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伟反而没动静了,等他喝完才幽幽开口道:“这不怪你,兵法有云,敌不动,我不动;敌欲动,我先动。你现在高高在上惹人眼红,很多人瞧你不顺眼已经很久了,一有机会自然要搞点小动作。”
顿了顿,似在回忆,酒杯端起,半杯下肚之后才开口道:“说白了,还是我太懒,没有你在那招惹麻烦,就习惯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时间久了,江湖地位跟你没法比,出问题的时候已经落在下风,没有正面抗衡的能力。”
听了这话,尤墨笑的眼睛眯成条缝,声音轻快,“你不是懒,而是不屑与小人为伍,虚与委蛇。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君子,小人挡道才是常态!”
卢伟叹了口气,瞧着已经空了的酒瓶子发呆,好一会没说话。
尤墨起身又拿了一瓶过来,提前打招呼,“你都说这是好酒了,再当白开水喝,我可要把管家叫起来.......”
话音未落,曹操就到。
“哟,真甜蜜,喝酒的时候还想着你!”
“去去去,听没听见你家卢伟怎么喝的?”
江晓兰哪里放心的下,和郑睫在房间里聊了一会,瞧着尤悠佳已经睡踏实了,就出来寻人。
结果来的刚好,不然家中要被酒耗子洗劫一空。
卢伟确实有点上头,居然把郑睫招呼过来坐在腿上,一开口就是股浓烈的酒气,“记不记那年我从德国回去看你,晚上在酒吧里遇到了谁?”
郑睫能不记得吗?
于是撇撇嘴,一脸的不以为然,“燕子嘛,这辈子我都忘不了,她那副傍了大款的浅薄样儿!”
卢伟转过头,朝尤墨努了努嘴,说道:“要是他在的话,当时会怎样?”
一听这话,郑睫楞住了,好一会,才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缓缓开口道:“嗯,大脑袋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灯,要是听她说我‘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那么单纯’的话,多半会让她后悔莫及。”
话音一落,尤墨满脸好奇,江晓兰却兴奋不已,拽着他好一阵扒拉扒拉。
听着听着,笑着举了个大拇指给郑睫,还顺手端起酒杯遥敬。
卢伟叹了口气,声音有些无奈,“所以说呢,抱怨世态炎凉的都是些自命清高的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家伙看起来聪明,其实会错过很多机会。这一路上要不是有你在背后一直推着我往前走,现在多半走到死胡同里了。”
江晓兰顿时着急,摇晃着尤墨的胳膊问道:“那怎么办?”
不等老中医发话,郑睫摇头晃脑地说道:“犯错不可怕,错过机会也难以避免,要是不知错在哪里,不知机会为何溜走,甚至把原因归结于他人身上,越活越倒退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话让卢伟深吸了口气,身体后仰,把怀里的家伙转了个圈,脸对着自己,打量陌生人一般上下左右瞧了一圈。
两个看戏的家伙顿时屏住呼吸,唯恐错过好戏。
郑睫抬头挺胸,一脸骄傲,“觉得好看就直说!”
卢伟顿时咳嗽不止,捂胸顿足。
江晓兰也跟着凑热闹,在那捂嘴窃笑。
尤墨却一脸泰然,出声提醒道:“公共场所,请注意形象。”
郑睫白了一眼过来,轻哼一声道:“老公别理他,继续像刚才那样看我。”
卢伟真心办不到啊,只能继续咳嗽。江晓兰已经笑弯了腰,也跟着咳嗽起来。
尤墨的身经百战不是盖的,声音如常道:“郑睫现在厉害了,卢总你要还是扭扭捏捏的,被人亲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话音一落,本来还没这种打算的家伙顿时跃跃欲试,不过还没把对方的脑袋扳过来,就被拦腰放倒了。
紧接着,酒气扑面而来,熟悉无比的身体忽然变得异样,充满了陌生感。强烈的刺激顿时涌了上来,郑睫闭了眼睛,激烈地回应着。
这下两个看热闹的家伙无所遁形了,江晓兰居然红了脸,拽着尤墨的衣角想要逃离。
起身之后又不太放心,附在耳边小声询问:“怎么办,他们会不会就在这里.......”
尤墨简直佩服这位的脑洞,起身搂住了咬耳朵,“卢伟最大的问题就是放不下身段,不接地气。要是明面上摆点架子,大家也都能接受,保持点距离更好相处。私下里还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儿,谁敢亲近嘛!”
江晓兰被耳边传来的气流弄的心痒难耐,压根没听清后面的内容,搂住对方的腰,两腿夹紧了往前挪步,“好啦,快点走啦!”
尤墨还有点恋恋不舍,走了几步之后,回头提醒道:“最后一瓶了哈,想喝得等下次!”
两个忘乎所以的家伙没理他,江晓兰顿时哭笑不得,壮着胆子说道:“就是,这酒一瓶要上千英镑呢,要是还像喝白开水那样,也太暴殄天物了!”
郑睫脸皮还没厚到可以若无其事的程度,挣扎着推开了卢伟的脑袋,恨恨道:“现金不够,刷卡行不?”
尤墨一听来劲了,人都走到客厅外面了又转身往里走,嚷嚷道:“这么快就完事了,我还以为会有儿童不宜的内容呢!”
江晓兰无奈,心里也确实有点放不下,只好跟着往回走,顺便出声维持秩序,“好啦好啦,都正经一点,好好的喝酒聊天!”
一听这话,卢伟还好,郑睫顿时叫唤起来,“老公啊,我可不想将来生个大脑袋家伙,你们喝,我帮你们斟酒好不好?”
卢伟点了点头,借酒装傻中。
尤墨哪能错过如此良机,隔空喊话道:“正经一点,对,你们两个跑我家客厅里搞小动作,当真不怕带坏我家宝宝?”
郑睫压根不虚,一脸骄傲,“不怕,就不信你没在客厅里上演过少儿不宜!”
江晓兰前面听着还神色如常,听到最后一句顿时红了脸,路都走不动了,手一松,在那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尤墨的记性不错,一瞧就想起当年了,顿时咽了下口水,过来拉人,“好啦,我是主谋的嘛,自然一点,谁能猜到你是从犯?”
结果没想到,答案居然会是这样的。
“我是不是也有点不接地气,是不是该像郑睫那样?”
尤墨笑的合不拢嘴,连日来的劳累一扫而空。
“勉强为之难以常久,偶尔为之反倒更显真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