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心里也是欣慰的,在未来,那个“他”至少是孩子心目中的好爸爸、好丈夫。
陆斯砚又分外苦恼地说:“不过妈妈不高兴,我也没有办法。爸爸,这是不是代表,我们都没有妈妈聪明?”
陆以诚嗯了一声,“也许。她本来就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虽然不同系,但她跟蒋延有这样一层关系在,所以在宿舍时,他也听过她的事。
的确是一个很聪明很努力的女孩子。
她今天突然提起来说会跟蒋延分手,不可否认的是,那一刻,那一瞬间,他心里有异样的感觉滋生,连带着,松一口气。
他的确不知道该如何跟她相处。
她既是斯砚的妈妈,也是蒋延的女友。一方面,他深知作为蒋延的朋友,他不该跟他的女友如此频繁的接触,可另一方面,他又确实避不开,斯砚需要妈妈,他也需要有一个人来跟她一起承担。
很矛盾,却不知道该怎么破局。
直到江若乔提起分手的事。
陆以诚才猛然惊觉:无论如何,他与蒋延的友情已经到此为止了。
不管江若乔分不分手,他跟蒋延都不会再是朋友。
因为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这样大度,蒋延做不到接受他的女友跟别人有了一个孩子,同样地,他也无法做到接受朋友每天挂在嘴边的女友,是他孩子的妈妈。
他更加无法想象,以后宿舍聚会时,江若乔以蒋延女友的身份出现,他还能像从前一样淡然自若。
陆以诚知道,他的内心深处,也有一道很恶劣的声音。
这声音此时是高兴的。
在江若乔说她会跟蒋延分手时,他无法抑制地产生了一种类似轻松的情绪。
第24章
第二天一大清早,陆以诚拿着准备好的资料,带着陆斯砚出门去了社区派出所的办证大厅。
他先前打了电话咨询过上户口的事。
工作日的上午,办证大厅的人并不是很多,他取了号就等待着。等排到他的号了,他尽量镇定自若的说清了自己的来意。这年头非婚子上户口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几乎天天都有,只不过陆以诚的情况比较特殊,但办证大厅的工作人员也是见惯了风浪,也只是看了陆以诚跟陆斯砚一眼后,便平静地按照规章制度办事。
资料手续都齐全。
盖过章后,陆以诚拿到了新的户口本。
户口本上,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在这个世界上,他又有了自己的亲人,户口本上,陆斯砚与户主陆以诚是父子关系。
很奇怪,明明他早就证实过陆斯砚是他儿子了,可直到这一刻开始,他才终于有了实感。
陆斯砚还是叫陆斯砚。
有了户口之后,陆斯砚在这个世界便有了自己的位置,他可以跟别的小朋友一样上学了。
陆以诚将这个消息如实汇报给了江若乔。
江若乔收到短信时,她正在园子里拍摄汉服秋装。当模特看似赚钱多,实际上也很辛苦,这年头就没有真正轻松又来钱的工作,就比如现在,室外温度都快三十八、九了,站在外面都跟蒸桑拿一样,但她要穿上秋装,一旦进入拍摄状态,都是三个小时打底。拍摄工作结束后,命也去了半条。
中场休息时,江若乔一手一个小电扇续命。
妆都花了,工作人员正在跟她补妆。
忙完了后,她一点胃口都没有,坐在小马扎上喝着冰饮,算着自己的存款。
她对自己一向大方,赚得多也就花得多,这几年下来,存款刚过六位数,这个数字,在同学之中算是很多的了,如果没有意外发生,她完全可以潇洒度日。可现在呢,就这么点钱养她再加一个吞金兽,估计一年不到就得嚯嚯完。一年之后她还是学生呐!难怪这年头已婚已育人士都那样焦虑,不焦虑不行,养孩子太他妈费钱了!
跟老板娘的合同到年底就结束了。
她确实不想干这行了,跟老板娘也说清楚好聚好散,如果再续约,起码两三年。
原本她的计划是明年一年好好调整自己的状态。
诶,现在是不赚钱不行了。
江若乔皱着眉头。
老板娘对上新的事情都比较在意,这几天正好也有空,每次都会过来坐一坐,这一过来,便看到江若乔坐在小马扎上一手托腮,神情凝重,仿佛似乎在思考什么宇宙大事。
她走了过去,来到江若乔身旁坐下,好奇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这么个天气穿厚衣服,顶着烈日拍摄,的确是很辛苦。
这一行就是如此,赚钱的是真赚,可也不轻松。
江若乔神情涣散的摇头:“不是。”
就是想到要养孩子,压力大到想上吊而已。
“那是怎么了?”老板娘难掩关切。
江若乔跟老板娘也接触很久了,彼此性情相投,那也没必要瞒着,江若乔说:“发生了一点儿事,本来还想着大三好好调整自己的,结果事情太多,我在想要不要找一份兼职。但想到这事吧,头又特别疼。”
两人性子都敞亮。
老板娘也不说什么让她续约的事。
她知道,如果江若乔有这个心思,早就提了。这么纠结为难的时候,江若乔都没想续约,那就是真不想干这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