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跟了赤赢这么久,肚子都没有动静,顾熙月也不由的慌了。她害怕将来有一天,母亲的悲剧也要发生在自己身上。她甚至根本不敢去想象,如果赤赢跟别的女人做那种亲密事,跟别的女人生孩子,她……该怎么办?
当天晚上,她异常主动,不知疲倦缠着赤赢。刚开始赤赢非常享受她的热情,可是几次之后,他就发现了她的异常,故意使坏就是不肯给她。漆黑的眼眸注视着她的双眼,手指撩起她的一缕被汗打湿长发,柔声问她:“熙月,你怎么了?你在害怕什么?”
顾熙月眼带委屈,细声细语的说:“杨明丽有了身孕。”
赤赢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笑道:“着急了?”
顾熙月点头,小声说:“我怕……自己生不出来,你就要去找别的女人生了。”
赤赢简直哭笑不得,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宠溺般地戳了戳她的额头,语气无奈:“你这小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呢?”
顾熙月却异常固执,握住在她额头作怪的手指,实话实说:“我不想你跟别的女人做我们刚才做的事,不想让你跟别的女人生孩子……”
赤赢一把将她扣在胸前,闷笑了几声,道:“一天天的竟胡思乱想,你要是生不出来,我就不要,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现在不觉得没什么,要是过几年,我还生不出来,你肯定要去想别的办法了。”顾熙月如实的说道,她的父亲当年也曾说过这样的话,后来不还是忍不住想要儿子,纳了无数的小妾。
赤赢把她的头掰过来,与她正视,如星的眼眸直射她的心底。他说:“顾熙月,你听好了,我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女人,你若是有孩子,我自然高兴,你若是真不能生孩子,我也不会在乎。你想想,当初我可是要准备打一辈子光棍的,这忽然上苍赐给我一个媳妇儿,我都觉得赚了呢,要不要孩子又有什么关系?”
顾熙月满脸感动的望着赤赢,眼眸中浸了水气。她搂住赤赢的脖颈,把头埋进他的胸膛,声音极低的保证:“赤赢,你信我,我一定能生出来的,以前我在闺中时,负责给我日常把脉的大夫从未说过我不易有身孕。我的身子,一定没事的……”
“好,乖,别着急……”他忽然欺身,将她压.在床上,轻笑道:“这种事也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办成的,为夫我就继续努努力,争取咱们早日开花结果!”
那之后,赤赢就又抱着自己的娇妻,努力了整整一个晚上。
自然,第二日,两人又睡迟了。不过,这次叫醒他们的不是米塔大婶,也不是耶华傲景,而是院子里传来的震天的敲门声。
耶华去开的门,他一出现,门外的人看见他的脸后,惊恐万分的开始嚎叫,声音尖锐刺耳,让本来不想起床的赤赢不得不起身穿衣裳。顾熙月昨夜累极了,被这声音吵醒,不情不愿睁眼睛,可是实在是太困,眼睛还没睁开,眼皮又摔了回去,她不满的哼唧着,又撒娇耍赖想要继续睡。赤赢倒是不舍得让她起床,可是外面的吵闹声一直不停止,她不想醒都不行。最后,只能又哄又抱的,让她在他怀里小憩一会儿。
门外的人进了院子,吵闹的声音就更加清晰的传到他们房里。
顾熙月不满的抱怨:“这是谁呀,大清早的不让人睡觉?”虽然现在已经到了用早饭时间,但她宁愿不吃,也想睡觉。
赤赢贴着她的耳边告诉她:“是桑普的阿妈。”
顾熙月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竖着耳朵,一动不动的去听院子的动静。果然,刚才那个尖叫的女人,一口一个米塔家欺负人,强占她女儿之类的话。
赤赢被她这明目张胆的偷听模样逗乐了,问她:“要不要穿上衣服,我带你光明正大的去听?”
顾熙月想了想,摇了摇头,坚决拒绝了:“桑普的阿妈,脑子跟她女儿和儿子一样不正常,我们不要往前凑,不然弄不好你又要沾的一身腥了。”
“我媳妇儿说的是,为夫听你的!”
两人又坐在屋子里听了一会儿,顾熙月总算听明白了:“她阿妈这是要接她回家过年?”
赤赢点头:“看样子是。”
顾熙月立即欢快了起来,不由的感慨:“要是她真能回家过年,我们也能过一个消停年了!”
赤赢邪邪一笑,胸有成竹道:“她肯定要回去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顾熙月好奇,转头去看赤赢。她本就是被赤赢抱在怀里,这一回头,细嫩的脸颊撞在了赤赢的下颌,他下颌刚长出来的胡茬戳在了她的脸颊上,顿时就又痒又痛,脸颊也红了一小块。
顾熙月可怜兮兮,委屈极了。赤赢赶快将她的脸颊捧过来,急忙嘘寒问暖,心疼不得了,一边哄她,还不忘一边回答她的问题:“我让伍赐那边,又添了两锭金子。”
顾熙月:“……”
☆、第60章 .
赤赢让伍赐那边又添了两锭金子,这件事他是怎么办到的,顾熙月不知道,但是结果很令她满意。虽然桑普又哭又闹,又撒泼又耍赖,还是让她的阿妈和弟弟挪棕一起给拖回了家。
她临走前,还泪眼婆娑,满怀深情的望向沃西,悲悲戚戚哭着:“沃西,我等着你来接我……”
沃西憨厚老实是出了名的,也可能是懒得跟桑普阿妈废话,他竟然真的眼睁睁的让桑普回家了。不过,他倒是真的给了桑普一个保证:“等过了年,我就去你家提亲,让你阿妈把你嫁给我。”
桑普阿妈听到后,嗤之以鼻的讽刺道:“就你?也想癞□□想吃天鹅肉?我呸,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放下这狠话之后,她扭着腰肢,大摇大摆的走了。
而这期间,耶华和朗吉纷纷围观,一句话都没说。米塔大婶刚开始还周旋了几句,最后也抿着唇,闭了嘴,一言不发,任由桑普被拖走。
桑普走了,傲景是最高兴的,连带着在家吃了好几顿饭。顾熙月故意逗他:“你这是在岳家混不上饭了?”
傲景头一扭,看怪物似的看顾熙月,脸上带着“这怎么可能”的表情,然后扭过头,给出了一副懒得理她的样子。
总之,桑普走了,家里过来一个舒坦年。
年三十那日,赤赢他们兄弟几个,一早就起来挂灯笼,原本吊脚竹楼连廊里就有照明的油灯,现在全换成喜气洋洋的大红灯笼,年味顿时就出来了。院子里也拉着绳子,也挂了灯笼,整个家里灯火通明的。
顾熙月一直帮着米塔大婶准备年夜饭,米塔大婶笑着跟她说:“以前都是我一个人在忙,今年你来帮我忙了。熙月啊,大婶也不跟你见外了。说实话,真是多亏了你,让我们家赤赢又变得活泼爱笑了。大婶看出来,你是真的对赤赢上心,赤赢也是真喜欢你,你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熙月啊,你别急,等过完年,我就把纳采礼给你送过去,把你和赤赢的亲事定下来,等他上头的三个哥哥成亲,就立马给你们办喜事。”
在村子里,定亲时只要郑重的送纳采礼就行,快成亲时,再过聘礼,选定吉日,办亲事。
傲景不知道从哪里听见动静了,一蹦三个高的凑了过来,朝着米塔大婶绕圈圈:“阿妈阿妈,那岚卓呢?你什么时候,替我给岚卓送纳采礼?”
米塔大婶人逢喜事精神爽,格外高兴,眉开眼笑的笑着承诺:“等过了年,我立即就把纳采礼给岚卓也送去!到时候,等到你大哥成亲了,你们一个接着一个的都成亲,我是做梦都会笑醒的!”
当晚的年夜饭,做的丰盛无比,家里人团团圆圆的围坐一桌,赤赢他们兄弟几个开了几坛烈酒,举着碗就相互喝了起来。米塔大婶拉着顾熙月,小声跟她说:“熙月,我们是女人,不跟他们喝那种烈酒,这是我去年酿的果子酒,有两个年头了,甘甜的很,你尝尝?”
顾熙月接过米塔大婶手中的碗,尝了一口,味道很甜,酒味也很浓烈,跟以前赤赢给她准备的果子酒味道并不一样。米塔大婶说:“这酒是五种果子一起酿成的,因为这五种果子产量少,所以啊,一两年也不一定能酿出一坛,你运气好,正好今年这酒就出了窖,喜欢喝的话,就多喝点!”
顾熙月一边吃菜,一边小口小口的喝着,赤赢忽然凑过来,身上带了酒气,味道并不难闻。他眼神清明,并没有喝醉。他偷偷的跟她说:“那果子酒后劲足,你少喝点,小心醉倒。”他又把之前经常给她喝的那种果子酒,放在她面前一壶:“这个虽然味道不如那个浓烈,但喝多了不会醉。”
顾熙月也担心赤赢,掩在桌子下的手,偷偷的拉了拉他的袖子,不放心的叮嘱:“你别跟耶华大哥他们喝多了!”
赤赢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放心吧,我酒量好,他们喝不过我。”
后来,到了快迎神时,傲景起身嚷嚷着要去放鞭炮,拿着火折子拎着几挂鞭就跑到了门口,一边欢呼,一边放炮。
赤赢拉过顾熙月,也往大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像是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堆烟花,塞进了顾熙月手里:“喏,给你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