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刀顷刻间寒光四溢,刚烈的刀风冲着他脖颈横身劈去。
只听铿锵一声,萧少陵拔剑而出,竟是硬生生替宁半阙挡了一击,光是那道金石碰撞之声,便已经震得旁人心口生痛。
只是想杀宁半阙的人还不止一个,只听有人向着萧少陵怒声骂道:“你可知道如此恶人,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萧少陵心情本就不好,闻言不耐烦地回道:“想杀他可以,过两天再来。”
杜夫人沉声喝道:“萧少陵,我知道你剑境不俗,然而双拳难敌四手,若是你现下执意要助纣为虐,我老婆子活了半辈子,如今豁出这条命不要,也要杀了这个姓宁的歹人,你能拦得住我,难道还拦得住其他人?!”
“我又没说不让你杀。”萧少陵叹了口气,朝着沈知秋挥了挥手,“罢了,我与你说不通,师弟,还不快些来帮我?!”
沈知秋愣了愣,下意识就要跑过去。
韩璧却伸手拦在他的腰前,低声道:“你去只能帮着打架,这种劝人为善的事情,还是让我去吧。”
沈知秋想了想:“一起去。”
语气听起来是不愿意松口了。
韩璧点了点头。
沈知秋见到宁半阙,却也没忍住问了一句:“你明知药人身份,闯谷前为何不说?”
宁半阙摇了摇头,自嘲般地一笑,那笑声听着和叹气声也差不了多少:“药人炼成后便回不到最初,如果你们知道真相,不愿动手反而会留下祸害。”
沈知秋蹙眉道:“纵使如此,你也应该……”
宁半阙轻轻一笑,没有理他,只是朝着那杜夫人问道:“若我早就告诉你那是杜长鸣,即使他饮血成狂,杀人如麻,乃至于六亲不认,你会不会大义灭亲?”
杜夫人一时语塞。
沈知秋问:“难道就没有医治的办法吗?”
宁半阙慢慢地摇了摇头。
“他们本就生不如死,如今总算得以安息,有什么不好?”
众人纷纷怒道:“好与不好,轮不到你来定夺!”
韩璧轻声劝道:“诸位稍安勿躁。”
杜夫人压着声音,阴沉沉开了口:“韩公子,你并非江湖中人,此事与你无关,还是不要淌这趟浑水为好。”
韩璧:“我不过是来提个建议。”
杜夫人冷笑道:“他既然亲口承认自己做下此等恶事,我便要杀他为我儿陪葬,此事决不让步。”
“善恶到头终有报,不迟在这一天两天。”韩璧顿了顿,“何况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卫庭舟,杀了宁半阙也不过一时泄愤,不足以让亡魂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