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逐也不生气,拱拱手笑呵呵地离开了。
太阳有些刺眼,苏元娇眯了眯眼,刚准备行礼告退,萧诚屹便拉住了她,眸色沉沉地问她:“娇娇,你昨日在凤栖宫所言是何意?”
苏元娇抬眸,眯着眼望向萧诚屹,阳光照过来,她看得不是很真切,声音也很淡,散落在风里:“殿下,臣女昨日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若是静皇贵妃实在不喜臣女,臣女会寻找机会向皇上禀明,不会牵连任何人。若是无事,臣女告退。”
“娇娇!”
萧诚屹见苏元娇跟他这么生分,一瞬间脸色都变了,他伸手拽住苏元娇的手腕,把她拉到一边去,眸色锐利地紧地盯着她,气恼道:“你与本王自幼便有婚约,是早就认定了彼此的,岂能说解除就解除!母妃一叶障目,委屈你了,本王会向她解释清楚。你有气,与本王说便是,何须解除婚约?你可知晓,你一旦提出,便是蔑视君威!”
苏元娇抿紧了唇,神色寡淡,淡漠疏离得让萧诚屹心惊,声音也凉得宛若寒月里的冰水,冰冷彻骨:“殿下,有些事,是不可强求的。臣女自认循规蹈矩,从不轻易得罪人。也不知究竟做了什么不可宽恕之事触怒了皇贵妃娘娘,让她如此厌恶臣女,但无论如何,臣女是不想再惹皇贵妃娘娘心烦的。殿下素来孝顺,想必也不会让皇贵妃娘娘失望。”
萧诚屹觉得苏元娇简直不可理喻,甚至有些胡搅蛮缠,心里有些不悦,神色冷了些,说道:“母妃昨日是激动了些,可那也是因为冉儿受了委屈。母妃误会你是她识人不清,本王可以保证日后待你好,你就不能退一步吗?”
“退一步……”
这三个字,听得苏元娇恶心。
上一世,她一直忍让,妄想着退一步海阔天空,得到的却是对方蹬鼻子上脸。
苏元娇笑了,笑得萧诚屹心里一慌,她慢悠悠地说:“诚王殿下,臣女心意已决,还望诚王殿下海涵。”
“苏元娇!”
萧诚屹气得抓住苏元娇的肩膀,咬牙切齿地怒道:“你当真铁了心要跟本王解除婚约吗?母妃是委屈了你,但本王自问待你不错,你为何一定要如此?”
“诚王殿下,在静皇贵妃口口声声要将臣女问罪时,你可曾过问过一句?若非我请皇后娘娘做主,是不是就要给我定罪了?”
苏元娇冷着脸甩开萧诚屹的手,见萧诚屹紧皱着眉头,一脸不理解,她轻笑了一声:“大丈夫何患无妻?诚王殿下一表人才,文韬武略,以后自会有更好的。”
“娇娇,你莫要说气话!你我的婚事,乃是父皇钦定,岂是你说解除就能解除的?”
萧诚屹气得眼眶都红了:“本王告诉你,解除婚约之事你想都不要想!你便好生等着与本王大婚吧!”
话音一落,萧诚屹干脆利索地转身就走,速度快得宛若一阵风。
苏元娇:“……”
出了宫。
街上集市热闹,叫卖的小商贩声音嘹亮,生活气息浓重,是苏元娇从未体验过的,马车轮子咕噜噜碾压着青石板发出沉闷的声响,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兄台,我见你贵气逼人,仪表堂堂,应该是位身份尊贵的公子吧?”
苏元娇挑起马车帘子,侧头看过去,便偏见江卓昀摇摆着手中的白色扇子,笑眯眯地望着一位尽显富态的华服公子。
对方一脸怒容。
周围散落着许多瓜果蔬菜。
很明显,这里不久前经历了一场打斗,对方身后的小厮个个鼻青脸肿,倒是江卓昀依旧长身玉立,笑呵呵的,端的是风流公子的姿态。
看得周围的大姑娘小媳妇都羞红了脸。
“小姐,姑爷实在是太招蜂引蝶了!”妙语愤愤道:“你瞧他笑得像是开了花一样,周围的姑娘都看得眼睛都直了。”
香荷道:“姑爷在外,一直便是如此,不若他风流浪荡的名声又是如何传出去的?”
妙语哼道:“跟只花蝴蝶一样,到底还有没有把我们家放在眼里!”
妙语已经把江卓昀看成是自家姑爷了,看他在外如此释放魅力,让一个个姑娘恨不得扑到他身上去,就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