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高宇这家伙的耐性好像没有长进,在画廊看了没有四分之一时,这家伙就不想看了,他还不如柯若一个孕夫,他甩手道累了,要去洗手间抽会烟,嘱咐助理陪着柯若好好逛逛。
高宇走了后,柯若也不走了,他指着墙上的一幅画问:这是什么?
他带着个墨镜,遮着大半张脸,是有可能看不清字。
我跟他念了下名字,柯若长长的哦了声:原来是那副希腊版的潘金莲啊。
他这么说的话也对,《维纳斯与小叔子》本来就是讲美神维纳斯跟她的小叔子的偷情史。宙斯将美神维纳斯许配给了他的瘸腿儿子癞□□火神,维纳斯不忍寂寞,出轨了她的小叔子,被火神当场抓住的情景。
柯若停在这个位置挺巧的,是专门为我停的,我嘴角勾了下。
他看我不说话,手扶着墨镜朝我的方向看过来:我觉得你跟这幅画里的人挺像的。听说维纳斯是浪里诞生的,还真是挺符合你的,你不说画家名字的话,我都以为是你画的呢,什么人就画什么画对吧?
他为了将这个故事的精髓说给我听,把他的ALPHA高宇说成是瘸腿癞□□武大郎,也是狠人一个。
我想着高宇去买炊饼的画面,也莫名觉得挺带劲的,我当潘金莲无所谓,只要能让高宇成武大郎。
我没有理柯若的话,指着他旁边的一幅画道:如果你不喜欢这一副,可以选旁边的那一副,那是《诸神评判》。
火神宙斯在抓奸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遮丑,他跟别人想法不一样,他立刻喊来了宙斯及诸神,请他们来参观评判,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是戴绿帽子的那一个,也许他是想让世人知道他很可怜,可是诸神只会看热闹,他越惨他们就越高兴,将他的绿帽子史立刻传遍了天庭,长了翅膀的小天使传话自然要比任何人都快。
于是一时间天上地上地下三界皆知,火神后悔也晚了。
我这么说,是想问问柯若想把我的这段不堪的历史公之于众吗?公开后于他又什么好处呢?他是那么一个爱好面子的人,他愿意让众人评判他得来不易的高宇是被人带了绿帽子吗?
以前只有高宇给我戴绿帽子,人家对此津津乐道,也许还有很多人会说高宇任性有钱应该的,要不怎会有那么多的OMEGA趋之若鹜,比如柯若。
这世上的事就是这么有意思,就跟一个ALPHA可以标记无数个OMEGA一样,而一个OMEGA只能从属一个ALPHA。
也就是说我给高宇带了绿帽子对高宇来说是一件丑闻,他嫁给高宇也就不算光彩到哪里去。
当然他也没有什么好光彩的,他插足我的婚姻时,我还不知道我出轨,我还没有跟高宇离婚。
果然柯若的脸色变了,即便是被墨镜遮掩了大半张脸,可余下的部分依然扭曲了下,但是他很能忍,很快就恢复了,还能笑出来:没有想到你这么牙尖嘴利,我要是投诉你对客户出言不逊,你是不是就不能待在这里了?
他也不用我说什么,只径自的哦了声:也对,你不怕这个,你又攀上新的浪花了。
他比我矮一个头,说这句话的时候,仰着头看我,下巴高高的抬起,我真是不想看他。
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比他高出一个头来,这让我想打他都觉得不好意思,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他。
但我转身走了没有几米就听见他在后面一声惊呼,接着就是一个孩子的哭声,哇的一声,这把我吓了一跳,我都以为他孩子出生了呢。我想我刚才也没有碰着他一根指头。
我回头看,发现果然是我脑补过度,他没有生孩子,他撞了一个小孩,他撞的并不狠,但那小孩拿了一个冰淇淋筒,他这一撞,冰淇淋筒直接就飞了,飞到旁边一个人身上了。
那人才是不好惹的,我不得不多看了眼,他非常高大,不用拿身份证我都知道他是一个ALPHA,他身上那种气势我觉得熟悉,练家子,只不过他身上不是军服,他穿着一身深褐色西装,那个冰淇淋筒从他深红色的领带一直滚到皮鞋上,最后摊在鞋面上,那小孩一看彻底的不能吃了,于是哇的一声哭了。
柯若是个孕夫,他撞了一个小孩子,那无人能责怪他,孩子也小,那个男人有火也不能朝他发,于是看着那小孩还要他陪冰淇淋不耐烦的推了他一把,那小孩嚎的声音更大了。
柯若的墨镜掉地上去了,助理给他捡起来,他也没有带,只指着那男的说:你这人怎么这样,跟一个孩子动什么气?
那男人扭头气急道:他妈的,我不跟他动气,我跟你动啊!
他这一扭头才发现是一个孕夫,高大的男人看到他这个大肚子,再看看他那张明艳的脸,满脸的怒气都憋红了,打一个OMEGA不是好男人作风,但是他那一句粗口已经爆出去了,形象已经毁了。
特别是看到柯若脸上那明显鄙视的神色,男人越发的羞恼成怒,看周围的人都往这边看时,这羞恼总要有个台阶可以下。
我看他要踹开那个小孩走,只好快步走了上去,在他踹过来的时候把孩子抱到了一边,我也没有想到这么大个人能对孩子出手。
我不想管柯若,但是不能不管这个哭嚎的小孩,这小孩哭成这样,可家长还没有过来,这家长也未免太粗心了。
我也是一个粗心的家长,所以对着一个哭泣的孩子也很头疼,找不到他的家长后,我蹲在地上问他:你爸爸妈妈在哪儿啊?
孩子哭嚷着不知道,找不到父母,他哭的满脸泪水,我想着小瑾也曾哭成这样,我心里一阵阵的疼,小瑾就是那时候哭的太多,现在一滴眼泪都不会掉了。
我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手帕给他擦了下脸,我的标准制服里要佩戴手帕,以备万一。
等我给孩子擦完脸,看着那个男人站到了我面前,他竟然还不走,是因为没有出气吗?
我看着他衣服上的冰淇淋,也只好把手里的手帕递给他:先生,你擦擦吧。
我以为我已经对他很客气了,结果他还得寸进尺,他涨红着脸朝我呵斥道:你帮我擦!
他说着跺了下脚,脚上的冰淇淋就沾到地上了,我们画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我每一天早上打理都需要一段时间,现在看着冰淇淋沾上面,眉头也忍不住跳了下。
我扶着那小孩没有动,于是那人更暴躁了,他怒道:快点儿!我还等着走呢!你们这是什么画廊啊!
我深吸了口气,抬头看他,一个有手有脚的大男人跟一个小孩比吗?
我跟他道:先生,你左手边是洗手间,你可以去那边收拾一下。
那男人看着我冷笑:怎么了,你不是服务员吗?这点儿事都不会干吗!你一个OMEGA不就是伺候ALPHA的吗!
他是怎么知道我是个OMEGA的,我这个身高要是不说都没有人知道。
我看了一眼周围,这个人嚷嚷的声音非常大,本来就有很多人围观了,这会儿都聚过来了,柯若都把墨镜带回去了。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只听见旁边的人议论纷纷,说这个人恐OMEGA吧,要不就是ALPHA沙文主义者,这种人就该扭送到ALPHA管辖所里关几天!
这个男人是个ALPHA,听力就更加的好,他捏紧了手,手上青筋暴露。我都能听见手指捏紧时的嘎巴声。
我身边的小孩都吓的哆嗦了下,我把他往旁边放了下。
我蹲过去给他擦鞋,小朋友的冰淇淋并没有吃几口,全都砸在这个家伙身上了,所以浓稠的乳白色的液体不仅洒在了他的两个鞋面上,连他的裤子上都溅上一些。
要不是擦鞋的人是我,我都想说他活该。
尽管这么想,我还是得擦,我先把他裤子上的擦掉,等擦完一只鞋子时,手帕已经不能看了,我正想着去洗手间洗洗再过来,但我还没有站起来跟他说的,他先踉跄着往后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