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果然放着一枚透绿色的玉佛,成色是上等的好,用最朴实的红绳子穿过去,规整的放在盒子里。
绮岁还在看玉佛时,梁涉川已经拿起了几张照片里,有梁佳人的一张。
跟六个人的大合照不同。
这张照片里只有三个人,三个女人。
梁涉川将照片转过来,背面写着——佳佳十八岁毕业照。
绮岁将玉佛收起来,站起来要走。
低头看去时梁涉川正一动不动,发着呆。
“在看什么?”绮岁突然发问。
原本他已经不打算再追问这件事情,要准备放弃了,可现在最好的机会摆到了面前,要眼睁睁的放弃,他做不到。
毕竟来到京都,隐没身份那么多年,为的,不就是找到那个不负责的男人。
问问他,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女人,抛弃他的妻子和儿子。
梁涉川捏着照片的手指尖端泛白。
他抬起头,看着绮岁,言语干巴巴的,忘了掩饰,“岁岁,这是谁?我好像没有见过?”
光晕暗暗的。
顶灯的瓦数极低,绮岁需要弯腰才能看清照片上的三个人。
眯了眯眼,认出蒋沅,认出梁佳人,还认出了那个女人。
原来没住进梁家之前,她是那么耀眼的一个人,没有丝毫扶风弱柳的神态。
绮岁有把岚伯的话记在心里,她的警惕弦拉起来,“你问她干什么?”
“岚伯让你不要告诉我的?”
既然直接询问绮岁不肯松口,梁涉川只能采取攻心的方法。
他疲倦地笑了笑,将照片放下,像是扔什么旧垃圾并不在意,也没有再问。
这样子反而像是看破了绮岁的不信任。
她一阵心虚。
“都是他们过去的事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梁涉川似乎是认同,又似乎是不认同,他点头,在旁边的旧椅子上坐下来,脸上挂着不咸不淡的神色。
有一双无形的手将绮岁推远又拉近,她摸不准梁涉川究竟是别有所图,还是只单纯的气她的防备。
“你想知道吗?”绮岁小心试探道:“可能岚伯觉得那样的事情不光彩,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没有很想知道。”
“那为什么要,”
“行了。”话被打断,梁涉川瞳孔漆黑,倒映着绮岁的小脸。
沉默了一阵。
梁涉川知道绮岁就快要被他攻破,他马上就能打探到真相,可却只能表现的云淡风轻,微微一笑,倒显得有些太过胜券在握了。
“我只是没想到,你也会这么防着我而已。”
那把椅子咯吱响了一声。
绮岁感知到了梁涉川的委屈。
换位思考,如果梁涉川有事情跟别人合起伙来瞒着她,她忍不到今天,大约早就炸了。
“我没有防着你。”
“算了,不用说了。”梁涉川将几个整理好的箱子抱起来,“天快黑了,我们走吧。”
绮岁最怕从梁涉川的嘴里听到算了,那是对她的失望。
梁涉川搬着箱子走出院子,绮岁犹豫了会儿,还是将那张照片藏到口袋里,打算在车上,跟他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