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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剧情 少年初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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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内是从来见不到长空皓月的。

黑暗囚室中缭绕残存腥香,此前的鸾凤颠倒的淫靡之意却浅淡下来。

淫毒已随汩汩阴精流出卢煦池体外,百爪挠心一般的渴意逐渐减缓,只落下疲软的身子,时不时像是反刍般涌上残余快意,腿间小穴仍会痉挛着泛起湿润。

囚室内森寒瘆人,那陈公公却识得眼色,私下命人搁置了一个暖炉,外加一盆清水与一方帕巾。诏狱以森严闻名,能有这些物什,显然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卢煦池脑中仍然昏沉,却对那陈公公生出一丝感激来。十三年过去了,陈公公也见老了。此前过度忠于倚势挟权,如今看来,地位稳固了,人便也敛了几分心思,松弛皱纹下,偶尔还会显出几分老者专有的怅惘。

狱外浅浅脚步声传来。只听一雌雄莫辨的声音道:“秉陈公公之意,前来送点生活物什。”

看门的小狱卒几日来对此早已习惯,警戒心放下了大半,便打着哈欠挥挥手,示意他自个儿进去。

小太监进来时,卢煦池撑身起床,刚哆嗦着手将衣服穿好,一对上来人的眼睛,便猛然愣了一下。

那双眸盈着悠悠泪滴,也斟了十里月明。

卢煦池心中簇起回忆,心头一凉又一热,好一阵才回过神来,苦笑嘘声道:“玉帛。”

叫玉帛的小太监思绪万千,却也未敢声张,看到卢煦池脸色惨白,颊间投下深深阴影,眼圈愈发地红了,哽咽好一阵才轻声道:“镜涟兄……”

这一开口,不再刻意压制的声线,声音一下清脆婉转了很多,竟是个姑娘声音.

卢煦池手指碰唇,示意她小点声,悄然问道:“可有些什么消息?”

此前递送器具物什,都是进了即出,此次却费了点时间。狱卒似乎已经起疑,低声一阵,脚步便咚咚传来。

玉帛未来得及说话,见状不妙,脸色一变,飞快将榻旁木案推倒,俯身收拾之际,将那小纸条从袖口渡到卢煦池手心。卢煦池顺着微光瞟了一眼那纸条,脸色骤变,几乎微不可言地对玉帛唇语道:“传话,万事妥帖为先,切不可莽行。”

那狱卒已到囚室前,玉帛佯装无事地起身,向狱卒作了个揖,又从袖中掏出一枚碎银,恭敬道:“这诏狱阴湿,刘太尉命奴才慰劳大人身体。”

狱卒对此前贸然进狱的“刘太尉”印象深刻,一下被这“刘大人”的幌子给搅乱了思绪,思及此前刘稷那席阴话,不敢忤逆,便扯出个带哭的笑容来,收下了这银子,当作无事发生。

玉帛端着空盘出去了。卢煦池脱了力,缓缓顺着石柱滑坐下去,稍做休息后,又摸出那片小纸条。

只见纸条上写着:“溟涬携葭入都,三日可达。”

卢煦池眉头微锁,思忖许久后,才将那纸条窝成了一坨,吞进口中细细咽下。

乳白的茶雾从青花瓷壶口飘出,在帐前涡出袅袅婷婷的影子。元钦以来,青花瓷产量提升,不仅为官胄所用,连民间也兴起了一股瓷器热。内务司曾委婉谏言道,一国之主所用之物什,需彰其天子之尊,却被任羲阙淡淡打了回去,道天子与庶民同樽同食,才是整治朝政之本。这青花瓷也便在宫中沿用下去。

陈公公亲手将那青瓷荷花茶壶捧起,向碗中斟了大半,见那雾气渐弱,才捧了给任羲阙:“陛下,这大红袍可是本年第一尖。”

任羲阙近日神色较之前稍缓,并未接过茶水,而是摆摆手道:“白水就行,饶是好茶,朕也品不出来。”

陈公公将那茶轻放回几上,只听任羲阙又道:“古人言,为人子,止于孝;为人父,止于慈。你说说,朕这十多年来,这慈和孝,到底做到没?”

“陛下拿办贪墨,劝农薄赋,是以天下为子,是以大慈示天下。”

任羲阙不耐烦听那圆滑奉承,闻此便轻笑一声,自嘲道:“拿办贪墨,说的可轻松,无非是朕半睁半闭眼罢了。该贪的该瞒的,朕看现在仍是照旧。”

陈公公本就心虚,闻言霎时冷汗都下来了,只好压下战兢,道:“陛下恕罪。”

任羲阙今日却没有深究,换了个话题:“可这为人子,止于孝,朕却也未曾做到。毒母弑兄之仇近在眼前,朕却难得下手了。妇人之仁呐!”

一国之主必留子嗣,羲昌帝即位十多年来,却不沉迷风月之事,未曾广立妃嫔,只诞了二女。

民间早有不入流的传闻,道皇帝倾心与某西汴公主,那公主面目稠艳,但善于玩弄人心,最终害得西汴国破人亡,自己也葬身于城墙下。民间还传道,羲昌帝对那公主爱恨交加,早暗自为亡偶立了后位。

传说毕竟是传说,但这“公主”是男是女,这“亡偶”究竟亡了没有,只有宫里少数人知道了。

陈公公斟酌良晌,才躬身道:“陛下身为九五至尊,仁君天寿。”复而又小心翼翼问道:“那……今儿个这诏狱……咱还去么?”

任羲阙捻捻额头,摆了摆手:“问不出什么来,算了,先这样吧。”

月华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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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

任羲阙横竖睡不着,干脆披衣起身。

沉心殿装潢简洁,龙榻前头便是一张玉几,几上有番莲纹瓷盒,盒内躺着那枚此前贯入卢煦池女穴的秘色瓷。

他遂着灯光细细凝视着这瓷瓶,卢煦池的字迹清隽却凉薄如水,字体传恨,而这彩瓷色泽却不知离与恨似的,闪烁着皎皎柔光。

掐指算来,他们相遇已有二十个年头了。

元钦三十三年春。

任羲阙少时心智老成,却也抵挡不住孩童间的闲言碎语。这些闲言碎语在老太傅令人昏昏欲睡的经史古籍中,显得愈发有吸引力了。

“那双儿据说跟你们差不多大!”大皇子循着老太傅出门间隙,神神秘秘地跟几位兄弟说道。他此时已十五岁,对云雨之事有所了解,而几位弟弟却都未到年龄,听闻只道是多了个玩伴。

“双儿是什么?”任羲阙突然发问。

侍读们闻言都吃吃笑了起来,互相交换了眼色,却因从小被家中教导,侍奉皇子需谨言慎行,因此都遮遮掩掩地看向大皇子,盼着他能说些什么。

大皇子任羲川暧昧地对紧锁眉头的弟弟眨眨眼:“双儿就是那可阴可阳的种,咱们有的,他有;咱们没有的,他也有。”说罢又眉头一抬:“听说,父皇将那双儿转手送给了西延王,咱们的叔。”

三皇子任羲宁性子软糯,踌躇许久,才细声道:“那双儿,我此前听说,是母妃家族的……”

“西汴人?如此说来,便也能与我们一起晨读了?”

“具体我不清楚,但这亲缘隔得远……”

皇子侍读叽叽喳喳,声音一不注意便传大了,被回斋院的老太傅听到了,痛心疾首,将伴读们手掌打得三天拿不住笔。

没过多久,任羲阙便将此事忘却了。

直到五月初五端午节。那日,元钦帝与子嗣共进了宴席,每个皇子与公主都分到了一枚玉粽,道是由西汴使者进贡的,每枚玉粽价值连城。

西延王端详玉粽片刻,便抚掌笑道:“蛮夷之地,物华天宝却不少。”

元钦帝道:“王弟,朕赐你的那个西汴少年,你打算如何安置?”

西延王以风流闻名,尤有个不上台面的爱好——爱玩弄年幼男娈。他未曾想到元钦帝会问及一个进贡而来的奴才,当下却觉出了些尴尬,忙说:“再怎么说也是外邦友臣进贡之物。那双儿少年话语不多,做事也麻利,便留在府上做事了。”

元钦帝点了头,又道:“羲宁母妃近日身体抱恙,可好些了?”

任羲宁未预料到父皇会对自己开口问话,一时间紧张地结巴了,话不经脑便出:“母……母妃……道是思念故乡……所以……思念生疾……”

这话说得过于不合时宜,席上一时神态迥异,有大惊失色的,也有装做大惊失色的。

元钦帝一生倨傲,最不愿听这种新榻不如旧褥的话,当即脸色一沉,却转念道端午佳节若因此小事发火,则有碍名誉,便压下了烦躁,对西延王摆摆手:“淑妃思念故里,饶是情有可原。王弟不然将那小厮送入淑妃处,好让淑妃也有个同乡,平时说说话。”

西延王百般不愿意,但也明白元钦帝的意思。元钦帝忌讳男流接触嫔妃,双儿多为承欢一方,无需顾忌私通之虞。

年方十三的卢煦池就这么住进了宫中。

初夏夜晚,任羲阙瞒了宫女太监,溜出宫外打鸟。他画艺不精,此前画歌鸲,画成了个四不像。先生看了直叹气,而母后却微笑道:“术业有专攻,羲阙不如真打只雀儿来,也同母后解解闷。”

虽是最后那么一说,任羲阙却记在了心中。

宫中皇子均偏文,只有任羲阙手脚灵敏,骑射皆天赋异禀。夏日银河垂地,是鸟儿最活跃的时候。他轻巧地爬到御花园假山后头,寻到一处落脚,便眯眼拉起弓来。还未放弓,脚踩的那块活石却突然松动,他一时没站好,啪地一声向后仰去!

完了。

任羲阙认命地想,闹了这么一出,哪怕不摔出个骨折,也会被打出个骨折。别说打麻雀了,今后就连打瞌睡,都得被唠叨。

想象中的剧痛却没有袭来。他落到了一片软软柔柔的云朵上,得了些许缓冲,只感到膝盖微微震麻,却没多少疼痛。

他在那坨软肉上躺着,倏尔突然意识到什么,忙不迭起身!

身下垫着的,根本不是云朵,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那少年年龄看着甚至比自己还小,相貌十分绮丽,雪腮星眸,大眼微微下垂,嘴唇嵌着浅浅杏红。他被突然落下的任羲阙砸了个正着,直直撞到地上,霎时疼得脸色发青,眼泪婆娑。

任羲阙忙连声道歉,看着他捂着腰,连唇色也泛了白,更是愧疚得手足无措,原地愣住一会儿,便拉着他往宫中走去:“去找李先生看看!”

少年却忙不迭阻止了他:“殿下小点声!招来侍卫们就不好了!”

任羲阙急道:“有事我担着!要摔出毛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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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踢踏脚步声便越来越近,禁卫闻声一路小跑,未等二人逃离,便将他们牢牢围到中间!任羲阙心下一凉,知道这事儿要真捅到母后与父皇那儿,他便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料那少年先一步上前,伏身道:“奴婢罪过,大晚上罔顾宵禁,邀二皇子出来玩耍。”

任羲阙先是一愣,遛了号儿,纳闷这少年究竟如何得知自己身份;待回过神来,又急着嚷道:“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愿意出来的……”

少年转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却摒了稚气,空留了些收敛的凉意,宛若月光藏入松隙之间一般。

花园里闹了这么一出,动静不由得任羲阙强压,便很快传入皇后与淑妃耳中。

皇后早知自己这二儿子生性乖张又闲不住,本该责罚一顿就算了。此次却又扯到了淑妃,那少年碰巧又是元钦帝钦赐的西汴双儿,事情便略微复杂了些,哪怕皇后不曾在意这点小事,淑妃这方却是要做做样子的。

任羲阙在一旁站着,满脸的不服气。

“你叫什么名字?”皇后问道。

那少年被禁卫押解在偏殿中央,伏身跪得低低的,声线中有着微不可闻的颤抖:“奴……叫煦池。”

“煦光照清池,好名字。”皇后笑道,“你可知,那御花园石山旁的池子,也叫清池?”

卢煦池微抬起头,眼神中有着未经世事的茫然,又很快惶恐地低下头:“奴有罪。恳请娘娘另赐贱名。”

皇后见这孩子谦逊伶俐,便也心生喜爱,摆摆手道:“莫换了,这名儿意境挺好的。诺诺皇宫,到底是缺了点日光和清澄。”

说罢又道:“你可知那清池水深十尺,若两人都掉进去,有何后果?”

卢煦池埋头不言语。任羲阙忍不住道:“是我的不对,我先去那假山上的,要罚便责罚我罢!”

责罚皇子而放过侍人是万般说不过去的。淑妃向皇后道了歉,又沉了脸色训了卢煦池一通,之后便让人带下打三十大板。

皇后见淑妃有此心意,又示了态度,这事便就此作罢。

卢煦池被打得皮开肉绽,当晚就发起了高热。淑妃怜他双儿身份,不便与下房宫女一同合住,便在耳室旁新搭了间简陋石室,供他歇息。

卢煦池少时身体便不甚利索,伤口好得也慢。水米不进了三日,也整整烧了三日。

他烧得迷迷糊糊下不了床,臀部被打得稀烂,伤口在夏日久久不愈,甚至都红肿发了炎。恍恍惚惚之际,只听得有人推门而入,随后一双粗糙大手便抚上了他的两片臀瓣。

那味道过于熟悉,卢煦池纵是再冷静自持,毕竟也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恐惧凉飕飕地顺着他的脊骨攀上,而那双大手却熟捻地掰开他的双腿,直直伸向细白腿间那朵含苞欲放的粉色花苞去!

“不……不要——!!”卢煦池惊惧地挣扎着,但他太小太瘦,在西延王手掌的碾压下,如同蔫了的小猫一般无力而柔弱。

“不要甚么,”西延王笑道,“托皇兄的福,容你休息了那么几日,现在易了主,反倒说不要了?”

双儿还未发育完全,白嫩阴阜上只生了柔柔的绒毛,下头是两片比指甲盖还小的花唇。粗糙手指暧昧地在那朱粉色的娇嫩小唇上游移,不时捻捻唇间的小珠。见那处仍然是干涩紧致,便笑道:“你太小了,等长大,便能尝出这快意滋味儿。”

卢煦池浑身滚烫,高热将他头脑蒸得混沌,臀部钝痛未消,而双腿间又猛然被一阵锐痛穿刺。

他竭尽全力挣扎,换来的却是更为钻心的疼痛。西延王在性事上并无耐心,此时,阴鹜与狠戾失却了好言好语的遮掩,通通显了出来,厉声道:“滚你妈的,老子开苞了那么多次,还像个处婊子般推推搡搡……告诉你,你这小屄,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哪怕跑到了皇母娘娘宫中,都得被我肏开了花!”

“什么肏开了花?”

卢煦池浑身一僵,西延王也猛然变了眼色,回头一看,任羲阙正站在门口,小少年的背影载着胧胧夜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王叔,您说要将什么,肏开花?”

少年又开口问道,声音不失稚气却清澈冷冽,如同潺潺溪水,将卢煦池额上高温,也一同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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