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花灿敢点一下脑袋,她都能让花灿立马暴毙。
花灿急忙摇头,一脸真诚地说:“那不可能,我的人生怎么可能会有休妻这样的事情发生,只要成婚,那定然是要过一辈子的。”
小命都在人家手上捏着,他哪里敢有半点不满?
除非他的小命不想要了。
粉黛笑着点点头,低声道:“你说的没错,夫妻之间就是要过一辈子的,只要嫁给你,我这辈子都是你的妻子。我的人生只有丧偶,绝对没有被休弃,你懂的吧?”
“我懂!”
花灿十分坚定地点头,一脸认真道:“我的人生只有白头偕老,子孙满堂,绝对没有休妻,你明白我的心意吧?”
“我当然明白,你这样就很好,我很喜欢这样的你。”
粉黛微微一笑,扬眉道:“若是以后你能多给我一些药材,多尽到一些做丈夫的责任,宠着我,疼爱我,无所不用其极地为我寻来我想要的东西,将自己的家底交给我,那就更好了。”
花灿嘴角狠狠地抽了抽,沉默了半晌之后,一脸复杂地说:“我的家底,不是都已经被你搬走了吗?”
粉黛将他的库房全都搬空了,一点都没留。
他去看自己的库房空荡荡的样子,心都要碎了。
现在还想掏空他的家底,简直太可怕了。
当初,他就算是撑到死,都不该碰这么个活阎王的。
现在被逮住了,想要逃跑也来不及了。
主要是老五,压根就不想治他,任凭他怎么纠缠都不为所动。
他也只能说,或许这些用毒用药的人,性格都是孤僻而又狠辣的,一点都不通人情世故。
实在是让他对人性太过失望了。
“你只有这么点家底?”
粉黛显然是不信的,花灿是他们这些人当中最狡猾的,都说狡兔三窟,花灿这样的老狐狸,若是没给自己留后手,那是不可能的。
她笑着说:“你放心,咱们成婚之后,便是一体了,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你的那些东西无非就是换个地方放,跟以前也没什么两样。”
这种哄小孩子的话,花灿也只能扯着嘴角笑了笑,随后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但我是真的没什么家底了,库房里面的东西都是我所有的一切了。你也知道我前几年都是跟着主子在前线打仗的,在战场上能吃到肉都是稀奇的,哪里还能攒家底啊?”
尚未成婚,粉黛也不跟花灿纠结了。
她眯着眼笑着说:“你说没有就是没有吧!我也不跟你争了,你若是没事,便先离开吧!我还有事要忙!”
花灿这几日一有时间就来缠着粉黛,当然也趁着粉黛不注意的时候,在粉黛这里薅走了不少好东西,这样算起来,他虽然很亏,但也不算太亏。
如今,被下了逐客令。
花灿笑着说:“我知道了,我马上就离开,你且好生准备,后日我便迎你过门。”
粉黛闻言,眨眨眼,随后低声道:“我会在将军府出嫁,你别走错地方了。”
“你放心,绝对错不了。”
花灿笑嘻嘻地点头,摇摆着手中的折扇,风度翩翩地说:“我会尽我所能让你满意。”
粉黛斜了花灿一眼,没说话,低头继续研磨药粉。
花灿知道粉黛不待见自己,也不自讨没趣了,耸耸肩后走出了院子,人刚踏出院子,便遇到了一个侍卫,拱手道:“皇上召见,还请花先生前往将军府面见皇上。”
“将军府?”
花灿眯了眯眼,侍卫道:“对,将军府,丞相府对面。”
“好,我知道了。”
花灿也不知道自己的主子这个时候叫自己作甚,但主子召唤,他都必须在第一时间赶过去。
花灿到达将军府的时候,苏元娇正在慢条斯理地吃着水果,喝着甜汤,萧允淳在一旁小心地伺候着,花灿刚扫了一眼,便垂下了脑袋,规规矩矩地走过去,行礼道:“属下见过主子,见过皇后娘娘。”
花灿知道自家主子是个醋坛子,所以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敢瞅向苏元娇。
就怕自家主子一个眼刀子给他丢过来,便让他死无全尸。
苏元娇看着花灿一脸严肃,规规矩矩的样子,不禁扭头望向自家夫君,并送上了疑惑的眼神,萧允淳抿了抿唇,朝着苏元娇眨眨眼,苏元娇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她有理由怀疑自家夫君就是打从心眼里觉得花灿这人长得不错,怕自己会多看,所以才会……
还真是个小心眼。
苏元娇忍不住心里发笑。
萧允淳看出了苏元娇眼中的揶揄,抬手抵着唇瓣,轻咳了两声,板着脸问花灿:“朕听闻你已经向粉黛求亲了,且婚事就定在两日后。以前朕并不知晓你们之间还有这种缘分,你对粉黛可是认真的?”
这种话,一听就不是自家主子能问出口的。
且他很清楚自己的主子对下属的婚事一点兴趣都没有。
能问他这个问题的人一定是皇后娘娘。
花灿抬眸望向自家主子,十分坚定地点头道:“禀主子,属下自然是认真的,婚姻乃是终身大事,容不得半点儿戏。其实,属下跟粉黛早在多年前便已经结缘,奈何这些年都没有什么机会接近她,如今好不容易能够重逢,属下便觉得这是老天爷给的机会,想要成全我们。故而,属下才迫不及待想要将粉黛迎娶过门。”
这话一听,就是嫁的。
旁人不知花灿和粉黛之间是怎么回事,但萧允淳随便问一问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清楚了。
但是,为了让自家媳妇儿放心,他选择对花灿的谎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煞有其事地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朕便放心了。成婚之后,你务必要承担起作为男人的责任,对自己的媳妇儿要礼遇有加。”
“是,属下明白。”
花灿很认真地点头道:“属下一定会对粉黛好,还请主子和皇后娘娘放心。”
粉黛的性格,也容不得任何人对她不好。
不然,随时都有可能化作一滩血水。
对于花灿来说,粉黛就是猴子,猴子的屁股是摸不得的。
苏元娇见花灿这般认真且坚定,便觉得这个男人对粉黛还算是真心实意,放心不少,笑着低声说:“好,只要你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决心,我便放心将粉黛交给你了。粉黛乃是本宫身边亲近之人,本宫希望你能够善待她,她是一个好姑娘,值得被喜欢和善待。”
花灿点头,一脸认真:“是,属下明白,属下十分喜爱粉黛,一定会善待她。”
苏元娇说:“本宫希望的善待,不是用身份的压制,而是让你发自内心地想要善待她,夫妻之间的事,别人是不该插手的。但因为粉黛跟在本宫身边,本宫难免会生出一些私心来,你们婚事定得这般急,让本宫不是很放心,希望你能理解本宫。”
花灿没有跟苏元娇相处过。
但是仅凭两次的接触,还是很轻易就能看出来苏元娇是一个温柔善良且贤惠的女人。
花灿虽然自己是个花花公子,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但是对这样的女人,也会由衷地生出几分尊重,他点头应道:“属下明白,多谢皇后娘娘关心。”
萧允淳见苏元娇已经放心了,看着花灿便觉得碍眼,忍不住摆手道:“行了,没别的事了,你且去忙吧!”
花灿知道自己这是过关了,心里松了一口气,急忙告辞转身离开。
苏元娇扭头望向萧允淳,似笑非笑道:“我都听你的,都没怎么看他,你就这般急着将人赶走作甚?”
“今日朕好不容易休沐,想要跟你好生相处一日,就咱们夫妻二人做什么都好。多一个人,就让人生厌了。”
尤其还是一个男人,简直碍眼极了。
苏元娇忍俊不禁:“好了好了,今日我便只陪你一个人,哪里都不去,就跟你一个人待在一块好不好?我就只是关心了一下粉黛的终身大事,也就那么一会儿功夫,你就不要有这么多怨念了。”
萧允淳啧啧两声,惆怅道:“咱们儿子怎么还不快点长大,若是他能早点有出息,为夫也就能多跟你在一起了。可是这么久过去了,竟然才三岁。”
三岁的奶孩子,想要等他长大,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若是孩子能一夜长大就好了。
苏元娇斜了萧允淳一眼,沉默片刻之后,忍不住出声道:“做个人吧!”
别总惦记着坑儿子。
儿子还只是一个三岁的奶娃娃,他承受不了这么多。
萧允淳挑挑眉,低声道:“为夫若是不做人,现在就让他登基做皇帝了。”
苏元娇忍不住诧异道:“你这是对待亲儿子,咱们能不能有点父爱?总惦记着让儿子承担这天下之重,竟还觉得自己做人了?”
“难道你没听说过,父爱如山吗?”
萧允淳一本正经道:“他是一个男孩子,以后会成长为一个男人,若是为夫不早些教导他如何承担责任,往后他自己登基做皇帝了,如何能承担得起这天下?男孩子,就是要培养他的责任感和各方面能力,而压力就是能力驱动的一个来源。为夫必须让他从小就有危机意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咱们的儿子,就知道享乐了,一点忧患意识都没有,这是错误的。”
苏元娇一脸无语:“孩子才三岁。”
她真不知道该怎么教导一个三岁的孩子产生危机意识。
但她知道,若是一个孩子从三岁起就开始有危机和忧患意识,那便是为人父母者不配为父母。
萧允淳一脸遗憾:“就是因为才三岁,所以很多时候,为夫都恨不得他一夜之间赶紧长大。只有长大了,才能替为夫承担一部分政务,就算不能登基为皇,也能提前熟悉朝政,等日后登基了,也能更得心应手。”
毕竟做皇帝,并非易事。
不仅要大权在握,还得纵观全局。
为君者的胸怀必须如同海洋一般辽阔,脑子得时刻保持清醒,心机必须深沉让人捉摸不透,心性一定要足够坚韧,武功要高强,考虑事情必须要全面。
否则的话,稍有不慎,便会死亡葬身之地。
帝王之位,是至高无上的,但也是危险之地。
有那个福气成为帝王,也得有那个命和能力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