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淑钰闻言,心里一咯噔,脸上刚浮出笑容,正准备开口,苏元娇便先一步抬眸,望向了太后,轻笑了一声,乖乖巧巧地出声道:“太后娘娘谬赞了,臣女不过一介稚齿小女,如何当得起这等名头?若论天下女子,当是太后娘娘尊贵无双,雍容华贵,无人能及,乃表率矣。”
太后闻言,面上笑容和善,笑着摆手道:“娇娇自幼乖巧,小嘴最会说话,现如今这番言论,倒是将哀家说得浑身舒畅啊!”
苏元娇笑:“太后娘娘,臣女不是最会说话,而是最为诚恳,只愿说真话。太后娘娘乃是我们大庆最尊贵的女人,自然是世上女子之最,无人能及也。我大庆有娘娘这等尊贵大福之人在,定能江山永驻,福泽延绵,源远流长。”
今日是太后身份尊贵,听多了恭维话,但极少有人在她面前说她在便能江山永驻,福泽延绵的,一时之间心头欢喜。
便连看这般会说话的苏元娇,眸光都柔和了几分。
“苏小姐当真会说话,这小嘴甜得像是抹了蜜糖一般,最会戳人心窝子,听得人浑身舒畅。”
静皇贵妃笑盈盈的望着温顺浅笑的苏元娇,眸光里却没有多少笑意,冷冰冰地望不见底,她慢悠悠地说:“倒是与以往在本宫面前沉默寡言的样子有些许不同。”
世人皆知,静皇贵妃日后是要做苏元娇的婆婆的。
在场的都是人精。
一听这话,便知静皇贵妃对苏元娇的态度,定然是不满意的。
一时间,各个心中都冒出了小九九。
苏元娇依旧在笑,她温顺地出声道:“皇贵妃娘娘说笑了,臣女向来如此,只是今日见太后娘娘面色红润,福泽深厚,便忍不住多说了几句罢了。”
静皇贵妃轻哼了一声,刚想要再说点什么,素来没什么存在感的皇后便温笑着开了口:“苏小姐当真是个妙人,别说太后娘娘看了心生欢喜,便连本宫瞧着也是欢喜的。大方得体,进退有度,莫说是皮相,便是性情人品,也当是京都女子之典范。”
皇后的话音刚落,静皇贵妃脸色便瞬间沉郁。
心里不痛快了。
苏元娇笑容不变,又乖巧地向皇后欠了欠身,行礼道:“皇后娘娘此言差矣。”
“哦?何处不妥?”皇后笑问。
苏元娇轻笑回答:“皇后娘娘乃是一国之母,端庄尊贵,才当是京都女子之典范;臣女拙劣,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罢了,实在当不得典范二字。”
皇后闻言捂嘴笑了,静皇贵妃的脸色更是难看,太后今天心情好,便笑呵呵地打圆场:“好了好了,时辰也不早了,且随哀家前去告拜天地吧!”
太后寿宴,福泽万民,当以祭祀的形式告拜天地。
祈求上苍垂爱,降幅于人世。
所以,所有在场之人,必须心诚志坚,不得有半点不敬。
一路上,太后便嘱咐各位夫人小姐、公主妃嫔必须心诚为万民祈福。
苏元娇只觉得讽刺。
现在大庆各地灾祸四起,皇上视所有的计策于无物,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却偏要祈求上苍赐福,想想都觉得滑稽。
人多,苏元娇和萧淑钰身份终究比不得宫中贵人、王妃后嫔,渐渐便落在了人后。
萧淑钰轻轻地抓住了苏元娇的小手,低声叮嘱:“娇娇,今日人多眼杂,恐生事端,你一定要跟紧为娘,切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