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辛看着老人急迫的步伐,急忙上前,双手扶住对方,说道“老人家,您慢些。”
“只是听着声音不敢辨认,如今看来,就是你。”老人家仔仔细细盯着槐辛看了一刻,右手捉住槐辛的胳膊,眼睛已经涌出泪水,说道“我邴姜最重诺言,因为侯爷之托,留在临州城许久,终于是把夫人等来了!”
槐辛闻言,愣住,心中明白,对方将自己认成了孟清芷。
“等着,夫人等着,我这里有一件衣服,是侯爷离开临州城前托付给我的。”
老人说着,扯开阿宝的手,独自一人朝屋内走去。
阿宝跟上去前,对着槐辛绕着头,面带歉意
“我爷爷口中说的人,今年怕是已经花甲之年。姑娘,对不住,您要是有事儿,就先走吧。”
“我等着。”槐辛回道,看着阿宝有些怔愣的眼神,笑着说“或许,你爷爷等着的人,正是我。”
阿宝最后一句没有听清,因为太过担心爷爷,已经朝内屋走去。
“当年大渝被施下城咒前,带领百万兵马进攻大凌,当时距离夫人生辰不久,侯爷离开前就托人让我做了一件衣裳。”
槐辛看着放在香樟木中的衣服,石榴红色。
“自从夫人嫁给侯爷,便只穿这种颜色衣物,和侯爷一起,不管在何处,总会被赞誉为一双璧人。”老人拿起衣服递给槐辛,请求道“夫人去试一下,是否合身。”
槐辛进屋,穿上衣裳后,走出来。
阿宝看后,倒吸一口气。
槐辛已经卸下头上的饰物,乌黑柔顺的发落下,直到腰间,红裙窄袖,看上去有些明艳。
“真漂亮。”阿宝感叹道。
槐辛看着镜中的自己,恍然间仿佛看到了心魔。
老者从箱中拿出红纱制的抹额,平分两端,取下槐辛额头间的花钿后,穿过两缕头发,系在脑后。
红纱上有水纹一般的纹路,不扁不宽,恰好遮住祭司令。
前朝大凌,出嫁的妇人才会系抹额。
槐辛抬起手,微微碰了碰额头,指尖有种陌生的触感。
“衣袖有些长。”老人看着,微微比划所“长了一寸。”
“不碍事。”槐辛收起袖子,刚好可以遮住玉镯,槐辛侧头,问道“老人家,多少钱?”
老人闻言摆摆手,呵呵的说“侯爷都付过了,夫人不过是来的晚了些,不碍事。”
说完,怕槐辛执意给钱,竟然匆匆进屋了。
“我爷爷就这样,我们一直待在临州城,也是因为华清侯的定的衣物还未有人来取。”阿宝解释道“你既然穿了这身衣服,那就说明有缘,你走吧,不用付钱。”
槐辛愣在那里,看着阿宝开始收拾店铺。
“你父亲呢?”槐辛问道。
阿宝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说道“我父亲在华清侯府嫡系部队服役,八年前,跟着华清侯府一起被杀了。”
槐辛看着麻利收拾的男子,抬眼再次打量这间店铺。
很多布匹已经落灰,成衣也做的不是很工整,怪不得自己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也不见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