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
陈觅摘下防止雪盲的墨镜,对两人一颔首,笑道,好久不见。
住在一幢木屋中的六个人吃了顿沉闷的晚饭。期间房东威尔逊屡屡想要打破尴尬的氛围,可惜陈辞这三人都不配合,只有金发美女偶尔和他搭两句话。
陈辞叉着盘中的烧牛肉,边听着他们的对话,边想,哦,原来他们已经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了。他们今天出门钓了鲑鱼,顺便还在林子里打了两只雪兔
哗啦。饭吃到一半,陈觅推开盘碟,起身道,我先走了,你们请慢用。
金发美女随之起身,威尔逊朝他们挤眉弄眼地比了个手势,对餐桌上的众人说了句俚语,大意是春宵苦短好好珍惜。可惜剩下的人没有一个配合他哈哈大笑。
我也吃好了。陈辞起身道。他餐盘中的牛肉被戳的面目前非,然而并没有被吃下一口。
回到楼上,对面的房门已经关上了。
陈辞强忍住砸门的冲动,站在房门口徘徊了片刻,回到自己房中。他躺回床上,不多时又暴躁地走到门边,侧起耳朵,似乎想听清楚对门有没有什么动静。
一片安静,他觉得心慌,但想到可能再听下去会听到甜腻的他又不敢再听。
这是正常的,这是正常的。陈辞倒了杯冷水,仰头灌下,安慰自己道,陈觅离开他那么久,身边总不能一直没有人,他可以一一
陈辞将玻璃水杯狠狠摔到地上,茶水溅了一地。
去他妈的可以。他根本做不到,别说亲眼看着陈觅和别人卿卿我我,就算想想,他也会无法忍受到噩梦连连。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感觉自己日益衰弱的神经快要不堪重负。当他低头弯腰准备捡起水杯时,房门被人轻轻扣响。陈辞慌忙把水杯踢到床底,把溅上了水渍的地板用一旁的毛毯盖住,收拾好上衣,又拿出手机对着前置摄像头看了眼发型,这才打开房门。
您好。金发美女倚在门边,颇有风情,请问您是出了什么事吗我在隔壁听到
来的不是想见到的人,陈辞毫不留情地打断她的话,没事,不小心摔了个杯子。
金发美女的表情生动而美丽,哦,那就好。我和陈,都有些担心,没事就最好了。
等等。陈辞喊住她。
有些难以启齿,但他确实很想问个清楚。你和他是那种关系
金发美女蹙眉看了他一会儿,随后咧嘴笑了,脸上露出颇为玩味的表情,哦不,我们只是朋友。你懂的,那种朋友。
她的话让陈辞整夜难眠。
半夜时分,他听到窗外的风声骤然变得很紧,咆哮呜咽,如同妖声。下床拉开窗帘一看,目之所及尽是漫天风雪,路灯已经坏了一盏,剩下的一盏在风雪中孑然孤立片刻,也无声无息地熄灭了。
这是一场突然袭击阿拉斯加全境的暴风雪,来势汹汹,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无法停歇。
第二天一早,威尔逊就和他们说了这个消息。一夜之间道路被积雪封锁,他们恐怕得在这里继续住上一段时间。这个生性乐观的北美男人说起暴风雪时毫无惧色,表示他家储存了充足的罐头和清水,足够他们等到积雪融化的一天。而且现在风雪暂歇,住客们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去不远的温泉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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