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法国人察觉了异样,皱着眉头问道:“马克呢,是个什么态度?”
“还能有啥态度,昨日重现嘛!”尤墨毫无顾忌地开口说罢,顺便眼神睥睨王大记者。
****心中那个恨呀,简直想通过旁边的水果刀来宣泄一番!
切了,只能切了!
“嗯,这个助理教练不简单。”温格那张瘦削的脸愈发绷紧,“与丹尼斯一样,马克也不是个多么理智的家伙,这种时候面对这种事情,难免会受影响。”
尤墨一点也不体谅法国人的心情,继续浇冷水,“充分利用一切条件去击败对手的家伙,心中只有成败,并无道德上的不适。马克要是能学他就好了,您呢,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温格确实没从震惊中走出来,听了这话神情愈发变得茫然,“我得考虑一下,或者打个电话给他......”
“您不觉得,这时候打给他会加重他的心理负担吗?”尤墨有些不忍,说完把目光转向窗外。
太阳躲进了厚厚的云层里,看样子又是个雨天,
王*丹刚准备用可以杀人的眼神来表达愤怒,就瞧见这货眼中的落寞了,于是开口时的声音有些不自然,“其实对于马克来说,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这样一场比赛失利,内疚感会持续很长时间......”
她没有说完,不是不想,是瞧见对方疲惫不堪的神情了。
双目无神,眼袋下垂,脸颊上沟沟壑壑纵横交错。
只有嘴角仍然倔强地抿成了一条线。
“没什么大不了的,谁都有走的权利!”
“你也一样,只是记得提前给我打声招呼!”
尤墨却忽然笑了,转过头,定定地看着对方。
“放心吧,我不是当队长的料。”
答非所问的家伙没有被继续询问去留问题,温格意味深长地瞧了他一眼,就继续之前的话题了。
“你打算用一场胜利来为马克送行?”
“可以的话,冠军岂不更好?”尤墨笑着反问。
“冠军人人都想,不过有的时候一场胜利也足以解决很多问题了。”温格不为所动,“想法不错,但如果用你的健康去赌这样一个冠军,我不会下注!”
“您刚刚才说出,我随时都可以走人!”
尤墨脸上的笑容有些动摇,心中某个地方同样开始缠绕。
像是充分吸收了四月份的雨水一般,心底的野草野蛮生长着。
“是的,不过我觉得你已经为球队做了很多,完全可以骄傲地离开。”
“最后一次请求你,让我首发......”
“不可能!”
......
1999年4月15日,晚7点半,诺坎普。
尤墨还是第一次来到这座久负盛名的体育场,因此即使坐在替补席上,也不能阻挡他东张西望。
这座能容纳11万名观众的球场虽然有些老旧,但胜在足够大,足足十万人同时起立高歌时,带来的冲击力只能“震撼”来形容。
即使他身经百战。
那种肃穆到让人头皮发麻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充斥他的身体了,于是他就势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任凭那种感觉肆意来回,带着他的思绪,回到那些记忆中的尘埃里。
整整6年了。
尖锐的哨声打乱了他的思绪,回过神来的时候,场上比赛已经开始了。
阿森纳排出了4231阵形以不变应万变,巴塞罗那祭出了中场控制力强大的343阵形,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式,甫一开场就迅速加快节奏,以求速战速决。
赛前准备充分的情况下,双方的战术都没有秘密而言,比拼的只是场上发挥,只是战术执行能力。
尤墨不在,克鲁伊维特在,两队的牌面差距顿时拉大,巴塞罗那完全是一副不讲理的姿态冲了上来,想用高密度的攻击频率从意志上摧垮对手!
主场作战就是这样,赛前那一幕让尤墨都颇感震撼,巴塞罗那球员心中有多兴奋可想而知。好在这支球队与对手一样,都不是热血流的冲击型打法,过于兴奋的状态往往会导致精确度下降,最终得势不得分。
阿森纳早有准备,阵形虽然回收很深,但三条线递次排开,彼此之间距离把握得当,没有被连续的冲击穿透防线。
时间一晃已经过去15分钟,两队都从最开始的兴奋中走出,开始寻找原本属于自己的节奏。
比赛就是这样,越重要就越容易受干扰,谁能先一步调整过来,谁就能占据先机!
两队第一回合战成了0:0,因此阿森纳队只要打入一球,巴塞罗那队就得连入两球才成将对手淘汰出局。这种状况下对于防守的重视是毋庸置疑的,范加尔排出的343阵形看着唬人,实际上4名中场并没有过度插上以求破局。即使尤墨不在,阿森纳的反击威胁依然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骨子里对于全攻全守的热爱,让荷兰人对于防守的热情空前高涨,甚至连看台上的球迷都仿佛被感染了一般,面对机会平平的比赛依然看的无比投入。
他们是投入了,有的人却不行。
“好无聊啊。”
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在耳边,帕特*莱斯稍稍楞了一下,才转过头去,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尤墨嘿嘿一笑,手指场上,“范加尔先生太谨慎了,这大圈战术看着气势十足,老是在禁区外面转悠算是什么个意思?”
“居然瞧不起对手!”老头儿气不打一出来,伸手拍在那货肩膀上:“说说看,有什么坏主意!”
“嘿嘿嘿,有是有,不过.......”
“别告诉我说,‘把你换上场就行了’!”
“我有那么无聊吗?”
“难讲!”
“呃,好吧,温格先生回来了,你们慢慢讨论。”
“不说就别想上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