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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的语气很是温柔。
温柔?
就这么恶劣的书,也会写上温柔两个字?
怕不是惨了毒。
阮白打了个寒颤。
他失去继续睡觉的兴致,坐在床上对着药盒发呆,那些药里倒是没有外服的药膏,阮白松了口气的同时,看着药名又苦下脸,都是熟脸,常用药。
味苦,还得天天吃。
原来死了也得吃药啊,阮白闷闷不乐的想,但对于医嘱,带着本能一般的敬畏心。
眼不见为净,他艰难地把头转向一边,窗外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
阮白:“……”
心情更不好呢。
这日子一天天过着,新手任务大部分直白又简单,活够七天便无其他,当然阮白并不觉得躺在床上给医生看病,游戏就能结束,可他活得糊里糊涂,现在究竟什么时候也不清楚。
他只晓得当个病人,再听医生的话,至少除开某些下三流的举动,医生还算是个好医生。
阮白乖乖坐到医生怀里,任由对方伸入自己衣内,上下揉捏。
突然病房门被敲响,这也是第一次病房有其他人来。
是一白衣护士,婀娜的身段更显妩媚,就是脸上一双吊梢白眼吓得阮白一哆嗦。
张口就见满嘴尖牙,上面还落了几滴藏着肉的血丝。
也不管自己还在被男人吃豆腐了,阮白脑袋一埋就缩到鸟嘴医生怀里,闭着眼差点说阿弥陀佛。
鸟嘴医生也没拦着,捏小肉珠的力道轻了几分,显得心情很是不错。
护士当了这么多年的鬼,哪见过院长这副“人鬼情未了”的样子,于是多看了几眼,直到对方手指敲击了下桌子,才赶紧回神,低哑着声音道:“医院来了新病人,都是刚从外面送过来的。”
新病人,也就是玩家们,加上阮白,正好十三人。
比阮白迟来了三天。
鸟嘴医生似乎对其他病人不感兴趣,只淡淡说了句:“病人的病例交到各个主治医生的手上。”
说完,便打发护士离开。
而后,他又像想起什么来着,意味深长地又补上一句:"你的病例在我手上。"
医生看着阮白,仿佛是校长故意给小学渣透题,还怕学渣听不懂,把话说得明明白白。
可学渣不愧学渣之名,又呆又傻连眼前的答案都雾头雾脑。
手册嘟囔声:“你就算把水放成太平洋了,他也还是一旱鸭子。”
鸟嘴医生摇摇头,当着阮白的面把一病例揣进口袋里,隐隐还能看见对着自己的一个“白”字。
阮白还是没反应过来,眨巴着眼,见医生拿着病例档案离开了,这才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
顿时垮下笨蛋脸。
书嗤笑道:“你对那男人撒个娇,没准人就心软了给你看上一眼。”
“……?”
这又是什么说法?
况且他早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心脏病,晚期,死透的那种。
难不成病例还写了其他东西吗?
阮白似懂非懂。
不过也算获得了新消息,至少他知道这副本还是有其他玩家的。
这一天天躺在病床都快长蘑菇了,虽然医生没说不让自己出病房,阮白也想过自己探索副本,一般正常玩家至少有12小时可以自由探索,可阮白被要求只能下两小时的床,下床前还必须得被检(疼)查(爱)一番,他几乎没精力再去做些别的。
虽然也想过要不要和陌生的队友会面,但想起他人冷漠甚至有些厌恶的神情,阮白就有些怕接近他们。
他只能安抚自己不是不敢去,是这里的鬼太坏,不准他离开这里,让他笼上松垮垮的病服,却连裤子都不让他穿。
病服也就堪堪大腿根,感觉随时可能漏风。
这怎么好意思出门见人?
阮白望向昏暗的窗外,忍不住又低低叹了口气:
“我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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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本内,13人并未全部集齐,站在医院门口的是四个新人,四名老手,剩下的全是高级玩家,装成NPC,与菜鸟们站的远远的,像看死物一眼看着他们。
同一个副本里,每个人的任务不一定相同,初始任务大多以生存为主,但到了某个程度,生存就成了作死,玩命,发疯。
说高级玩家都是疯子也不为过。
“张哥,这鬼地方感觉不太妙啊。”瘦小的男人凑到头个身边,小声嘀咕:“还说医院呢,连个人影子都没有。”
“噤声。”高个子的男人看似粗犷,但心尖比针还细,眼力见和其他人相比广了去了:“这不是普通的新手地图,这是高级混用地图,游戏疯了,把我们投到这里来。”
混用地图,意味着这里不仅有初出茅庐的菜鸟,还有出生入死的疯子们,比起恶鬼,他们狠得不曾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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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级玩家在的话,我们蹭个车呗。”
瘦猴想得到挺美,他本就是个爱投机的人,抱大腿都快成了本能,可自己话刚落下,就挨了张哥一巴掌。
啪——!!
“闭嘴,高级玩家和我们不同,他们的任务随时有变数,带上新人难度加倍,所以杀起人来……”张哥铁青着脸,在脖子上比了个咔嚓的动作:“妈的,叫那些菜鸟别给老子唧唧歪歪寻死觅活,省的把那些家伙引过来,咱们没好果子吃。”
瘦猴连连应下,转身将新人呵斥到一边去。
难度大,也意味着奖励多,张哥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狠意,再加上不想和高级玩家同一层楼,便终于狠下心。
“去,叫个新人过来,我们上楼看病。”
黑夜降至,医院一层灯光全熄,只留下电梯警示灯的绿光一闪一闪,似若森幽诡异,瞬间便吞没了血红色手印留下的斑驳字迹——
【活人不治,死人不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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