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很难听,顾莘刚想开口反驳,但还是咬着牙忍下来了。
刚到咖啡馆,服务员还站在桌边点着单,刘艳梅就毫不避讳得问道,“你今天多大了?看着也就二十出头吧。”
“二十五岁了。”
“我儿子大你一轮了。你也是真豁得出去。”刘艳梅哼了一声,道。
服务员听见了,提着眼角打量了眼顾莘。顾莘感觉到了他的视线,开口道,“两杯摩卡,谢谢。”
“哎,我不喝咖啡啊。”刘艳梅着急了,“一杯咖啡四十块,你烧钱啊?”
“我请客。”
刘艳梅呵了一声,“你请客?你拿我儿子的钱请客?”
“我没用他的钱!”顾莘攥紧了拳头,一字一顿得解释道。
“真的?”刘艳梅一脸不相信,“刚才那车真好看,你自己买的?”
顾莘闻言脸色一白,抿紧了嘴唇。
“那看来不是你自己掏的钱了。”刘艳梅看着他,“多好的车啊,还让朋友都试试?你也真大方。”
顾莘垂着头,咬紧牙关,不发一言。忽然一股钝痛从胃里传来,疼得他闷哼一声。胃痛向来跟情绪紧密相关,一瞬间顾莘疼得后背全是冷汗。
崭新的车钥匙放在桌角,顾莘伸手把它攥在手里。
“这是我和蒋时言的事。”顾莘一字一顿道,他脸色刷白,因为气急,眼眶微微发红,“跟你没有关系。”
“那是我儿子,怎么跟我没关系?”刘艳梅怒道,“我儿子是要找女朋友,之后娶妻生子,过正常人生活的人。你一个男人,离他远一点,别把病传染给我儿子!”
她说话声音不小,咖啡屋又安静,话音一落立马不少人扭头看他们这一桌。陌生人惊诧的目光像是针一样扎在顾莘身上,他闭了闭眼睛,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纸币放在桌角,然后一手按在胃上,勉强站了起来。
“这些话你没必要跟我说。”顾莘轻声道,“你去跟你儿子说吧,让他过正常人的生活。看他愿不愿意。”
顾莘胃一疼起来,身上就没有力气,他勉强支撑着走到门口,才发觉车钥匙落在了桌子上。可他也不想回去拿了。
转过街角,顾莘实在是疼得厉害,扶着电线杆低着头缓了一会儿。
“莘莘?”一辆亮眼的跑车停在路边,窗户摇下来露出李立的脸,“好巧啊……你怎么了?”
顾莘的脸色实在是肉眼可见的苍白,李立立马下车跑过来,连这个路段禁停都不管了,“怎么了,哪难受?”
“有点……胃疼。”顾莘勉强摇摇头,“没事。”
“我带你去医院。”李立皱着眉头,把顾莘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肩上,把他半扶半抱得送上了车。
这一次的疼痛来得猛。李立把他带去急诊,跑前跑后得,终于输上了液,急得一脑门汗。
“对不起,麻烦你了。”顾莘虚弱得靠在椅子上,说道。
李立担心得看着他,“不知道你胃这么弱,上次还拉着你们吃川菜。”
上一次吃饭都是好久之前的事儿了,没想到李立记得这么清楚。
“没大事儿,老毛病了。”顾莘摆摆手,“今天你怎么来我们这边了?”
“签合同啊。”李立叹道,“你忘了?咱们之前约好的。”
顾莘最近烦心事太多,是真的把这个忘了,连声道歉。
顾莘是神经性胃炎,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小瓶药输完,手脚也有了力气,就和李立两人回公司了。
“你别跟徐谦他俩说我胃病犯了。”顾莘交代道。
李立把兰博基尼开得又慢又缓,像只小绵羊,点头应了。
徐谦他俩知道顾莘是跟蒋时言他妈走了,出了半点事儿,都要怪在蒋时言头上。顾莘不想让蒋时言平白无故背这个锅。
到了下午,蒋时言来了个电话,一上来就直接问,”我妈找你了。“
顾莘恩了一声,”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