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语跟香荷最近都怀孕了。
两个孕妇整日都粘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让武睦和张朝十分郁闷。
武葵如今嫁给了当初自己救下的赵公子,如今也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说起武葵和赵公子的缘分,就是十分奇妙的,当初因为落水事件,赵公子原本就羸弱的身体更是差点没撑过去,久病之后便被未婚妻退婚了。
武葵再见到赵公子的时候,他已经瘦得皮包骨头,一副随时都会归西的模样。
武葵出于人道主义,便给赵公子寻了个教导武功的师父过去,想让赵公子能强身健体,一来二去两人互生情愫,赵公子的身体也在粉黛的调养下慢慢好转。
赵公子那个撒泼的娘亲一瞧见还有人能对她这个病殃殃的儿子上心,立马寻人上门提亲,武家原本是不答应的,但在赵公子的娘亲再三保证一定会将武葵当做亲生女儿一样对待之后,武家才松了口。
如今,当初蛮横不讲理的赵夫人,在武葵跟赵公子生下两个孩子之后,就差没将她给供起来了,对她贴心贴肺的好。
武葵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之人,赵夫人待她好,她自然给予回报。
婆媳二人如今相处得十分融洽。
“小姑子,你都来了半个月了,还不回去,你两个孩子放在家中都不担心的吗?”
妙语瞧见武葵刚练剑回来,忍不住低声说道:“你两个孩子都还小,你就这样将他们放在府中让你婆婆照料,当真是一点都不心慌的。”
“这有什么心慌的?”
武葵接过丫鬟手中的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咧嘴笑呵呵地说:“她巴不得我不回去,她好天天霸占着孙子呢!要不然你瞧,同住在京都城内,我都回娘家十来日了,他们家都没来个人寻我,不就是巴不得我不回去吗?”
妙语瞧着自己的小姑子这般心大,有些无语地扯了扯嘴角,无奈道:“你十日不回去,不挂念孩子,也不担心孩子挂念你?”
武葵笑呵呵地说:“只要孩子的祖母能将他们带好,不出任何问题,就没有什么可挂念的,那两个孩子实在是太调皮了,我好不容易回娘家能偷得几日闲暇时光,哪里舍得回去?”
对她来说,只要孩子活得好好的,吃饱睡好,万事大吉。
至于孩子学业上的问题,孩子他爹追得紧,她倒是觉得作为男孩子,就应该多习武,强身健体保家卫国,不能像孩子爹一样,现在还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
就算这些年在她的监督下习武了,但也就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
也就身体好了一些,不像以前那样风一吹就倒。
她自己都很疑惑,为啥她这样英姿飒爽的,出生将门之家的姑娘,怎么会看得上她夫君那样的病痨鬼,但是人生无常,主要还是她太善良,心太软了。
香荷笑着打趣道:“你倒是一个心大的,别人家都是娘亲恨不得将孩子捆在身上,时时刻刻都要紧盯着才放心,你倒好,只要你夫君和婆婆在,你对孩子就是一百个放心,看都不带多看的。”
“我性格就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丢三落四也是常有的,但是孩子他爹是个细心的,对待孩子十分精细,那照料孩子的事情就让他来做了。而且孩子的奶奶对孩子就像是眼珠子一样护着得很,我若是再不严肃一些,苛刻一些,以后是要将孩子教坏的。”
武葵一脸严肃地说:“皇后娘娘不是还说过吗?养孩子不能太过溺爱,疼爱和心疼都可以,但是一旦溺爱,就很容易将孩子养废了。”
香荷和妙语对望了一眼,随后妙语点头道:“小姑子所言极是,我家的那两个孩子,也是丢给夫君教导,若是我自己,指不定能将孩子教导成什么样子呢!”
她不擅长带孩子,而且大的孩子是个儿子,交给武睦教导也没什么问题,二女儿如今是婆婆在带着,她怀上第三个孩子之后,家中的大小事务都不用她操心了。
府中的长辈们个个都护她护得跟眼珠子一样。
香荷忍不住笑着摇头道:“倒是只有我家不同,我家基本上都是我带孩子,张朝那人大大咧咧的,也没个心眼,就只知道带着孩子玩,让他教导孩子习武,最多一个时辰就跟孩子们闹成一团了。”
香荷虽然说得一脸头疼,但是嘴角却上扬着。
因为张朝虽然带孩子总是跑偏,但孩子们是真的很喜欢他们的爹爹,就算每日都能见到张朝,依旧会在张朝要回家的时候在门口等着,一瞧见张朝的身影就扑上去,张朝便一只手抱着一个踏进家来。
那是香荷经常会瞧见的十分窝心的模样。
两个孩子的感情也是极好的,虽然偶尔也会有争吵和打架,但很快就会和好。
香荷觉得,就很好。
“你家那样才是极好的,我们家的孩子,都很怕他爹。”
妙语一脸无奈地叹气道:“我总是告诉夫君对孩子不要这般严肃,总是板着一张脸会吓到孩子,他总是“孩子就要严格教育,以后才能有出息,现在将孩子教导成了一个小面瘫,长得还像他,现在连脾气和性格也跟他差不多了。”
简直让人头疼。
孩子也才四岁不到。
但是武睦却将孩子当做是小大人来教导了。
妙语说过他好几次,对孩子温柔一些,别让孩子连自己的父亲都怕,他依旧要坚持自己的态度,觉得自己是武将之家,以后儿子也是要继承衣钵的,若是现在不好好练功,严肃对待所有事情,以后长大了,也不会有什么出息的。
妙语拗不过,也就只能偷偷地给自己的孩子开开小灶了。
香荷和武葵都忍不住笑出声,
武葵笑呵呵地说:“嫂子,咱们家就是这样的,哥哥小时候也是被父亲这般教导的,甚至还要更为严格一些,不然你以为哥哥为何现在能做将军?咱们武将之家,对孩子教导向来都是较为严格的,嫂子你就不要心疼孩子了。现在孩子不将武术学透,以后上了战场,便要被人将肚子刺穿,脑袋也得被人砍下来。你说是现在让孩子多吃点苦头好,还是以后上了战场丢掉性命好?”
武葵这话将妙语吓得够呛,她小脸瞬间就白了,她拧着眉头说:“我们家的孩子,才不会被人砍脑袋。”
“嫂子,你知道吗?在我们很小的时候,父亲便告诉过我们一句话,但凡是上了战场之人,生死都是要置之度外的。作为将军,士兵的性命和圣上的指令也是要高于生命的,所有人都要做好牺牲的准备,能不能活着回家,就要看有多大能耐。”
武葵想到自己的父亲,便一脸惆怅。
她轻叹着说:“当初父亲说的话,我一直记到现在。这些话大概也是哥哥以后要说给孩子们听的吧!无论如何,宁愿现在孩子多受罪,也不愿意以后孩子去敌人面前掉脑袋。作为父母,心疼孩子无可厚非,但一定不能耽误孩子。”
妙语低声应道:“我知道,我也从未插手过教导孩子之事,只是偶尔瞧见孩子受伤,终究是心疼的。”
她的大儿子,也才四岁,身上便总是带着淤青,岂能让她这个做娘的不心疼?”
武葵笑呵呵地说:“心疼就对孩子好一些,吃穿用度上迁就一些,但是该训练还是得训练,该习武还是得习武,总归不能让孩子耽误了。”
“嗯。”
妙语轻轻点头。
香荷低声说:“孩子交到宫中去跟小皇子一起学习,教导问题无论如何都不会差的。”
妙语笑着点头:“总归是自己的孩子,都是要上心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