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不显,心中却警铃大作:“没什么大事,员外郎不必放在心上。”
苏庆生依旧谦逊地笑:“下官明白,近来疫病肆虐,形势危急,大人正值用人时期,下官身为朝廷命官,自然也该尽一份绵薄之力。”
这么自觉?苏墨钰越发警惕了,“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员外郎,随许大夫一起去救治病人吧。”
苏庆生呆了呆,救治病人?
若放在平日也没什么,但如今瘟疫横行,那些所谓的病人全都感染了时疫,苏墨钰这番安排,根本就是故意的!
这家伙嘴上不说,实际上心里巴不得他感染疫病而死,还好先下手为强了。
苏墨钰,我倒要看看,这回究竟是谁胜谁负!
即便是这样的安排,苏庆生竟然也老实遵从了,苏墨钰越发觉得奇怪,若不是他早想好了法子对付自己,是绝对不可能这么顺服的。
可他能想到什么法子呢?
这里不是京城,没有贤王做靠山,而自己又是主事官员,就连容蓟,在某些事情上都要听自己安排,在这样的情况下,苏庆生能借谁的手来对付自己?
还真是难猜。
若是有大把时间,她或许也能猜出苏庆生的意图,但她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哪有那个闲工夫去猜测苏庆生心里的小九九。
又是繁忙的一天,等终于闲下来,天色早已经黑了。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这个身体原本就有些瘦弱,经过这段时日的忙碌,好像又瘦了一些,原本腰上还能掐住点肉来,现在全剩干骨头了。
等回到京城,她一定要大鱼大肉好好吃上几顿。
推开门,屋内黑漆漆的,奇怪了,这几日容蓟总是会在屋内等她,今天怎么不见人影?
这样也好,好几次她都想出声赶他走,但知道就算赶了也没用,今天他倒是有自知之明。
窗外月色明亮,于是便没有点灯,借着月光脱了衣裳,散下头发,摸索着到了榻边。
刚把疲惫的身体丢上/床褥,感觉好像压到了什么,猛地起身,接着月辉一看——
怎么是个人!
再凑近一看——
竟然是容蓟!
“喂,要睡好好睡,横在这里什么意思!”她推他。
他半睡半醒间,低声咕哝:“好难受,别动孤……”
唉,娇生惯养的家伙就是讨厌。
实在没辙,只好将他推到了床榻内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