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母努力想让自己镇定下来,“王姐,是你啊?”
王姐冷笑一声,又看了看蒋延,“你应该猜得到我来找太太是为了什么吧?”
蒋母:“那是你跟太太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她又看向儿子,“阿延,你先回学校吧,我跟你王姨叙旧。”
蒋延迟疑着,却不知道该不该走,连他都看得出来,这个王姨来者不善,他难道就这样走吗?
还没等蒋延说些什么,王姐一把拽住蒋延,“走什么呀,你们母子俩包藏祸心,到时候都要跟着我去见太太的,让先生还有太太看看你们俩究竟是人是鬼!”
蒋母闻言心里咯噔一声。
脸上却无比的镇定,厉声道:“你放开我儿子,要发疯去别处发疯!”
“让我说中了是不是?”王姐嗤笑,“我之前被你下过多少次绊子我都懒得说了,你说老天爷是不是长眼了,我这人爱占小便宜我认了,离开林家时,太太对我也舍得,让我看着拿东西,我就拿了一些有的没的,前段时间我小孙女翻我的东西这不就翻出来了吗?”
蒋母的心直至下沉。
看王姐这得意洋洋又信誓旦旦的模样……
蒋母心里越发不安起来。
蒋延皱着眉头,“王姨,有什么你只管说,不用在大街上这样拉拉扯扯。”
“你问你妈我发现了什么。”王姐翻了个白眼,“要我说啊,小蒋,你这妈可真是了不得,一般人看不出来啊!”
蒋母打断她,“王翠珍,不要跟我儿子说这些有的没的!”
“你做了还怕人说?”王姐笑了,“可不巧了,老姐姐,我真没想挡你的道,实在是我小孙女一天大了一天,我也想出来上班给儿子儿媳妇多赚点钱,这样吧,一口价,三十万,三十万够便宜了吧?你给我三十万,我绝对不去找先生太太。”
蒋延听不下去了,挡在自己母亲前面,“王姨,我尊重您,但请您不要这样,您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王姐嗤笑,“报啊你只管报,你看你妈敢不敢让你报警!”
“我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王姐一拍胸脯,“就让大家伙看看你妈这些年来是怎么算计着要……”
话到此处,蒋母厉声打断:“王翠珍够了!”
王姐笑,“三十万,一分不少,最迟明天,明天下午五点我见不到,我就去找太太,以我跟太太的交情,太太怎么着也会让我见一面。”
蒋母强颜欢笑对儿子说:“阿延,听妈的,你先回去,之后妈再跟你解释。”
其实蒋母也就是慌了神。
这么多年她的确是在算计着,是人就会有疏漏,连她也不确定王翠珍手里的东西是什么,但看着王翠珍这精明又恶心的模样,说不定还真是什么证据。
她一定要稳住这个人。
蒋延却不是小孩子了。
什么算计,什么包藏祸心,这些他都听到了,再看看母亲此刻的神色,他说道:“让她说,这样的行为是敲诈勒索,我随时可以报警。妈,我们行得端坐得直……”
王姐捂嘴笑,“还行得端坐得直,你也不瞧瞧你妈这些年来都干了什么,她啊,巴心巴肝的,就想让你当林家的女婿呢!”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王姐早就死无数次了,蒋母的眼神冰冷,“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要乱讲。”
王姐也不惧她,“要不到时候我们对一对证据,看我到底有没有乱讲?”
林可星喜欢蒋延的事,统共也没几个人知道。
像王翠珍这样的人,更不可能知道。
可是现在王翠珍说了……蒋母此时心烦意乱,她不确定王翠珍手里的证据究竟是什么,才能让王翠珍这样大胆,一张口就是三十万。
蒋延的头都疼了。
他看一眼王姐,又看一眼神色冷峻的母亲。
脑子里回响起当日若乔说的一些话。
她说:“蒋延,我说过了,林可星她喜欢你,而且你妈妈肯定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你想过吗,她让你带林可星跟着我们去玩,究竟是什么心思,在发生了事情之后,她能从市区赶过来接走林可星,又是什么心思。”
她说:“你以前可以不懂,也可以看不出来,那以后还是多长个心眼吧,免得下次再遇到合适的,又会以分手结尾。害人也害己。”
很多事情也逐渐在脑子里越来越清晰。
蒋延头疼欲裂。
他不敢去相信,可是……
蒋母原本以为事情已经够麻烦够棘手了,可是现在看着儿子的神情,她顿觉,事情会更加不妙。
要稳住王翠珍,也要稳住阿延!!
她多年来的打算不能是白用功!
这么多年来的种种,眼看着就要溃于一旦,蒋母无法接受,连日来的担惊受怕一时之间再也受不住,她只恨不得跟王翠珍厮打在一块。
“恼羞成怒了?”王翠珍挡住蒋母的纠缠,一旁的蒋延还呆滞着、不可置信着。
王翠珍悄悄地、压低了声音在蒋母耳边说了一句话:“太太让我跟您说一声,有的梦还是不要做为好。”
蒋母原本恨不得跟这人同归于尽的。
一听这话,仿佛有人在她身上施展了什么魔法,她如遭雷击般愣住。
她呆滞的看向一旁的儿子。
失去了林家的助力,对蒋母来说,是不可置信,是无法忍受,是多年心血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