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瑨面上挂着一如既往的从容,心却疯狂跳到了嗓子眼,“没事,不小心把花瓶打碎了。”
“没受伤就好,下官帮您收拾一下。”
裴清三十出头就当上了中书令,是个实打实的勤快人,当即朝秦瑨这边走过来。
屋子本就没有多大,秦瑨一时骇然,没控制好情绪,高声制止他:“不用了!你忙你的去吧,我来就行!”
裴清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登时停下脚步。
两人在中书省共事多年,裴清知晓秦瑨的脾气,心猜或许是在朝中遇到了棘手的事,便不再打扰他。
这厢刚要出去,裴清的眼神忽然落到秦瑨脸上,怔道:“侯爷的嘴怎么红了?”
秦瑨听罢,脑海顿时闪现出姬瑶艳红的唇瓣,耳朵尖随之热起来。
“那个……”他眼神闪躲,囫囵道:“有些上火……”
裴清没有多想,躬身道:“既然侯爷没事,那下官出去了。”
“去吧。”
秦瑨点点头,全身的肌肉紧绷着。
直到裴清的身影消失,他方才如负释重,僵硬的转过身去。
姬瑶正捂着嘴看他,憋了憋,终是没忍住笑出来:“上火?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还不都怪你在这胡闹?”
面对嘲笑,秦瑨脸红的厉害,用袖襴抹了一把嘴唇,又气又怨:“臣出丑没关系,万一别人看到陛下偷爬衙门窗户,你就不怕被人耻笑?”
“朕若是怕,现在就不会在这了。”
姬瑶不以为然,眉眼弯弯,有几分小得意,像个不懂事的顽劣孩童。
秦瑨只觉一股怒气直冲脑门,不愿再陪她玩下去,“快回吧,一会又要来人了。”
他急不可耐的拉住姬瑶的胳膊,把她往窗户那边拽。
如此举动让姬瑶有些生气。
“等等!”她停下脚步,眼波微动,“朕从哪里走?”
秦瑨道:“当然是从哪来从哪走啊。”
“还得爬窗户呀?朕害怕被人耻笑,不如走大门吧。”
说完,姬瑶傲慢地抬起下巴,提步就往门那边走。
秦瑨心尖紧缩,迅速拉住姬瑶。
这次,他把她箍进了怀中。
“瑶瑶,我求你别闹了。”
秦瑨终是服软了,低沉的声音挟着宠哄和哀求。
姬瑶冷冷一哼,抬眸缠上他的目光。
他蹙着眉,额头上溢满了肉眼可见的薄汗,手足无措的模样竟让人不忍再戏弄下去……
外面传来官员交谈的声音,似乎快要上值了。
算了吧……
姬瑶心里这般想着,停止了这场游戏,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唇。
美人在怀,那嫣红的唇瓣丰泽柔软,好像一簇火焰,烧进人的心底。
秦瑨咽了咽喉,瞥了一眼门外,俯首吻住姬瑶。
唇齿间的交融很快化为一抹亮线,秦瑨来不及多想,挟着姬瑶行至窗户前,扶她爬上窗台。
“从这边往北走,有个小门,常年不上锁,可以直接走出中书衙门。”
“嗯,知道啦。”姬瑶稳稳跳下去,倏尔想到什么:“等一下!”
秦瑨瞥了一眼门外,复又看向她,眉目浮出几分薄怒:“又怎么了?”
姬瑶伸出手,擦掉秦瑨嘴上的红泽。
“朕怕你又上火。”
她笑着嘲他一句,转身往北边跑去。
小小的人很快消失在视野尽头,秦瑨方才收回眼神,气得宽袖一震,回到案前坐下,脊背后面已经湿了一片。
他生性秉正,从来没做过偷鸡摸狗的勾当。
但刚才那番光景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像在做贼,又像在众目睽睽之下偷情……
秦瑨不禁回忆起流落在外的时光。
姬瑶绝对是他的克星,两人只要在一起,她就会一点点蚕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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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的精神,摧毁他的意志,拉低他的底线……
如今又偷跑到衙门来,她真快要把他逼疯了!
如此想着,秦瑨心里的怨忿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