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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序迈入冬季,人行道上总能见得成堆枯叶,曾经繁茂的枝叶所剩无几,仅馀几片叶子摇摇欲坠,顽强的抵抗北方吹拂。
也因气温下降,我外出的时间减少许多,连带着大部分时间也都直接去秋末枫的住处打扰,而非如前阵子般直接去校门口陪着他放学。
而除了此原因以外,我仍有其他的顾虑。
虽说秋末枫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一个人从校内走出来,可偶尔他身旁会跟着几名同学,而上礼拜有个曾见过我,甚至调侃我们关係的男孩子,在见到我朝秋末枫走去时满脸都是疑惑,又问了秋末枫一次我的身分。
为了避免类似情况经常发生,进而使秋末枫感到不对劲,我只得减少在学校外与他碰面的频率。
可今日,我心中的动力炉又莫名的被点燃,披上了几天前从秋末枫的衣柜内借来的深灰色外套,兴致勃勃的往学校方向前进。
秋末枫时常半开玩笑的问我是不是輟学、翘家,或者真的没有朋友才能间到每天与他待在一块儿,而我通常仅是笑笑的敷衍过去。
我想,即便我无法正面回应,他也不可能将根本原因归咎到「我是鬼」上头。
话说回来,在方才等待秋末枫出校门前,我刻意进行了一项小小的测试,试图明白在我主动隐身时对方是否能察觉我的存在。
答案是——
不行。
一阵寒风吹过,我将双掌放至面前,呼了两口热气在上头,随后搓了搓冰冷的手,不禁微微颤抖。
我看着阴暗的天,想着或许晚些就会下雨。从前我是讨厌雨天的,讨厌地上的水洼、讨厌可能会被淋湿的布鞋、讨厌撑伞时的行动不便。
可自从认识了秋末枫,雨天好像变得不那么讨厌了一些,我喜欢跟他一同待在伞下,那就像是一个不会被任何人叨扰的小世界,我们在不大的遮蔽下依偎在一块,肩并肩传来的温暖也格外清晰。
偶尔我也会想着,在外人眼里看来,我跟秋末枫会是什么样的关係呢?是朋友、兄妹,还是……恋人?
无论何种对我而言都无所谓,毕竟没有人比我们自己更清楚这份奇妙却又牢固的羈绊为何。
我看着远方的招牌亮起,感到有些惊喜,便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上礼拜还没开始营业的义式料理,开了!」我举起右手,过长的袖子跟着甩起来,看来有些滑稽。我兴奋的指着转角处的店面,与身旁的男孩分享这个好消息。
店面的红布条上写着「欢庆开幕全店八折」的字样,在上次经过这儿时,我曾跟秋末枫聊起,若届时正式开幕,我们要来光顾看看究竟味道如何。
「晚餐吃这个?」他挑眉问道,「饿了吗?」
偶尔,当我赖在他身边的时间过长,他便会关心我饿不饿,而我只能昧着良心告诉他自己不饿,回家再吃就好。
不过有时候我仍是会禁不住食慾,跟他一块吃饭,或者在看电视时蹭点柜子里头的零食来吃。
我想了想后点点头,拉着他的手腕走进店内。
看着琳瑯满目的菜单,我让他先选,也主动将其交到柜檯,等餐送上来,秋末枫才知道我方才根本没有点任何一个品项。
「为什么不吃?」他眉头微蹙,拿起一旁的铁叉,先行挑掉了麵条上方用来装饰的荷兰芹。
我捧着脸,看着面前模样非常可口的奶油培根义大利麵,不禁吞了吞口水,而后将视线转到秋末枫那张同样秀色可餐的脸庞上头,「看你吃就饱了。」
秋末枫瞇起眼来,对于我的回覆感到无言。
「如果是觉得让我请你良心过意不去,这点倒不用担心。」良久,他开口道,面容平静,「我不会被你吃垮。」
我抽了抽嘴角,「怎么说?」
秋末枫啜了口水,瞄了我一眼,「我户头里的钱不少。」
不少,这个说法有点隐晦呀。
「不少是多少啊?」我仔细研究着餐巾纸的花纹,随口一问。
「全部加起来,大概……」他一脸「你真的要听?」的表情,见我殷切的目光,便也不掩饰了,「一千万吧。」
一不小心将手上的餐巾纸扯破,我庆幸自己目前嘴巴里头没有任何东西,否则极有可能因此噎到或者喷出来。
秋末枫,十八岁,财產一千万。
合理吗?
「怎么这么多啊……」我瞠大眼,弱弱的问。
秋末枫顿了几秒,随后再度啟唇,语气很轻,却乖乖堵上了我的嘴。
「遗產。」
沉默瀰漫在我们俩之间,我拍了好几下自己的唇角,希望这张嘴别再毫无顾忌的乱讲,即便秋末枫说不会讨厌我也一样,让他提起这事就是不对。
虽然他默默吃着义大利麵,看来没有任何不对劲,可我仍是想着必须终结这份寧静,便清了清喉咙道,「但这样一来,就好像我被你包养的感觉耶,不太好吧?」
似乎是听到什么荒谬言论,刚将嘴里食物下
', ' ')('嚥的秋末枫咳了几声,捂着胸口中央,看来有些难受。
「我有说错吗?不然要怎么形容……施捨?」我托着下巴。
秋末枫愿意花钱在我身上若是处于同情或怜悯,那的确用「施捨」会比较恰当。至于「包养」嘛……应该是在他对我见色起意的情况下才这么说吧?
灌了半杯水后,他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无奈。
「只是单纯想对你好而已,并不是那种上对下的关係。」他好看的眸子稍稍别开。
我愣了下,不知不觉中已微微勾起唇角,「那你对其他人也都是这样吗?」
见他摇摇头,我唇边笑意更深。
怎么办?有点开心。
为什么秋末枫只会对我这样呢?是因为……
因为就像他之于我,对他而言,我也是「特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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