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
仿佛已经料到自己会推脱,金灿看着槐辛丝毫不给自己反驳的机会,就这样敲定了。
一旁是焰君,一旁是不知深浅的祭司的侍女,金灿知道自己避无可避,微微将阿容挡在身后,看着槐辛的背影,说
“祭司大人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比自己想象的更加直接,槐辛有些惊讶的挑挑眉,转身,面色依然冷清。
抬手,将一把匕首传到金灿面前,见对方握住了匕首,才收手问道
“你可认得这把匕首?”
金灿看到匕首那一刻,已经知道,自己冒充金灿的事情已经败露,扭头看了看一头雾水的阿容,转身对着槐辛跪下,笑道
“认得,但此事是我一人所为,和我夫人”说着,金灿扭头看着阿容,改口道“和我妹妹,全不相干。”
“哥哥。”阿容低身握住金灿的胳膊。
“坦诚相告,其中是非曲直才有辨别。”金灿安慰的拍拍阿容的手,安慰的笑着,说“无事。”
槐辛重新坐在殿上,透过白纱,看着金灿,感觉到几年不见,对方身上的戾气已经感觉不到了。
“我和阿荣,是大渝镇国将军的孙子孙女,当时爷爷被大凌残害,父亲闻讯,自裁于荒山,死讯传来,母亲饮下鸩酒,随父而去,不过一月,镇国将军府一脉几乎无存。”
“我当时十八岁,大渝已经有了三年天灾,朝堂对镇国将军府的存在深恶痛绝。”金灿说着,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微笑,道“明明,大渝大半江山都是我们镇国将军府打下的。”
“我接到我爷爷义女替来的消息,在群臣围攻将军府的前夜,带着我妹妹离开了大渝。”
“都说八年城咒是莲城布下,我心中自然对莲城有着万分憎恶。”
“六年辗转,十年过去,大凌被灭,而我们被新登基的皇帝找到,他给了我两个选择。”
“一个是回到临州城,继承爷爷的爵位,二是去暗门,替皇室探查八年城咒的真相。”
“我选择了第二种,我被带到一个人的身边,那人带着面具,教给我操纵傀儡之术。两年后,我跟着他去了暗门。”
“在暗门中,我才知道,他是金系金灿,金祭司的大儿子,他的妻子是华清侯的女儿,莫沉嫣”
“多么讽刺,一心为大渝呕心沥血的镇国将军被杀,而斩杀我大渝无数将士的华清侯府却安然无恙,甚至因为莲城的关系,爵位不变,封号不变。”
“在暗门,金灿一心为死去的妻子报仇,发疯似得杀人,我早从他与旁人的对话中知道,当初就是暗门将莲城提给大渝的国书掉了包,于是仓促之中逃了出来。”
“后来,一直未有金灿回莲城的消息,我想金灿已经死在了暗门。”
“我和皇帝都受够了被莲城和暗门无端玩弄的境况,所以,我们找到见过金灿样貌的修行者,依照他的描述,找最好的易容师将我的脸变成金灿的样子。”
“因为那人说左边的脸更加肖像金灿一些,我狠心烙伤右边的脸,带上面具。”
“皇帝给我说了一个地方,我在那里找到金珠,她是金灿五弟在大渝留情时生下的孩子。”
“幸运的是,我带阿容来到莲城,在金珠真正金系血脉的掩护下,并未有人真的怀疑我的身份。”
“开始,我一心想要为皇族挣得半分地位,苦心经营谋划,掌握金家,控制金系命脉。”
说道这里,金灿苦笑一声,低头道
“在这盘棋局上,我也曾以为自己是执棋人,后来发现,自己不过就是一枚棋子。”金灿抬头,坦然道
“祭司大人,这就是你想知道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