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隔层内。
梁涉川吐的厉害,四面鎏金的装潢晃眼,他的意识渐渐被醉意吞噬,天旋地转。
洗手间外。
江封习惯了照顾醉酒的梁涉川,一点都不大惊小怪。
他淡定自若地在外照着镜子,水龙头内的水声哗哗,他偶尔撩一点水去整理发型,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不知何时身后突然站了个小姑娘。
她背着手,穿着漂亮的丝绒连衣裙,金色的卷发明亮瞩目,微微一笑,活像个芭比娃娃。
她柔声喊:“江哥哥。”
嗓音也甜,像是从糖浆里泡出来的。
被这道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江封脚下一软,扶着洗手池缓缓转头,入目便是一张精致的漂亮脸蛋。
女孩娇羞地对着他笑,“今天你怎么没来找我?我在家等了你一天。”
江封左右看看,四下无人。
他这才恢复平静,佯装淡定地站着,双手抄兜,“你谁啊?本少爷认识你吗?”
“我呀!”女孩用食指指了指自己,“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念念呀!”
“什么思思念念的,不认识。”
要不是梁涉川还在里面,江封早就拔腿跑了。
他不怕女人,却怕眼前这个女人,他刚才一眼就认出她了,柳念念嘛,他那位祖传的未婚妻。
女孩锲而不舍地上前拽住江封的手,晃了晃,撒着娇,“我们小时候一起玩的,你还说要娶我的。”
“你疯了吧?”江封言辞厉色地否认她,“什么阿猫阿狗都想嫁给我了,给我滚蛋。”
柳念念是柳家捧在掌上的明珠。
从小到大也没被凶过。
头一次来找江封,被他又骂又凶,眼泪说来就来,堆积在眼眶。
她嗫嚅着唇,呜呜咽咽的说不出话。
江封最烦女人的眼泪,一瞬间连梁涉川也被抛诸脑后,二话不说推开柳念念跑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便追了上去。
他们前脚走。
江且愿和宋温煦立马便从墙角里探出头,“走了,你快去,房间我都给你们开好了,就在搂上。”
房卡强行塞到了宋温煦手上。
赶鸭子上架,她现在想反悔也不行了。
梁涉川吐完出来,在洗手池捧了热水往脸上浇,醉意使得头部钝痛,不辨黑白。
摇摇晃晃之际,手臂被人挽住,她身上有熟悉的香气,似乎掺着淡淡的奶味,跟绮岁很相似。
温婉可人的女声在梁涉川耳边响起,“我送你回去休息。”
他还来不及偏头去看,就被搀着往去乘电梯,醉意之后是浓重的困倦,浑身的力气似乎被抽空,四肢使不上半点力,人就被莫名其妙砸进里柔软的床铺里。
专属于柳庄酒店的草木香袭来,有驱散醉意的效果。
梁涉川困难地撑开眼皮,睫隙之间光源朦胧。
一旁似乎有人影在走来走去,很快柔滑的指尖触碰上了他身前的钮扣。
有细软的发垂掉下来,在脸庞游走。
现在做的一切都触及到了梁涉川的底线。
宋温煦在行动时不免紧张害怕,手指隐约发颤。
在解第二颗钮扣时,手腕忽然被攥住,梁涉川关节骨力气加重,他拉着宋温煦,蓦然将她拖近。
腰肢微软,她另一只手撑在梁涉川肩上,和他四目相对。
侥幸的想,他喝醉了,或许什么都认不清了。
梁涉川伸手触碰上宋温煦的脸颊眉眼,轻柔怜惜。
“我先帮你解扣子。”宋温煦任他攥着手,正要松懈下来,脸庞上的手掌忽然往下滑,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