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两位大人的身影消失在走道的尽头,苏墨钰这才仰头望着天,沉沉叹出口气。
春猎。
现在一听到这两个字就头疼,她不愿去怀疑容蓟,更不愿用那种近乎于龌龊的心思去想他,但经过这么多的事,她实在无法全心全意去相信一个人。更何况,这几****的确在谋划着什么,连和自己见面的次数都越来越少了。
她看着脚下,狠狠踢开脚边的一颗石子。
犯贱!
叫你犯贱!
那家伙成天黏在自己身边时觉得他烦人,好几天见不到人影,却又开始埋怨。
不,她才不是因为他不主动来见自己才生气的,她是因为他有事瞒着自己才感到失望。
咚的一声,石子高高飞起,重重落下。
看着滚落到花坛边的石子,她又长长吐出口气,随即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自己不也有事在瞒着他吗?又凭什么要求他事事都该向自己汇报,刚才那种感觉来得太荒谬、太可笑,认真地想一想,也就想通了,不再生气,不再气恼。
……
上回去东郡没有带上竹青,这一次,他说什么都要跟着苏墨钰,死也不肯留在府里。
想着自己路上也需要人帮忙打点,于是就答应了竹青。
“少爷,山间寒凉,要多带点棉衣。”
“少爷,药材什么的也带些吧,万一受了寒可就糟了。”
“少爷,书册要带吗?路上可以用来消遣。”
“少爷,把棋盘也带上吧,没事做的时候可以下棋。”
“少爷,小的让厨房给您准备点吃食吧,要走一天一/夜的路,可不能饿着肚子。”
“少爷……”
苏墨钰终于忍无可忍,“竹青,我们是去春猎,不是搬家,看你这架势,是要把整座太师府都搬过去。”
竹青嘟囔,“小的还不是担心您嘛。”
“行了行了,咱是跟皇上一起去,还能冷着饿着不成?都别带了,只拿几件换洗衣裳即可。”
听她这么说,竹青也不敢反驳,老老实实按她说的去做了。
苏墨钰想了想,决定还得带上一件东西。
趁人都不在,她爬进床底,从角落里掏出一个盒子,将盒中的匕首取出,塞到了腰间,接着用外衫遮住,照了下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