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救援队都是有防护装备,并不是徒手去搬。
梁涉川起初带着手套,可使用起来很影响效率,便干脆不带,“不碍事,能受得住。”
“你还真是能替岁岁拼命。”顾也叹了叹,又问:“她醒了吗?情况还好吗?”
“醒了,应该已经睡了。”
护士的纱布裹缠紧了些,梁涉川沉沉皱了下眉,顾也弯下腰,在他耳边嘀咕道:“怎么样?她有没有抱着你痛哭一场,然后发誓非你不嫁。”
这场景他在脑海中模拟了好几遍。
毕竟绮岁被梁涉川从废墟中救出来的时候,她可是死死拽着梁涉川,像树袋熊窝在他怀里,头晕眼花的身体状况下也不忘用含泪的眼睛看他。
上了车后更是,梁涉川用自己的衣服将绮岁裹住,他抱着她在后座上,她小声呜咽着哭泣,迷迷糊糊地一直在质问,问他为什么现在才来。
如果不是之前两人势不两立,顾也真要以为他们是相爱多年的情人,如胶似漆不肯分离的那类。
可他没料到,绮岁睡了一觉就什么都不认了。
天亮时梁涉川拿着粥上楼,病房里却没有绮岁的人,他循声走到洗手间外,径直推开门。
入眼暖黄的光洒在每一个角落,水声刚停,循环的热水将逼仄的空间晕的朦胧,绮岁背对着门,光洁白皙的背晃眼。
她听到门被打开,随手抄起一件衣服砸过去,“谁让你开门的,混蛋!”
梁涉川在被衣服砸到前关上了门。
热气仿佛仍涣散脸庞,光是回想那一片春光旖旎便难以保持冷静,他嗓子干燥,喉结悄悄滚动了下,挥散心下的燥热。
绮岁穿好衣服出来时梁涉川刚将粥盛出来。
她蓦然想起自己偷跑出来时,就是在粥里给梁涉川放了安眠药。
“过来吃点东西。”他叫了一声。
“不吃。”绮岁倨傲地在一旁坐下,整理自己的东西。
梁涉川将粥拿了过去了,捧到她的眼前,昨晚灯光昏暗,他手上的伤绮岁没有看到。
今天几圈的纱布,她想不看见也难。
“你的手怎么了?”
忽略了那碗粥,梁涉川耸耸肩,表示无奈,“在土里救了只小猫,所以受了点伤。”
空气里满是绮岁洗发水的香气,很淡,似有若无地撩拨着,能另他心情好些。
那只小猫就是绮岁。
她立刻反驳:“我又没让你救我,谁知道你是不是捡了个大便宜。”
“不想让我救你?”梁涉川向她确认。
“你这种人,别人欠你一条命,就要人家做牛做马的偿还,我可不敢欠你的。”
“你不用。”
“什么?”
米粥送进了胃里,绮岁两颊鼓起,双眼洁净,梁涉川用指腹擦了擦她的嘴角,“你不用做牛做马的还,我心甘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