个听到,下来凑热闹,打着哈欠站在一旁,“什么过敏?”
“绮岁在温煦衣服上喷香水,弄的她现在过敏了。”
“真稀罕。”
江封嗤了一声,无所谓地往餐厅走,脚步拖拖拉拉,拉出绵长的音色,边走边说,“岁岁姐闲的给她喷香水,她要真想整她,还不如给她下点泻药实在。”
“江封,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这里已经没人会为宋温煦出头。
她失了势,这会儿一副弱者模样,低头站在一旁,虚声虚气道:“没什么事,我先上去了。”
“你别走。”江且愿抓住宋温煦,“她绮岁凭什么这样欺负人?而且也是她亲口承认了的,怎么着也要跟温煦道个歉吧?”
“她人呢?”说着,她仰高了脑袋,冲梁涉川的卧房喊叫道:绮岁,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