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战时年,来自吐蕃突厥和西域等地的商人云集城中做起买卖,贩来的商品琳琅满目,民风更是开化。
这次圣驾来到陇右是秘密行径,大队人马在城外就地遣散,只留一辆马车低调进城。
姬瑶坐在马车内,挑帘望着外面熙熙攘攘的市集,时不时能嗅到各种各样的香气,这里的繁华当真让她开了眼界,原来边陲也有好地方。
傍晚时分,姬瑶躬身下了马车。
面前是一座威严的别院,门楼巍峨,一块朱红门匾上书烫金大字——节度使府。
这就是她要暂时落脚的地方了。
姬瑶端详了一番,饶有趣味地看向秦瑨,“你的老巢还真不错。”
秦瑨嗔她一眼,那有这样夸别人宅邸的?
不过他无心计较,携着姬瑶走进府邸,引她进入正堂接受府中人跪拜。
姬瑶凝着面前三三两两的人,狐疑道:“瑨郎,你府上就这么几个人?”
秦瑨如实道:“臣不常回来,府邸只留了一位管家和几个小厮料理别院,婢女都遣散了。陛下今日前来,臣本想给陛下买几个贴身侍女,可想来想去,还是不如自己人用的放心,这些时日近身照顾陛下的任务就交给臣的义妹了。”
“义妹?”姬瑶眼波微动,“朕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义妹?”
“她长居鄯州,不曾去过长安,估摸这会应该快到府中了。”
秦瑨简单回答一句,领着姬瑶来到后院明喜堂,让她先行休息。
明喜堂收拾的很是妥当,古朴雅致,香沁扑鼻,新换的床褥也是软绵绵的,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舟车劳顿,姬瑶困顿不已,也顾不得秦瑨去做什么了,稍稍盥洗一下躺到床榻上,这一闭眼竟到了第二天。
一夜无梦,姬瑶睡的格外舒服。
她缓缓坐起身,伸了个懒腰,谁知一扭头,却被眼前人吓得花容失色。
“啊——秦瑨——”
秦瑨正在院子里等她起身,甫一听到她的尖叫声,便疾步跑进屋里,焦急问道:“出什么事了?!”
姬瑶慌慌张张的下床,嫩白小脚一下下踩在冰凉的地坪上,冲到外室死死抱住秦瑨。
她抬起手,哆哆嗦嗦指着屋里人,羞愤道:“朕屋里……屋里怎么有个男人!”
秦瑨一听,紧绷的神色这才放松下来,轻轻拍她后背,安抚道:“她叫张桃儿,就是我说的义妹。”
“义妹?女的?”
姬瑶站直身,上下打量起张桃儿。
只见这人身材瘦高,穿着皂色圆领袍,前不凸后不翘,头发还只有寸余长。
她百思不得其解,“你是女的,为何要做这身打扮?”
张桃儿上前行礼,讪讪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回陛下,我一直生活在军营,跟着将士们操练,就把自己当男人待了。把陛下吓到了,真是罪该万死。”
听说话的声音倒像个女人……
姬瑶半信半疑,看看她的胸脯,又往她身下看看,“你真是女的?”
“千真万确,不信陛下可以给我验身。”
话落,张桃儿就要脱衣裳。
姬瑶连忙捂住秦瑨的眼,“算了算了,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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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桃儿恍然大悟,咧嘴笑道:“瞧我,都忘了哥哥还在这呢,真不好意思。”
姬瑶对她大剌剌的样子颇为不满,一点淑女的味道都没有。
不过府里缺人,她也只能勉为其难的将这人留下了。
“你去换身衣裙,这打扮朕看着别扭。”
张桃儿面露难色,“陛下恕罪,我没有裙子……”
“没有?”姬瑶一脸嫌弃,“还有女子不喜欢穿小裙子的?”
张桃儿不说话,只是赔着笑。
无奈之下,姬瑶走回内屋,把秦瑨给自己准备的衣裳分了两套给她。
“你先换上吧,改明让秦侯再比着你的尺量去做几套。”
“是……”
张桃儿抱着衣裳跑出去,找了个没人地方换好,重新回到姬瑶身前。
这回倒是顺眼了不少,就是皮肤晒得黑了些,不太精致,还有就是发型不好看,像个和尚。
姬瑶十分不解,“你就是做男人妆扮也无妨,只是为何把头发弄这么短?”
张桃儿面露几分羞赧,“那个,洗头不太方便……”
“嘁。”姬瑶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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