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去?”姬瑶心生纳罕:“大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徐德海踟蹰片刻,噗通一声跪下,深深叩首:“老奴斗胆,想问问陛下,是不是被宣平侯欺负了?若真如此,您只管告诉老奴,老奴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得帮陛下报仇!”
夜已经很深了,徐德海的声音比白日还要响,振聋发聩一样,立时让姬瑶怔在原地。
“你……”她徐徐做起来,“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徐德海直起身,懊丧的点点头。
遽然间,姬瑶的面靥变得红扑扑的,不禁回想起在船楼上的光景。
起初她和秦瑨尚还能自控,都不敢发出声响,后来随着动作越来越深,两人都沉醉其中,一下子忘乎所以。
何况,还来了两次……
徐德海就在甲板上,能听不到吗?
姬瑶羞臊不已,凝着满面忧戚的徐德海,低声道:“秦瑨没有欺负朕,朕是自愿的……”
她嗫嗫承认了这件事,引得徐德海一阵痛心疾首:
“陛下尚未成婚,何故如此啊……”
“尚未成婚,那又怎么样?”姬瑶不以为然,“朕是皇帝,还得为夫婿守住处子之身吗?”
她是皇帝,可以不受女德限制,但……
徐德海心生惊惧:“可……可他是您的臣子,若传出去,怕会引来祸端啊……”
道理姬瑶是懂的,秦瑨亦跟她说过多次,可她大抵是养成了习惯,总是在不经意间想去靠近他。
迷蒙的灯影下,姬瑶柔弱哀哀,细声细气的敞开心扉:“大监,秦瑨在外面陪了朕很久,日日夜夜,我们从没分开过。回来之后,朕更怕孤单了,这大明宫看着喧嚣繁华,对朕来说就是一座孤城,除了你,朕还想多一份温暖,你能懂吗?”
对上她的目光,徐德海心疼的点点头。
陛下怕孤单,他怎能不知道?
自从先太子和先帝相继仙逝后,这偌大的大明宫,只剩陛下一人,连个作伴的兄弟姐妹都没有。
陛下怕黑,夜里都会让他燃着灯。做噩梦了会扑到他怀里哭,在朝上受到批判,回来还会在他面前哭。
他把陛下看大,只有他知道,陛下那颗骄纵恣肆的外壳下隐藏的是一颗胆怯弱小的心……
寒凉的夜风徐徐刮进来,令人越来越清醒。
徐德海回过神来,望着面前娇小的人儿,心疼的点点头:“老奴懂陛下……”
“朕知道,大监一定会懂。”姬瑶眼尾泛红,“以后你会替朕遮掩的,对吧?”
四目相对,徐德海别无选择,重重叩首:“陛下放心,老奴知道该怎么做了……”
打从这天起,秦瑨白天上朝,晚上就忙活着找私宅。
姬瑶吃不得苦,一向是个挑三拣四的性子。秦瑨怕对不上她的心意,这次选私宅变得十分挑剔,宅院要干净,位置还得幽静,在平民百姓居住的地方更好,他们大多不认识勋贵,但邻居最好从商,这些人家境殷实,生活的氛围会比较安逸……
这可累坏了沈三,经过将近半个月的走访,终于划定了几处宅院。
趁着夜色,秦瑨简装出行,敲定了顺安坊的一处宅院,两进两出,虽是小了一些,其他条件皆符合他的设想。
交钱这天,房契写了沈三的名字。
天下起了小雨,秦瑨持伞下了马车,正要走进宅院,余光瞥到门前的角落,发现那里堆着一团雪白的东西。
走进一看,是只小狗,在雨中蜷缩着瑟瑟发抖。
沈三知道自家主子不喜欢这种牲畜,立马说道:“侯爷,我这就把它扔掉。”
秦瑨制止了他,俯身揪起湿漉漉的小狗。
小狗受到了惊吓,呜咽一声,睁着一双圆滚滚的眼睛,可怜巴巴看着秦瑨。
秦瑨记得姬瑶一向喜欢这些东西,当初身为公主的时候,还放狗咬过他。
只不过后来那些狗老死了,她便再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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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凉的雨丝中,秦瑨长吁一口气,提着狗走进宅院,随手扔在地上。
“留下吧,给我看家。”
小狗似乎听懂了秦瑨的话,哼唧两声,跑到了正厅廊下,乖巧的趴在那躲雨。
秦瑨睇它一眼,持伞从前到后走了一遭,对宅院的布局甚是满意,吩咐沈三:“明日雇个管家来,要只哑不聋,不识字的鳏夫,再找几个人把宅子打扫干净,好好布置一下,有女郎会来。”
女郎?
沈三愣了愣,脱口道:“侯爷,你有外室了?”
遽然间,秦瑨冷唳的眼刀便刺向他:“不会说话,你可以不说,我不介意身边再多个哑巴。”
沈三脊背升起麻气,垂首道:“属下多嘴,明日一定办妥!”
一晃进了二月,朝庭忙着举办春闱,各地学子云齐长安,在贡院参加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