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倒也没有去寻凌逐问他皇后今夜要不要必须穿凤袍戴凤冠的话。
她只是默默地将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去了曾经的太子侧妃,如今淑妃的寝宫,去了有两刻钟之后才出来。
她进去之后,两人究竟说了什么萧楚柔不得而知。
只是在得知消息之后,轻嗤了一声便不做任何反应了。
淑妃吗?
前几日还特地去驿站找她了。
但是到现在她们都还没见着。
不过也不着急。
毕竟明日她就要回到她的寝宫,接受后宫妃嫔的请安和跪拜了。
想想就觉得浑身舒畅。
虽然她一直很羡慕姑姑和姑父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也十分向往江卓昀对娇娇许诺的绝不纳妾的深厚情谊,但没有也没关系。
她现在是一国之后了,她也十分清楚这个世界男子三妻四妾是常态。
姑姑和姑父,江卓昀和娇娇才是例外。
她不该奢求太多。
接受自己的夫君有数不清的小妾也不是那么困难的事。
左右她又不爱凌逐,只要凌逐能护好她,让她稳坐后位就行。
感情这种东西,早就在见识过白铭宣的翻脸不认人之后,她就看开了。
她不再强求,也不会再轻易心动。
她很清楚她跟凌逐之间只是两国之间权衡利弊之下的结合。
凌逐前些时日给她说会护着她的话确实动听,但若是凌逐不护着她,那大庆也不会答应,故而也没什么好感动的。
因为,这些都是必然会发生的。
只是他们将此事提到了台面上来说罢了。
萧楚柔惬意地吃着葡萄,有些犯困干脆就在凌逐的龙床上睡了一觉。
醒来之后发现殿内已经点上了蜡烛,却不多,昏黄地照着,只是勉强将殿内的一切都看得清楚,又不至于晃眼。
屋内一个丫宫女太监都没有,而凌逐就在床榻边上坐着,垂眸眸光幽暗地盯着她。
萧楚柔被吓了一跳,身子连忙往后仰,咽咽口水之后眨巴着眼睛问凌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干嘛坐在床边吓人?”
一睁眼就瞧见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床榻边盯着自己看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好吗?
“刚来不久,起来喝合衾酒了。”
虽然北凌成婚没有掀盖头这个环节,但是合衾酒还是要喝的。
萧楚柔打了个呵欠,还是有些犯困,虽然睡了很久,但还是没将她昨夜没睡好今天又累了一早上的疲惫感缓解过来。
她懒洋洋地揭开被子,坐在床边找鞋袜,但她眯着眼摸了两下还没摸到,凌逐就突然蹲下,一只手抓住她的小脚丫,动作自然地将鞋袜给她套上去。
萧楚柔愣了一下,眨眨眼,连忙将自己的脚给收回来,伸手挡住凌逐要给另一只脚穿鞋袜的动作,困意都减轻了几分,她说道:“我自己来穿,皇上起来吧!”
她虽然肆无忌惮惯了,但是让一个皇上给蹲着给自己穿鞋袜?
这种事她做不出来。
不仅做不出来,心里还有些怪异,怪异之余又有些忐忑。
凌逐这是要干嘛?
一国皇帝,这么平易近人的吗?
凌逐被挡住了动作,顺手便将另一只脚的鞋袜塞到了萧楚柔的手中,站起身来,低声说道:“那你快穿上,时辰不早了,喝完合衾酒便该歇息了。”
萧楚柔穿鞋袜的动作一顿,随后垂下眼眸,若无其事地“哦”了一声。
鞋袜穿好。
凌逐带着萧楚柔来到桌边,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萧楚柔,一杯自己拿在手上,他的眸光在昏暗的烛光中显得更加幽暗,喉结微微滚动,望着将头发睡得有些凌乱,脸上还带着薄薄一层红晕的萧楚柔,低声说道:“柔儿,将这杯酒喝下,你便是朕的发妻了。”
其实,萧楚柔不太习惯凌逐叫自己柔儿。
但人在屋檐下,她只能忍受着这种不适感。
尤其是方才凌逐叫这两个字的时候,似乎带着一些些缠绵悱恻的味道,让她不适感更为强烈了。
她抿了抿唇,垂下了眼帘,低声应道:“嗯,知道了。”
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但是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忐忑。
喝完合衾酒,就该洞房了吧?
今夜,她就要将自己清白的身子,交给凌逐了吗?
心里有些淡淡的抵触感,但也得忍着。
毕竟,都是夫妻了,她不能抗拒洞房这种事情。
不过她一定要喝落子汤,她才刚十六,也才刚离开父母的身边,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在这个时候有孩子。
对,不能有孩子!
有孩子之后,就有了负担和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