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宋玠转过身看她,“怎么,你以为我不想听?”
对上她的眼睛,宋则老实道:“唔,十一娘,坦白说,我觉得你喜欢的只是我这个人。”
“我自然……”
掩住她的嘴,宋则道:“我指的是我这个身体。有时候觉得你像是你那严表哥,试图用占有我来得到什么。只是你做的更为巧妙。”
如果她说的是占有她之后带她走出幻境的话,宋玠不想否认。她费尽心机,以自己作饵,可现在有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宋玠气得戳她的心窝:“宋二娘,现在可是你占有了我。”堂堂采花贼,居然沦落到靠色相诱人,手段下乘,没有丝毫技术含量,居然还没捞着什么好处。
摸摸像只挠人小猫的宋玠,宋则道:“那晚你可以不停下的,你知道。可你停了。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或许我在你的心上占了一点点的位置。”
宋玠轻哼一声,道:“你尚未说,你年幼时如何。”
“我年幼时也想过做一个漂亮的嫁娘,洗手作羹汤,一心为家人,有相敬如宾的丈夫,有承欢膝下的子女。母亲在世时常说,这是女儿家最大的幸福。”
天大的谎言。“后来呢?”
“后来我爹有了月娘,母亲明面上说男子三妻四妾理所应当,私下里也会伤心难过。之后母亲去世,月娘也未得一男,父亲觉得我聪敏能干,对我寄予厚望,为我请了先生。读了许多书后,我发现母亲错了。这世上的东西,光靠朝别人要,是万万行不通的。若是我像母亲那样,非但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连起码的自由都没有。
是了,我还有个出嫁的姐姐,那本叫你误会的书是她的。姐姐总说既然都要嫁人,就嫁个顺眼的,丈夫有妾也无妨,之后她去勾搭丈夫妾室就好。”
宋玠哧得一声笑了出来。“令姐真是个妙人。”
“十一娘。”看着她娇艳的笑容,宋则忍不住问她:“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啊,你的人和你的心。”这一点从未变过。
“贪心。”
宋玠跳下栏杆,与宋则面对面站着:“这么说,难道你只要其一?我的人已经是你的了,看来你是满足于此。嗯,也好,实惠。”
闭上眼,伸出手在宋玠的脸上描摹,宋则喃喃道:“很多时候,我觉得你人在眼前,心却不晓得在何处。若不是我对你知根知底,真要以为你是旁人冒充的。”
可怕惊人的直觉。宋玠娇笑:“莫不是你以为我是妖精冒充的?”
宋则莞尔,若她没有记错,这个女人说自己不是妖,前世是采花贼。采花贼,亏她想的出来。
“我们进屋吧。”宋玠温热的呼吸在她耳边说着诱惑的话语。“妖精想吃了你。”
宋则蓦然睁眼,“青天白日,胡闹。”
大白天是胡闹,晚上总不是胡闹了吧。这一日夜里,宋玠早早进房等着。宋则沐浴出来,小山替她擦干头发,一边擦一边还问,二娘你怎的心神不宁。
宋则说不出她被妖精盯上许久,今夜要被妖精吞吃下肚,经过白天那番话语,她再起不了抗拒之心。她爹到底是娶了个什么女人回来,要她的人也要她的心。她还是那个动辄哭闹大嚷的吴十一娘嘛。
疑云从不曾散去,甚至随着与宋玠相处日久后,疑云很浓。
可是比起怀疑,她更想知道之后会如何。得到自己之后呢,她会如何,能如何?从另一方面来说,宋则已不想抗拒。
她想要把自己吃个干净,那便让她去吃,连骨头都不吐更好。
回到房中,宋玠说,“你终于来了。”
宋则方惊觉自己这一日都想在一件事一个人。她不自然地扯扯嘴角,“等久了?”
宋玠扑哧笑道:“等太久了。”她拉着她上榻,放下幔帐,隔绝出一方只有两人的天地。
认真而虔诚地解开她的衣衫,没有一丝狎玩的意思,庄重得就好像即将要做的事情是祭天而不是欢好。受宋玠镇定从容的目光所感染,宋则情不自禁地说:“十一娘,你使我困惑。”
红唇落在她的眼眸上,宋玠道:“我想让你疯狂。”
水乳//交融过后,宋则轻喘地躺在宋玠怀中,任她细细亲吻自己,她觉得自己已不再是自己。眼前忽见一道五色琉璃光华,她微觉诧异,揉揉眼睛,却见身侧宋玠的脸越发模糊,紧贴的肌肤像是要在空气里消融一般。
“十一娘。”她听到自己惊惶的声音。
宋玠的声音空空悠悠,仿佛来自遥远之处,“宋则,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第一更来了。
这个故事有点咔咔咔咔咔的,希望之后更顺一些。
□□果然不适合寿头,作为一个清水文作者,我们以后还是以德服人吧。
再次感谢推荐的同学和看文的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