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瑨神色一滞,沉郁的目光掠过长草的门楼,落在那看不清晰的门匾上。
片刻后,他微咽喉头,“这是我家。”
“你……你家?”姬瑶瞪圆眼睛,难以置信地寻睃起周边,“不可能吧?怎么……怎么变成这样了?”
秦瑨的过往她并不清楚,只知他是山匪出身,官薄上对他从军之前的记载也是少之又少。
如今他已是侯爵身份,即便曾有祖宅,那必定也是富丽堂皇,绝不会像这样破败不堪。
这里人迹罕至,好像是一座不详又孤寂的鬼宅,怎么会是他家呢?
对于她的疑问,秦瑨并没有正面回答,俯身抱起她,行至高墙边,一个垫步飞身而入。
眼前的这座宅院极大,与张府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四周游廊雕梁画栋,假山奇石繁多,正堂宏伟,其后层台累榭,别具一格。
只可惜没了人烟,加上年久失修,丢失了峥嵘之气,倒显出一股衰败凄迷的美。
“你在这等一下,我到后面看看。”
秦瑨抬步要走,手却被姬瑶紧紧拉住。
这鬼地方,她才不敢一个人待着。
她仰头凝视他,眉眼蕴着一丝祈求的意味,“我跟你一起去……”
秦瑨往后院的方向一瞥,略有为难,“你确定?”
“嗯。”姬瑶小鸡叨米似的点头。
眼见她不肯独自待着,秦瑨无可奈何,只能顺势攥住她细嫩的腕子,牵着她朝后院走。
秦瑨低声道:“一会不管见了什么,都不要害怕。”
“好……”姬瑶如是答着,心头彻底没了底。
单看这座宅院已经足够阴森了,里面究竟还藏着什么可怖的东西?
宅里内门全部没有锁,两人一路畅通,进入后宅,往西一拐,来到一处幽静的院落。
天上黑云又沉坠几分,光线愈发暗淡,如濒临暮色。
姬瑶发现这是个凌乱不堪的花园,刚要放松警惕,苍穹突然划过一道闪电。
就是这片刻的光亮,让她彻底看清了面前的景象——
草木深深中,竟是一座座的坟包!
第28章故乡
◎不负吹灰之力地搓磨着他。◎
“啊——”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姬瑶尖叫着扑进秦瑨怀中,死死抱住了他。
秦瑨早有预料,顺势揽住她的腰肢,安抚道:“别怕,他们都是我的家人。”
家人?
姬瑶怔了怔,泪眼婆娑的凝向他,“为什么……把他们埋在这……”
“为什么……”
秦瑨的眼神略微涣散,随她嗫嗫自语。
好多事压在心头,压了许多年,终究还是要找个释放的缺口。
他合上眼,关住眸中的凄凉,再睁开时一切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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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恢复平静,引着姬瑶来到回廊之下。
两人面对着林立的坟包,比肩而坐。
这件事,还要从十几年前说起——
庐州地处上州,商贸发达,而秦家曾是庐州最大的布商,生意红火,日进斗金。
那些年月,秦家风头无两,很多同行都想与其兼并,共用一个销贩水路,其中心劲最大的就是江氏。
江氏在庐州算是名门望族,其父曾是英国公的门生,屡屡受其庇护。
然而秦父知晓江氏做生意不守规矩,并没有给他面子,为了家族的发展,屡次回绝了江氏的提议。
一来二去便惹的江氏嫉恨。
那是一个春夜,庐州众商行在春喜楼聚宴。江氏酒后再次因兼并之事跟秦父起了龃龉,嚣张放话:“秦昭,你给脸不要,给我等着,我要让你们秦家下地狱!”
江氏当众挑衅,秦父并没有过多理会,转而带着秦瑨离开了宴席。
彼时秦瑨刚满十三,还是个温柔内敛的小书生。
回府的路上,他望着在马车内沉默的父亲,不免心生担忧,“父亲,江氏如此嚣张,会不会真的对我们动手?”
秦父宽慰道:“不要杞人忧天,他酒后乱言,作不得数。你且好生读书,凡事有父亲在,无需你操心。”
饶是如此,翌日秦父就寻了个由头,将秦瑨打发到随州旧友家游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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