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折釉今生与霍玄重逢后,霍玄总是一身宽松黑袍,衣襟与袖口捻金丝。乘宝舆,简言语,众人尊,行动时更有青衣卫相护,好不尊贵气派。
这种种的一切让肖折釉一度认为今生再遇的霍玄已是一把归鞘的剑。而眼前这一身铠甲,好像把他身上的某些东西叫醒了。
肖折釉好像又看见那个冲进浮梨宫对她说:“臣,救驾来迟。”的那个霍玄。
霍玄抬头看向肖折釉,问:“不认识了?”
“怎么会……”肖折釉急忙移开视线,“只是没见过将军穿铠甲的样子,觉得有些稀奇……”
“刚回来路过这里,进府看一眼,一会儿要进宫复命,尚未来得及换下。”霍玄解释一句。
“那将军怎么来后院了?岂不是要急着进宫才是?”
霍玄默了默,才说:“倒也不急。”
他站起来,粗略打量了一下肖折釉的个子,点点头:“高了不少。”
“总是要长个子的。”肖折釉抿着嘴角笑。
笑容是可以感染的,看着肖折釉脸上暖暖的笑意,霍玄勾起的嘴角弧度又深了几分。
他看一眼芙蓉树下的秋千,问:“听说你很喜欢这里。”
“是呢,折釉很喜欢芍药。”肖折釉弯着眼睛点头,“对了,我记得刚来霍府的时候,这里还没有秋千。后来偶然一天见这里悬着秋千,素绿的藤蔓缠在坠着秋千的绳子上,在如今芍药铺地的时节,坐在芙蓉树下的秋千上,的确是满惬意的。”
肖折釉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也不知道是谁做的秋千竟是便宜了我。”
霍玄望着仍旧微微荡着的秋千,低笑道:“不管是谁做的,你喜欢就好。”
他又问:“这三年我不在府上,日子过得可还好,可有哪些不顺心的事情?”
肖折釉脸上的笑容有点僵,她望着霍玄的目光有一些发凝。
“有事?”男主盯着她的眼睛。
肖折釉犹豫了一下才说:“将军刚走的那一年陶陶忽然病了,请了云大夫仔细诊治,谁也没想到他居然中了毒。后来也没查出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云大夫误诊。”
云大夫怎么可能误诊。
肖折釉仰望着霍玄,目光皎皎明明,干干净净的。
霍玄嘴角的笑一点点收起来。
肖折釉笑了一下,不动声色地转了话题:“对了,将军见过陶陶没有?陶陶如今说话已经比小时候顺畅多了,除非是特别长的句子,不会再结结巴巴了。”
“是个好消息。”霍玄盯着肖折釉的眼睛,知晓她的不信任。
归刀从月门走进后院,也不走进芍药花圃,只立在月门处候着。
霍玄回头看他一眼,对肖折釉说:“时辰不早,我需进宫去,有事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