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一步一个脚印的方式,逐渐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用全面的个人能力,一点一点地征服着豪门球会的心,直到今年1月以1050万英磅的身价加盟尤文图斯后,有关于他的争夺战算是告一段落。
阿森纳队在上赛季冬窗打开的时候也加入了争夺战,只是温格觉得用仅仅低于俱乐部转会纪录100万英磅的价格,去买一个替补回来太不值得,最终才作罢。
事实仿佛也证明,这次没能成行的转会确实有流*产的充足理由。
在尤文图斯的半个赛季中,16次出场,3粒进球0助攻的表现实在与身价不符。除了数据惨淡外,在意大利球队混凝土般的防守中,他像是彻底迷失了一般,带球拖沓,射门犹豫,传球大失水准!
水土不服?
事实上还是性格原因。
这一路走来,他的经历并不坎坷,所遇之人也算慧眼识珠,即使摊上些匪夷所思的倒霉事儿,也不至于彻底断了豪门之路。可真正到了豪门,从五大联赛末尾一跃至首的时候,他的适应能力并不足以应对困难,最终导致越踢越没信心,越没信心越踢不出来。
与他的经历相比,尤墨算是完美的反义词。
甫一出道,就用大腿的姿态,带领着德乙挣扎的凯泽斯劳滕高歌猛进,直至成功晋级。在受到豪门诱*惑时不但不从,反而用极其强硬的方式表明了态度!
同样名满天下之后,面对众多豪门摇来的橄榄枝,这家伙居然选择了一个最寒碜的俱乐部做为自己的下一站!
更让人接受不了的是,技术流的阿森纳队不但没能成功改造这家伙,这家伙反倒把球队风格给翻转了!
与这种永远猜不透想不通的家伙相比,亨利显然更适合在一个熟悉的环境中继续成长,直至羽翼丰满。于是温格在表明诚意之后,尤文图斯并没有过多讨价还价,以1100万英镑的价格,将仅仅在球队待了半个赛季的法国小将转手。
表现不佳为何身价不降反增?
小将嘛,还年轻的很,只是半个赛季,不适应是正常现象。
虽说1050万不买偏要1100万买有些冤,可事后诸葛亮人人会当,拿这个来说事未免有些为了黑而黑。英国媒体在感慨一番后,也就事论事,得出了不错的结论。
新人既是尤墨的备胎,又能主力替补一同上场,为球队带来新鲜血液,丰富战术打法,算是笔好买卖!
一颗定心丸吃下,阿森纳球迷心中有了底。
温格只是固执,并不迂腐,该出手时会出手!
只可惜还没高兴多久,一瓢冷水当头落下!
马克*奥维马斯,埃曼努埃尔*佩蒂特,两人被一起打包,以2500万英镑的价格,卖给了巴塞罗那队!
两人中的后者也就罢了,毕竟马上30了,伤愈复出后一直不在状态,可前面这家伙算是怎么回事?
且不说真正的双冠王赛季中,荷兰人的重要性有多夸张,单就在对阵巴塞罗那时表现有多出色,有谁看不出来?
难道场上战胜了对手,场下输给对手了?
两名阵中大将拱手相让,以后拿什么来面对对手?
奥维马斯一走,左前卫只有35岁的大卫*普拉特了,难道温格打算自废一臂来表明决心?
等等,这是何等脑残的家伙,才会有上面这句疑问?
球迷们失望不解,媒体心里乐开了花。
与同情弱者相比,痛打落水狗总要有意思的多,话题性也强的无边无际!
“钱,钱,钱,马上要盖新球场了,出售球员总比出售门票要快的多!”
“都洗洗睡了吧,阿森纳还是阿森纳,温格还是温格!”
“买的不如卖的多,花的不如赚的多,拿什么说你好呢,守财奴?”
“卖了吧,都卖了吧,为何不把,mo也卖了,他一个人就能卖这个价!”
“曾经掀翻曼联统治的冠军班底,看看还剩下了谁?对,没错,除了几个老掉牙的后卫,躺在病床上的博格坎普之外,只有维埃拉了!”
一片幸灾乐祸声中,温格一点也不淡定。
法国人有才华,有头脑,不缺智慧,唯独情绪控制方面不尽如人意。虽说挂了个运动心理学大师的头衔,可对于人心的揣摩远远不及老对手弗格森。主教练的心态其实很容易感染球员,这也是一支球队的风格往往会受影响,乃至挂上个人烙印的最大原因。
所谓的“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让温格担心的并不是因为卖人而带来的嘲讽与误解,身为主教练,他有足够的心理准备面对这些,真正让他担心到茶饭不思的另有其事。
已经点头答应的马赛队突然反悔,时年26岁的法国国脚罗伯特*皮雷斯,可能要与阿森纳有缘无份了!
为何突然反悔?
答案很简单。
当年的马赛受贿案让温格经历了堪称执教生涯的最大耻辱,事后法国人虽然没有在媒体面前刻意提起,但记者们可不会平白无故失去这么好的话题。随着阿森纳队战绩步步走高,球队名气越来越大,这段陈年往事被扒拉出来,好一通冷嘲热讽。
现在三十年河东转河西,轮到温格坐在火山口上了,如果不落井下石一番,哪能出得了胸中一口恶气!
现实往往就是这样,恶人做惯坏事,偶尔做件好事都会被四处传诵,好人只是偶尔干了件坏事,却被人直指虚伪。
温格心知肚明这一点,因此没有跳起来怒喷对手的念头产生,只是急的团团乱转,却想不出一个合理的办法来。
六月末,北伦敦一座小型别墅内。
再次电话未果后,法国人扔了手机,一脸颓然,身体仿佛僵硬了一般,没有转身,后退了三步才跌坐在沙发上。
门铃声适时响起,一旁欲言又止的女友逃也似地跑去开门。
他没有转头,只是皱紧眉头,重重叹了口气。
一个曾经熟悉无比,现在颇有些陌生的声音响起,懒懒的,仿佛刚睡醒一般,透着股哈欠味儿。
“温格先生在不在?不在的话请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