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是不可能习惯的,但萧楚柔今天心情还不错,便也愿意偶尔说一些让凌逐高兴的话,她笑着点了点脑袋,低声说道:“这还要多谢陛下特地将香满楼的厨子带来宫中为臣妾做吃食,虽然北凌的冬天比大庆冷了许多,但臣妾每日在寝宫中待着也蛮舒服的。后宫姐妹也都很好相处,臣妾过得很是舒心,多谢陛下关心。”
“舒心便好。”
凌逐嘴角微微一勾,淡淡地笑了。
当夜,凌逐在萧楚柔的凤舞殿歇下了,久违的夫妻之事让萧楚柔有些恍惚,她内心有些抗拒,手抬起来好几次想要将凌逐推开,最后还是咬着牙放下去了。
罢了罢了,既然已经嫁人了,便不要在意这些了。
大不了过后多洗洗澡,喝下落子汤便好了。
要不,便去寻一寻绝子药,吃一次便能永绝后患,她实在是不想喝太多药。
毕竟,药是真的太苦了。
翌日一早。
萧楚柔醒来的时候,凌逐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身边一片凉意,凌逐要上朝,大概寅时便起身离开了,萧楚柔却是要睡到自然醒的。
她动了动身子,只觉得浑身酸胀不已。
她不知到凌逐在宠幸后宫嫔妃的时候是不是也如此折腾人,但她却十分清楚昨天凌逐确实是有些过分了,闹腾了许久才将她放下。
咬了咬唇,萧楚柔垂眸望着身上斑驳的痕迹,扬声叫来杏儿,沉声吩咐道:“你去给本宫熬一碗落子汤来,日后只要皇上留宿本宫寝宫,你便提前给本宫准备一碗落子汤。”
落子汤喝得越早效果越好。
杏儿抿了抿唇,有些犹豫,还想再开口劝一劝自家主子,萧楚柔便抬眸神色淡淡地望了她一眼,淡声说道:“杏儿,本宫是主子,你既然要在本宫身边伺候,便要服从本宫的命令,若是做不到,你便自己回大庆。”
“奴婢遵命!”
杏儿闻言,心头一紧,连忙行礼退下了。
落子汤是真的苦,喝下之后便觉得反胃。
萧楚柔咬了咬牙,又低声说道:“杏儿,这落子汤的味道着实难喝,你应该也不想看到本宫每次都如此难受吧?”
“是药三分毒,奴婢自然是不愿意看到主子难受的。”
杏儿连忙点头,一脸心疼地望着被苦得脸蛋皱在一处的主子,低声说道:“公主若是不想喝落子汤,便要做好怀孕的准备。皇上离开时都没有叮嘱公主必须喝落子汤,想必皇上也是愿意公主为他生个孩子的,奴婢听闻皇上宠幸其他娘娘之后,都是让墨公公盯着那些娘娘喝完药了才离开。”
“……”
萧楚柔微眯着眼,又用探究的眼神望向了杏儿。
杏儿心头一颤,又急忙跪了下来,一脸惶恐地说:“公主,奴婢不是为皇上说话,奴婢只是关心公主,便打听了一下后宫之事,奴婢日后再也不说这样的话了,还请公主莫要生气,”
“起来吧!本宫没怪你。”
萧楚柔轻笑了一声之后,垂下了眼眸,眼底却毫无笑意,她淡漠道:“杏儿,本宫的心思你是清楚的,本宫对你素来纵容,但并不代表你可以左右本宫的决定。这样的事不要再发生了,本宫很不高兴。往后内殿让梨儿进来伺候,你去外殿主事吧!”
宫殿分为内殿和外殿。
外殿是宫妃们前来请安所用到的前殿,内殿便是萧楚柔真正的寝殿,属于私人地方。
由于她只带来了梨儿和杏儿两个贴身丫鬟,跟杏儿又更为亲厚,故而一直以来她让杏儿在内殿伺候,而外殿便交给梨儿主事了。
可现在杏儿说的话,让她实在是不喜,那便该给一些惩罚。
杏儿闻言,错愕地瞪大了眼,似乎难以置信地望向萧楚柔,半晌之后才眼眶一红,泪珠子便从眼角滑落了,她急忙行礼磕头道:“奴婢遵命。”
她被主子厌弃了。
杏儿心中有些难过,但更多的是后悔。
她一心一意都是为主子考虑,但主子有主子的打算,她不过是一个奴婢,又怎么能违背主子的意愿?
她犯了大忌。
梨儿和杏儿换了位置。
很快梨儿便推门走进了内殿,望着坐在床上一脸恍惚的萧楚柔,走上前去低声询问道:“公主,您要再多睡儿还是让奴婢伺候您起身用膳?”
萧楚柔抬眸望向梨儿,见梨儿眉眼间都是关切,她嘴角扯了扯,眼眸微闪着问道:“外面可还在下雪?”
“不下了,今早雪便停了,覆盖了厚厚的一层,外面的树枝都给压断了。风吹来刺骨的冷,娘娘还是在殿内歇息便好,莫要走出门去。”
梨儿温顺地低声回答。
萧楚柔笑了笑,忽然问道:“在来北凌之前,你在母妃手底下调教过多长时间?”
梨儿想了想,低声说道:“禀公主,王妃娘娘只调教了奴婢半年。”
“半年?”
萧楚柔有些诧异,不应该是至少两三年,将人了解清楚了,确定这个人能帮上她才会送到她的身边来吗?
怎么才在身边调教了半年的人就能送给她带到北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