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吴嫂子已然将紧闭的窗户大开,秋日的暖阳透过窗户映照进了屋内,送了一丝温暖之色。
“娘,我没事。”吴言将手中书放下,抬眼看着吴嫂子,随即面色骤沉:“娘,那个人又打你了?!”
吴嫂子本能的去摸脸。
吴言沉下脸,双手撑着床沿就下来。
“言儿,你要去哪?”吴嫂子疾步赶过去扶着吴言。
“我去找他!“吴言推开吴嫂子,先伸出一条腿,接着双手搬着另外一条没有知觉的腿下地,抬手就去拿靠在床柱边的拐杖。
“言儿!娘没事!”吴嫂子拦着吴言,忙安抚道:“娘真的没事,你别去找你爹……”
“他不是我爹!”吴言抬眸瞪着吴嫂子,他一双眸中闪着恨意。
吴嫂子躲过吴言手中的拐杖,扶着吴言坐在床沿边,叹了口气道:“言儿,你别这样,娘真的没事,你爹他就是爱赌了一些,平日他对咱们母子不是挺好的吗?”
吴言冷笑一声:“是挺好的,他拿着你的钱去赌博,去喝酒!还欠了一堆外债!偷偷的将房子卖了!娘!这就是他对咱们的好!”
吴嫂子哽咽出声:“言儿,你莫要这样,他本不是这样的,若不是因为……”
若不是因为吴嫂子改嫁给常青这些年,没有生出孩子,常青也不会如此。
“说起来,都是娘的不好,没有让他顺了心……”
当初吴嫂子的男人因为跑生意而死在了外面,之后,吴嫂子靠一人之力,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成了这平安镇上有名的冰人,她和吴言都不一定能平安活过这些年。
之后,吴嫂子改嫁给常青,这些年来,因吴言的腿脚不便,吴嫂子没少听常青唠叨,说是吴言这个瘸子克了他的儿子!
之后,常青变得愈加恶劣,甚至对吴嫂子拳打脚踢,每一次,吴嫂子在外那回的钱,全部被常青拿来买了酒,赌博。
所以,他们这些年,一直挤在这个偏僻的箱子内过活。
吴言紧握拳头,垂下头去,少时,才听他闷闷的声音传出:“都是我的错,若我不是个瘸子,他也不会因着我而嫌弃了娘……”
“言儿,你说什么呢!没有人嫌弃你!你是娘的好儿子。”吴嫂子眼中含泪,紧紧握着吴言的手道。
“……娘,我们离开这里吧。”吴言抬眼看着吴嫂子:“娘,你也不要在做什么冰人了,我们离开这里,离开那个男人,总能重新来过的。”
其实吴嫂子心中也早已存了这个念想,常青这几年对她动手愈加频繁,甚至是他心情不顺了,就会对她拳打脚踢。
吴嫂子心中即使对常青有着愧疚,却也因为这些年的拳打脚踢而凉了心。
“……好,待娘说完了最后一桩亲事,拿了赏钱,咱娘俩就离开这里!”
吴言眼神复杂,他望着吴嫂子,吸了口气道:“娘,不要在说亲了,你,你说的那些亲事,许多姑娘过的并不好……”
吴嫂子冷冷一哼:“那是她们自己的选择!与我无关!我说亲事,自是成人好事!哪能管得了她们结婚后的日子?”
“可是,你这段时间你一直在为刘员外说亲!”吴言眼神很纯净,眼底没有任何杂质,却多了一分忧愁和不赞同:“娘,刘员外那么老了,你将那姑娘家说给刘员外,岂不是害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