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姐妹两个为了这个事儿还有过争执。肖折釉的那个镯子摔坏了……
肖折釉摩挲着镯子上的金纹,原来漆漆悄悄找人修补过这个摔碎的镯子。
“怎么没给我呢……”肖折釉垂着眼,喃喃。
红芍儿在一旁抹眼泪,啜涕地说:“姑娘找了匠师把它修好了,可是她听说金镶玉,那玉就不值钱了,怎么都是残次品。姑娘说……说夫人用东西最是挑剔,什么都要最好的,看不上有瑕疵的玩意儿,就一直没给您……”
肖折釉闭上眼睛,眼泪落在手中的镯子上。她将镯子套在手腕上,又翻开梳妆台上的一个妆奁盒。这个妆奁盒不大,里面装的全是花钿。每一个都是前几年肖折釉给漆漆精心挑选的。
这几年奔波流离,却不想她一直都带在身边。
绿果儿从外面进来,先看一眼红芍儿的脸色,才说:“夫人,陆公子派去查消息的人回来了。”
肖折釉点点头,她收起情绪走出去。
说来也巧,陆钟瑾是和归刀一日赶到的。陆钟瑾得知他不在的这段时日出了事,心中愧疚,立刻派人追查。而归刀本是想接肖折釉母子走,但是被肖折釉拒绝了。
众人已都到了厅中,陆钟瑾的脸色异常难看,他令赶回来的白衣侍卫细细禀告。
“……据得到的消息,定王是听了袁顷悍的建议,邀请沈夫人过去。只是袁顷悍为何提出此意,却并不清楚,属下揣摩大概是为了当做人质要挟沈将军。后来肖姑娘被带走的一路都没有被识破,最后也是袁顷悍识破她的身份。当时肖姑娘骂了定王,定王直接下令乱棍打死。之后定王不知为什么臭骂了袁顷悍,如今已领兵离城攻打辽兵去了。”
听完,陆钟瑾皱眉:“不对。沈不覆重孝天下皆知,若真的是为了要挟沈不覆,为何不擒沈老夫人?或者一并擒走?”
“这……”
“我知道原因。”肖折釉平静出声。
原来是袁顷悍。
陆钟瑾审视了一眼肖折釉,见她没有说下去的打算,他也没有追问。
沈禾仪叹了口气,她沉默许久,终于开口:“折釉,你带着不弃跟归刀走吧。既然那些人是针对你,你早些去不覆那里更安全一些。”
肖折釉却缓缓摇头,她望向先前禀告的白衣侍卫,询问:“她死了吗?”
那白衣侍卫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陆钟瑾的脸色,在陆钟瑾点头之后,他才说:“禀夫人,肖姑娘如今……被悬于城门。”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她真死了……”肖折釉垂着身侧的手紧紧攥着帕子,她硬撑着站稳身子,硬撑着不落下泪。
若她真的死了,血债血偿。
“轰”的一声响,却是陶陶脸色煞白地跌坐在地上,他撞翻了身后的三足高脚桌,上面的花盆摔成了碎片。
“是我……是我害死了二姐……是我害死了二姐……”
“肖文陶,你起来!”罗如诗去拉他。
陶陶空洞的目光一点点聚到罗如诗的脸上,讷讷开口:“二姐走的时候让我好好照顾你,她说她这辈子只有你一个朋友……”
罗如诗愣住了,眼泪一下子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