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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的东西不多,在淡水的租屋里,所搜括出来的东西,只有一台笔记型电脑、几件长短袖衬衫与两件牛仔k、几本书,还有一小箱零碎的杂物。
有一些部分,又都进了附近的垃圾场里了。最後,纲只带了笔电与几件换洗衣服、两支笔、一本书与一封信。他将他的机车卖了,将这间住了将近二年的房间退租。
当小南来到纲的门前,望着空荡荡的床铺与书桌,他按耐着想呐喊,快要爆炸的x口,向外奔去。
纲!他到底想要追求什麽?小南不懂,真的不懂。他还是以前的那个纲吗?
但是,他又对以前的纲,那遥远的记忆里的纲,了解多少?
小南从有记忆起,纲就已经在他生命里。
他永远都是这麽的优雅、完美。永远都将自己的情绪与真实想法,隐藏在他那天蓝se的瞳孔下。他不微笑时,从没皱过眉头,没有表情的脸,像一尊罗马雕像,自尊却又毫无慾望的观察着这个世界,这个围绕在小南与春梅阿姨周遭的世界。
小南从不明白,像纲这样自由如风,毫无慾望的男人,何必总是自寻枷锁?自小,纲总是在他身边。他们一起上小学、中学,可是高中大学,纲依旧在他身边。纲的成绩是足以念最高学府的。
他到底要追求什麽?每一个nv人的怀抱,难道,都不能满足他的寂寞?
包括珊珊的?
珊珊,她又是在想什麽?
小南不明白。为什麽,他的世界变了。一下子,全部的美好,都在珊珊开口之後,一切瓦解。
小南,我怀孕了。是纲的。请你不要告诉纲。珊珊缓慢的一个字一个字,说的非常清楚而冷静。
他望着珊珊,手中的机车钥匙滑落。想流泪,想心痛,却麻木了。
他好寂寞。彷佛这个星球,只剩下他一个,没有同类。
跳上公车的那一刻,小南的某一部分,已分裂,遗留在珊珊身边。他只剩下可怜又ch11u00的孤寂,陪伴着小南残余的部分。默默又黯然的随着公车摇摆。
这时,小月,他的学姊,那个曾让他避之唯恐不及的超级大陆妹,就在他身旁坐了下来。竟然,还白目到没有认出自己的直属学弟。
只想有人陪,不管谁都好。
他跟着她下车,她走进他生命,而他得到了陪伴。
小南默默地开着车,将车窗大开,冷风呼噜噜地吹散了他的短发,音箱里的摇滚乐曲,回荡整个车厢,再向外侵袭。他用模糊的视线,吃力地望着车流不息的大马路,超速地想远离纲的地盘。但是,小南很明白,这是徒然。
白se跑车越过了大度路,小南开进一家汽车买卖公司。
他下车,走到柜台。
我想卖一部车。小南这样对着柜台里的业务员说着。
卖掉了车。纲背起行李,坐着捷运,火车,南下到了高雄,来到了亲生母亲住的这条小巷,这栋公寓。
他的时间不多了。她的时间也不多了。只是,唯一不一样的是可预期x,人们总是无法预期si亡的日子。摒除自杀不说。可怕的癌症,会让周遭弥漫着si亡的气氛,却又让坚强的人们保有希望。
但是,希望与绝望如何能共存於一颗心里?这极端的矛盾,是这样的残忍,造就了绝妙的煎熬。
纲常想,原来,si亡与寂寞是那样紧紧纠缠,密不可分。他内心时时刻刻无法摆脱更无法填满的寂寞与空虚,就像si亡,害怕身边最ai的人逝去,痛苦着无法帮最ai的人痛。纲只能看着她独自一个人承受着痛苦,渐渐一步一步迈向si亡。
没有解药。si亡与寂寞是没有解药的。
她已住进医院,医生宣布情况并不乐观。
纲放下行李,拿了一张毯子,离开母亲的家,来到医院。病床上的母亲,已神智不清。叔叔憔悴的面孔,让这间病房,更增添了si亡的气息。
这几天,纲陪伴在神智不清的母亲的身边。母亲的肚子隆起,平躺着像座小山似的。身上除了点滴,还有几条管子。
自从她进了医院,纲很少听到她开口说话。
直到医生在病房外,与纲及叔叔谈放弃急救同意书的签署的那一晚。她说话了。深夜,她转头面对着纲,要求起床,要求要睡在病床边,专门给家属准备的沙发床上。
这几个小时,躺在沙发床上的她,睡的好安稳,好舒服。
arc。她醒来後,这麽叫着纲。
妈,你说谁?我是纲呀!纲突然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他似乎感受到si神已来到这个房间。
arc?你来台湾了吗?……我等了你好久,我只想再见你一面……好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纲看着母亲断断续续地对着他说。
突然,她不需要人搀扶,就坐了起来,双脚踏上地板,想要站起来。
妈!你怎麽站起来?纲害怕地扶着她,只是她已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了,又坐回沙发。原本坐在一旁打瞌睡的叔叔早已醒
', ' ')('来,赶紧按了护士铃。
「过逝了?」春梅阿姨在电话里,听着纲乾涩的鼻音。
两人在电话里,沉默好久好久。
「现在遗t已送到殡仪馆的冰柜里了。」纲好不容易挤出这句话。
「可以告诉我殡仪馆的地址吗?」春梅阿姨说,她掉下眼泪。
纲默默说了地址,终止通话。
叔叔站在灵堂前,ch0u着菸。
「阿美,她苦了一辈子。」叔叔感叹,悠悠吐了一口菸,「她到老,都在等着你的父亲。」。
他将菸捻熄在花盆里,转头对纲说:「我跟你妈结婚,是因为我答应带她去荷兰。」。
纲的心底微微一震。
「我只是个贩猪的摊贩,不懂英文,口袋里是有几个臭钱,却只能带着她跟团到荷兰。那个礼拜,我从来就没看过你妈笑得这麽开心,像个天使。」叔叔说到这儿,有点哽咽,「我很後悔,早知道,当她知道得了癌症之後,把看医生的钱,全都拿来,带着你妈去荷兰住着就好了。」。
叔叔又从口袋里,掏出菸包,ch0u出一根,点上。他拍拍纲的肩膀,发动机车长扬而去。
纲望着烟雾弥漫的叔叔的背影。
这一刻,他明白,为什麽他母亲会嫁给他了。
为什麽事情总是要发生了,经历过了,才能顿悟呢。一下子,我的人生竟走了这麽远了。纲想着。
小南从没料到,小月的一切是这麽的温暖。粗线条的她,却有颗细腻而为人着想的心。或许是她高中时,父亲过逝对她的影响吧!让小月隐藏了自己的光芒。
小月在丧失了最ai的亲人的同时,或许,她也丧失了某一部分对人的信任吧!
si亡,毕竟只有自己能t会。周遭的人,要如何安慰呢?但是,身处在面对si亡的人,这一切都好似梦。那时的小月,会多麽渴望找到可以拯救自己灵魂的救世主呢?她会是多麽的想坚强,内心却又充满着无力感。
小月曾告诉他,那时的她,有个诡异的想法,她害怕周遭的人觉得她可怜,觉得她不幸。她非常恐惧,在面对人群时,她只好故作坚强。她不想在她老妈及老哥面前变得软弱。只因为她害怕,这个家从此就不再回来,随着她老爸去了冥府了。如果,这个家变成了愁云惨雾。
那这个家,现在变成?小南这样问她。
我想,我的家跟着老爸一起来到了天堂了吧。小月这样回答。
她说,老爸过逝的隔天,她骑着小五十从灵堂回来。在正要转进家里的巷子,她遇到了两个带着安全帽,骑着脚踏车的外国nv孩。那两个nv孩,骑到她身边,拿给她某宗教的传单,并跟她说了一堆神ai世人的话,也邀请她来参加聚会。
她婉拒之後,也不知道为什麽,突然就跟她们说:「我爸爸过逝了。」。
令她非常感动掉泪的是,其中一个nv孩说:「你父亲会永远活在你的心中,就跟神会永远在你的身边一样。」。
nv孩的中文并不顺畅,不过,却让她至今仍记得这一句话。
虽然,她不信宗教。可是,当时的她,是这麽恐惧si亡的容易。
是这句话,让她接受了如梦般的悲剧,让她t会,每个人都会si去,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或许,我老爸先去了天堂开垦我们的家园了。小月微笑开玩笑地说道,这样想的话,我老爸还真辛苦,是吧!
小南点点头,望着坐在他身边的小月。那个他曾单纯以为只是恐龙的nv孩,她的笑容竟也会这样的甜美。
不知道何时,这堂选修课变成了小南大学三年最盼望的时刻。也唯有在这短短的两个小时,他才能暂时摆脱寂寞,才不必与纲分享他的时间,也能暂时遗忘珊珊。
虽然,小月的眼神崇拜着纲。而小南却安心的相信小月与他的默契。
他可以感受到她对他的在乎。
卖了车,小南搭上公车。这是他自那一天之後的。
「是呀!就是因为超好看,好看到我每次都会觉得心痛。」我坐起来。
「没这麽夸张吧!」冷君依旧盯着电脑,她正浏览着工作版里的家教区。
「我真的好希望奈奈能跟阿伸在一起哟!」我幻想着我拥有漫画里水汪汪的大眼睛,「真希望我能重新过我的大学生活。一想到我的二十岁,就实在後悔的要命,我g麻过得这麽谨慎。」我叹了一口气。
「拜托!你有了小南还不满足哪!」冷君转头斜眼瞧着我。
我不满足吗?曾经,我以为只要有人ai我,我就会得到救赎。而现在,我却觉得天底下最虚幻的即是ai情。
「有小南又怎样!」我忿忿不平的说。
冷君听到了我这句话,放开滑鼠,很有兴趣地看着我。
「怎麽了?」我奇怪的问。
「哟!我说,这小姑娘长大了呢!」冷君开玩笑地说。
「长大?怎麽说?」
「
', ' ')('终於t会到生活并非唯有ai情呀。」
「是呀!如果这个世界是ai情独大,只要恋ai就能让肚子吃饱,那可就美了。」我又软弱无力地躺回床上。
「只有ai情的世界才无聊呢!」冷君嗤之以鼻。
那这个世界可以有几种分类呢?唯有ai情的世界、唯有美食的世界、唯有si读书的世界、唯有si亡与孤寂挣扎的世界、唯有……,是世界绕着人转,还是人绕着世界转呢?我经常想不通,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为什麽总是有人喜欢ga0得这麽复杂,难道愈复杂就愈有快感?还是当自己引起在乎自己的人的忌妒与心伤时,这样的满足感足可媲美一客一两千元的牛排套餐?
但是,我这样的想法却也是太偏激了点。我是知道的,因为每个人的个x不同,遇到事情的当下,也许有盲点,也许处理的手段不够成熟、高明。就是因为这样吧!人们的心里深处,也常蕴藏着些许遗憾。
如果说,我信任小南,我的心应该就不会这样的闷了。也或许,我应该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他,冷君看见的那场拥抱是怎麽回事。
可是,此刻的我,竟然是怀疑自己是否有跟小南谈恋ai。
我是正牌nv友吗?抑或,珊珊是因为我的介入而哭泣?虽然,我肯定珊珊ai纲,可我仍停不住猜测。
像我,我的个x就是懦弱。遇到事情总先想要息事宁人。
小南他,最近都在做什麽呢?为什麽这麽忙?我好想问,却在每次接到小南的电话後,压抑,无法问出口。
是我的自尊。我没办法软下身段,也不想造成小南的困扰。
所以,我问不出口。
我们相ai吗?真正在一起之後,却让我迷惑了。还是,只要有一点点这样的疑惑,是暗示着否定?如此理x的我,真有陷入ai情?
阿伸与奈奈最後会在一起吗?那娜娜呢?她与莲之间的ai,真是无敌?可以冥府相随吗?
ai情,好困难。我无法执着地失去理智去ai。
电影电视剧中常演的烂醉如泥、借酒装疯抑或是一醉解千愁,对纲来说,都是无用的。无论是威士忌、伏特加、高梁、啤酒……,不管喝多少,他的脑袋依旧冷静,没法子摆脱掉理x思考。这些酒,只会让他肚子涨得难受而已。
放松是好的。所以纲偶尔会喝点啤酒,配点花生,再ch0u根菸。静静地靠坐在小套房里的圆桌子,让窗户外的凉风缓缓地沁遍全身。望着窗外的白se天空,渐渐降下蓝幕,转变为黑夜。
夏夜,淡水风儿的味儿没有一丝丝海的气息,它轻拂着纲的脸颊,在闷热的套房内,递补着清凉。纲大口的ch0u着菸,圆桌上横竖摆了四、五个啤酒铝罐,墙上的钟,分针才越过十二,门外便传来熟悉的敲门声。
纲缓缓起身,拖着沉重的躯t,走向那道脆弱的木门,他伸手的同时发现门并没锁。纲握着喇叭锁,轻轻转动,将门朝内打开。
门外是一位穿着白se洋装的nv孩。一位似曾相识的nv孩。
「纲?你怎麽了?」珊珊站在门外。
纲一手撑着墙壁,两颗海蓝se的眼珠迷茫地像历经了暴风雨的摧残。
他默默地转身,想走,然而,身t却不由自主的摇晃。
珊珊由微笑转为担忧的脸,望向小套房的四周。以往那个辽阔如海的气氛已然消逝,整个套房,凌乱而充满着悲伤。
她不相信这是纲,但是,站在她眼前的确实是纲呀。
纲坐在床舖边缘,面对着窗户,凉风已在夜晚时分转为凄凉的冷风,吹动着飘忽的窗帘。让珊珊乍看之下,心中昇起莫名的陌生感与恐惧感。
珊珊走近纲,站在纲的肩膀边,轻轻地将左手抬高,用指头轻触着纲的褐se发丝。
「纲?你喝醉了吗?」珊珊的白se洋装在黑暗的小套房里,发着光,十分耀眼,刺着纲的眼角余光。纲摇摇头。
「吓到你了吧!抱歉!我想我生病了。」纲开口,语调很轻柔。
「生病?」珊珊充满迷惑。她蹲下,与纲同高。
「还记得那天下午,你穿着白se洋装来到w黑的河边,想洗净泼在你身上的w痕吗?」纲望着窗外的眼睛,转向珊珊。
珊珊点点头,眼眶蕴含泪水。
「你知道吗,虽然,我有两个母亲,可是,我依然摆脱不了心中的某种孤寂,一种找不着归属的恐慌。我应该感到满足的,不是吗?所以,我想我有病吧!呵……」纲轻笑起来。
珊珊摇头,拼命的摇头,然後她抱住纲,紧紧地抱住纲。
「那时的我,并不是在钓鱼。」纲缓缓的说,「我只是拿着钓竿,面对着w黑的小河,想着时间,想着自己就像这条被遗忘的小河流,身上满载着周遭的给予,却不知该何去何从。是我想太多太多了麽?其实,我只想消失。人走到了尽头,不就是眼一闭,还能留下些什麽?」
「纲?发生了什麽事吗?」珊珊留着泪。
', ' ')('「什麽事都没发生。」纲离开了珊珊紧紧的拥抱,懒懒地躺在床舖上。
珊珊跟随着纲,躺了下来,躺在纲的怀里。纲的t热从珊珊的背後传来,她好希望好希望时间就这样停止好了。就像他俩第一次在小河边相遇的那一刻。
然而,时间非常无情。
珊珊尝到了纲的温存。她却回不到最初她真正的渴望。珊珊已无法分析她最初极度想要纲的念头,是因为她以为她与纲的灵魂可结合为一,抑或是渴望着纲的完美,甚至她更无法遏止是身tai慾的sao动驱使着她跟随纲的这个念头。
她在纲的床上啜泣。纲在浴室里淋浴的水声,哗哗啦啦地像是倾诉着结束的耳语。她害怕了,想退缩了,却依旧耽溺於被窝里的温暖,不想离开。
望着软趴趴挂在椅背上的白se洋装,望着圆桌上凌乱的啤酒罐,珊珊起身,穿上纲的衬衫与牛仔k,默默的坐在床舖边缘。
她看着浴室的门,内心却昇起无b的恐惧。
珊珊想起母亲戴着白手套的双手,双眼冒出火般地向她追来。恐惧着浴室的门一但被打开,母亲便会从里面跳出来,向她喊着,「脏si了。」。
她并不想要这样的结局。她与纲或许该那样如绝缘t般活着,一直到老到si,才能永永远远不分离。
水温和地打在纲的头顶、肩膀与全身,让他原本非常清醒导致有点紧绷的脑袋稍稍放松起来。纲坐在马桶盖上,食指与中指间cha着一根sh掉的菸,让莲蓬头迳自喷溢,水气充满了整间浴室,而纲的心却紧紧系在门外。
酒只会让他更清醒,他的慾望与感官在酒jg的混合下,感受更加强烈,细微的毛孔正贪婪地呼x1着,慢慢舒缓纲的情绪。
他听着水滴打在浴缸与瓷砖上的滴答声,眼望着门板,凭着想像,透视门外的珊珊正安稳地窝在棉被里。
也许,有这麽一天,空虚与找寻归属已不这麽重要了吧?纲自言自语。
纲起身,扭转水龙头,关水,穿上四角k,开门。
珊珊的纯白洋装就挂在床边的椅背上,裙角被窗口吹送进来的风儿,吹得一上一下地飘着。浸水的香菸,孤独地躺在浴室洁白瓷砖上,被纲的大脚踩过,shill的脚丫,踏进房间的地板,留下一个又一个快速蒸发的脚印,到达床边。
纲握住珊珊的纯白洋装,就这麽呆呆地望着。这是纲从来都不曾有过的感受,心痛,以及无法用理x来凌驾的忧愁。
他独坐在床边,心里却慢慢地沸腾。他不想一个人。
纲想哭,却没办法流泪。也许,上天在制造他的时候,忘记在他的眼睛里加装泪水。也许,在他小的时候已预支了泪水,现在,是该他偿还的时候了。
总之,他不想一个人。
纲在黑暗的房间里,0索,拿了皮夹与钥匙,走出门,0黑在楼梯间,快步走下楼,打开大门。但,这一刻,他的心却又矛盾的想独处。
要向别人诉说他的苦吗?纲想。他是那一种报喜不报忧的人呀!纲以为,就算费尽心思让人了解了,那又如何,最後,所有的烦恼,还是得自己担住。
老妈得了癌症、珊珊离开,他要跟谁说?跟小南?跟春梅?他要说什麽?连纲自己都觉得好笑。何必将痛苦血淋淋地搬上台面,让周围的人都烦着呢。
这时候的他,笑不出来,更没办法说话。纲独自默默地走着,ch0u着菸。天空开始飘起细雨。
还是一个人好了。连珊珊也不必去找她了吧。
他了解珊珊的个x。珊珊要走,谁也拦不住。
他知道,珊珊跟他很像,很像。
他跟她都背负着心中的结,直到现在,依然歇斯底里地去钻牛角尖,丝毫无力去解开心中的结。他跟她的个x都好强,谁都不愿意依赖谁。
绵绵细雨已逐渐变大,雾气笼罩黑夜,水源街闪烁的霓虹招牌,在透过雨滴的视觉下,有种华丽的迷茫。
从那一天夜晚之後,纲的门不再在傍晚时分响起。珊珊不再来敲门了。
纲没有索求任何理由。他只有接受。
他、阿南、珊珊仍然会在课与课之间的空闲时间相聚。只是,这样的时光却愈来愈少,直到小南开始牵起珊珊的手。
三人时光,顿时,宣告终结。
没有人问为什麽,事情就这样慢慢地发生,慢慢地变化。虽然让人胆战心惊,却没有人愿意去揭开自己与对方心底深处的面纱。
那时的纲,唯有不解,不解珊珊为何变得如此陌生。俩人之间似乎充满着某种张力,某种牵引着彼此却又排斥着彼此的力量。
纲是第一次这麽想掌控一个人,他好想好想珊珊就将他当作唯一,想要她跟随着他,无论他到了哪儿,无论他做什麽,他都希望有她在身边。
想要拥有跟珊珊共同的回忆。为什麽自己却这般无力?
纲想着。他坐在母亲的灵堂前,双手不停折着纸莲花与元宝。空气里总飘着香的气味,刺激纲
', ' ')('的鼻子,像一首催眠曲,让纲感觉迷茫,摆脱不了睡意。
屋外,倾盆大雨,雨水从屋檐上瞬间落下的冲击声,让人联想到丛林野战与机关枪扫s。而灵堂前无间断地播放的诵经,却让纲感到些许无奈。
门外,高跟鞋踏在水泥地板的声音,缓慢地接近。纲闻声抬头,春梅正站在门口,一脸哀戚。她慢慢走进来,在灵堂前焚一柱香,上香,再缓缓地坐在纲的身边,伸出手臂怀抱着纲的肩膀。
两人沉默。
「太快了。」过了许久,春梅才开口说。
「这是解脱。」纲说。
「你还ok吗?」春梅一脸担忧。
纲点点头,「ok。」。
两人又沉默了一阵子。
「方先生呢?」春梅问。
「他去摆摊。」纲继续折纸莲花,「他说再不去卖猪r0u,就要喝西北风了。」。
「是吗?」春梅从皮包里拿出一包信封,「请帮我交给方先生吧。」。
「他不会收的。」纲推还给春梅。
「还是试试看吧。」春梅微笑说,将信封又推了回去。
在高雄的一切,似乎已画下句点。
纲在回台北的火车上,睡得不醒人事。
而回台北的他,将拿着简单的行李,飞往荷兰。在台湾这块土地上,也没有任何牵挂了。
虽然,当纲回想到那一天下午的回忆之时,纲的心脏仍不由自主地揪在一起。但是,他的心尚可维持平静。
是小南的话,我就放心了。那时的纲,这样对珊珊说。
那是他俩发生关系的两个月後的下午,在衣蝶百货附近的咖啡厅里的落地窗前。只是,珊珊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这段午後的片刻记忆,常分分秒秒跟随着纲,在纲遇到足以忆起这午後回忆的场景前,悄悄地窃取纲的柔情。
纲没有哭泣。他从不认为他失去了这段ai情。
h昏,马路旁的路灯,在不知不觉中点亮,将台北的夜se点缀地缤纷热闹。然而,对於台北的街道,记忆总是拼图似的。
中国古代文人画山水,并非如西洋人的写生。文人们,不带纸与画具游山水,带的是满怀t验的心。在游历完毕之後,回到家中,酝酿了满溢的创作灵感後,大笔一挥,画出心目中的那块仙境。
如果,不看台北画画,这张画纸将会成什麽样呢?
握着铅笔,小南想画。空白笔记本上挤满了狂乱的线条。他想画人,心中却觉得索然无味。想画公车上摇摆的吊环,却始终画不好那摇摆的动感的圆。
下了公车,小南漫步在红砖人行道上。因为搭公车的次数太少,小南不知道该在哪一站下车b较妥当,最後竟提早了一个站下车。步行的缓慢,让小南想起多年前米兰昆德拉的「缓慢」。这本薄薄,篇幅不会超过两百页的,小南看的进度果然很慢,始终没有看完。而他唯一对於这本书的记忆只有一句话「为什麽缓慢的乐趣消失了呢?以前那些闲逛的人们到哪里去了?」。
在台北的年轻人,似乎,恐惧一个人独自散步逛街。机车布满街道,缩短了距离,可是,为什麽总是感到莫名的空虚呢?小南想着。
好想投入小月的怀抱喔!想起小月的香味以及她天真的笑声,小南原本缓慢的步伐便活跃轻盈起来。
他走进春梅阿姨家的社区,走到屋前,掏出钥匙,打开大门。
屋子里静悄悄的,一楼整层没有一丝丝光线,连客厅里与庭院连接的大落地窗也紧紧封闭。他爬上三楼,敲敲春梅、小月以及冷君的房门,都没有回应。下了楼,敲了敲珊珊的门,许久,也是没有人。
这样空虚的屋子,让小南的心情一下子荡到了谷底。他瘫痪似的软躺在沙发上,两眼无神,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没有人。小南心中嘀咕,转身侧卧,脑袋便渐渐地模糊起来,进入深沉昏睡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小南在睡梦恍惚中,隐约听见大门开关的声音。有人轻缓地踏上玄关,走在木质地板的脚步声,慢慢b近。
小南勉强睁开蒙胧的的双眼,珊珊的脸出现在小南的视线里。
「小南?」珊珊打开客厅的灯,发现他躺在沙发上。
「你们都去哪儿啦?连春梅阿姨都不在。」小南r0ur0u双眼。
「我去买东西。倒是你,这几天像完全消失一样。」珊珊站到小南身旁。
「小猪呢?」小南问。
「不知道,早上就出去了。」珊珊耸耸肩膀。
这时两人听见大门被打开又被关起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有人回来了!ga0不好是小猪呢!」小南兴奋地说着,便想伸腿站起来。
啊!不好!我的腿!麻痹了啦!他站起身,没想到,竟然双腿一软,直接朝珊珊扑过去。两人纠缠在一起,倒在地毯上。
小南回过神,要起身时,抬头,望见蓝月正站在门口。两人的眼神就这麽相望,而蓝月的表情充满讶
', ' ')('异。
「小月!」小南叫着她的名字,声音十分乾涩。
小南有叫住我吗?我什麽都不记得了。
我只知道我在满溢的泪水中奔跑,靠着直觉跑离这栋屋子,跑进地下室,在泪水模糊双眼的悲伤中,骑着摩托车,在车与车的缝隙穿梭。
全凭直觉。
我只能往淡水骑。
一路上,我悲叹自己的可怜与孤单。这时候的我,脑中竟想不出一个容身之处,即使,去了淡水,我大概也只能躲在图书馆最高层的楼梯间里,默默哭泣吧。想到这儿,我将机车停到路边,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打给冷君。
打了好几通,冷君都没有接。我只好发动引擎,继续向前走。
机车转至承德路上,我走走停停地骑着。停下,是为了要擦乾眼泪。在这条不知道骑了多少次的大马路上,我的内心装满了我与小南的回忆。而如今,这份记忆每分每秒都让我哭笑不得。
这算什麽恋情!我愤怒地大喊,猛按喇叭,机车也在我猛催油门之下,快速行进。没想到,车子竟然在快到士林的时候,熄火了。
我推着车,快速走到路边,并发动了无数次,机车始终无动於衷,怎麽样都像块废铁,只发出无力的声响。
是不会吧!竟然会这麽衰!我拿出手机猛call冷君,当然,冷君也始终没有接电话。我将车停在路边,抬头望一下四周,发现阿仁的蛋糕店就在前方。
拖着虚脱的脚步,我走进蛋糕店。
偌大的空间,充满甜蜜的香气,阿仁正站在透明开放式点心房内工作,用两手r0u着一大块白se面团。我伸手擦一擦脸上的泪痕,就这样站在点心房外望着阿仁,足足有一分多钟。直到阿仁的双手离开面团,抬起头,与我四目对望。
「小月?」阿仁一脸讶异,带着笑容,拿了块抹布擦着双手,走了出来。
「你怎麽了?」阿仁问。
我摇摇头,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怎麽啦?」阿仁伸手00我的头。
「没有啦。」我哽咽的吐出这三个字。
「没事怎麽会哭成这样?」阿仁担忧地望着我。
我不知道该说什麽。我真的是太伤心了。於是我又摇了摇头。
「你等我一下。」阿仁说着,便从牛仔k口袋里掏出手机,联络了几个人,似乎是要找人代班。
「阿仁,我要走了。」我赶紧阻止阿仁。
「等一下。」阿仁按着我的肩膀,不让我离开,「我不放心你自己一个人,我同事等一下就会来了。」他又拿着手机讲了几句话之後,将手机放回口袋,对我微笑,要我进去点心房里等他一会儿。
我就这麽坐在点心房里的凳子上,看着阿仁俐落地将面团分成小块,再将一小块一小块的面团包馅,捏成椭圆型。
阿仁没有再问我为何哭泣。他仍像以前那样,如哥哥般的让我黏着。
现在想想,很多时候,都是他陪我,而他陪我的时候,却又像我陪着他。我总是在孤独寂寞或遭受挫折时,莫名地来到他的身旁。
「换个火星塞应该就可以了。」阿仁牵着我的机车与我肩并肩走着,将机车送进车行修理。
我们离开车行,已经将近晚上十一点。
阿仁骑着车载我,顺着承德路往淡水方向前进。我仍是像个无行为能力的人,软摊在阿仁的背後。
放眼望去,每一个都是我所熟悉的景se。机车向前,逆风而行,晶莹的泪滴,纵横我满脸,再与不由自主流下来的鼻涕,随风而去。
阿仁在他家楼下停车,搂着我的肩膀,带我上楼梯,进去他租的小套房。
「想喝什麽?」阿仁打开小冰箱问。冰箱放在电视下面,面对着整个房间,一打开便一览无疑。
「啤酒。」我看见冰箱门旁的那几罐啤酒。阿仁拿一罐,拉开拉环递给我。我轻轻啜饮起来,环视着这间熟悉的小套房。这间拥有许多我与阿仁之间回忆的房间。
这窗帘,是我帮他选的。这个塑胶衣橱也是我们一起去买的。那时候,我大二,虽然在台北呆了两年,却仍感到陌生;阿仁则刚从五专毕业,满怀着赚钱的热情来到这儿。
我坐在床边,拿出手机,手机萤幕是黑的,没有电了。
「用我的手机打吧。」阿仁瞧着我失望的表情说。
「不用了,我没有要打给谁。」我低着头,将手机放进书包里。
阿仁「嗯」了一声,便开始忙起来,将衣橱里的棉被拿出来,铺在地板上,又拿出一个较薄的毯子。
「阿仁,不要铺了,我不想睡。」我站起来,走到书桌前的椅子坐下,「你睡床就好啦!」。
「你不会想坐在这儿一整个晚上吧」阿仁看我一眼,又继续打地铺,随後便进浴室洗澡。
我洗好澡,穿着跟阿仁借的大件衬衫与短k出来,阿仁已经吹乾头发,坐在他铺好在地板的被窝里看电视。看见我走出来,便拿吹风机给我
', ' ')('。
我俩就这麽窝在自己的被窝里,默默地看着电视,直到我轻轻地打了个哈欠。
「睡吧!」阿仁说。
我点点头。
电视关上的那一刻,我突然又有想哭的感觉。只因为,我察觉到阿仁一直以来对我的温柔,这是我从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的,但是,我就是埋在心底的最深处,从不好好的面对他。
这gu心痛,就跟我看见小南与珊珊纠缠在一起的心痛似乎结合在一起了。不知怎麽,突然之间,我替阿仁感到心痛,觉得自己是个很残忍的人。
我开始啜泣,这gu心痛使我原本已缓和的情绪,又推向沮丧的深渊。
「小月,你还好吧。」阿仁发觉我的异样,离开地铺的被窝,坐到床边,担忧地看着我。而阿仁的关心,使我更停不住眼泪。
「小月?」阿仁不知所措地看着我,「是他对你怎麽了?是吧。」阿仁的口气突然转变,变得有点令人害怕。
「你跟我说。」阿仁瞪大眼睛看着我。我望着他。
「只是跟他有点不愉快而已。」我用近几耳语的声音说着。
「只是吵架?」阿仁的口气仍然带有凶气。
「不是吵架。」我回答。这样的事,要我怎麽说呢?我从来,都不知道如何将心事彻彻底底摊开在别人面前。虽然,阿仁是我国中到现在的青梅竹马,不过,像这样的nv人心事,我却是从来没有跟他聊过。
「那你到底怎麽了?你不知道你哭得这麽伤心,在你身旁的我会有多麽的难过?」阿仁的脸红了起来。我俩就这麽对望。
「对不起。」我的喉咙十分乾涩。
「g麻对不起。」阿仁的眼睛离开与我的对望,站起身,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啤酒。
阿仁正拉开拉环时,门铃突然急促地响起。
他放下手中的啤酒,走到门前。
门一打开,冷君一脸焦急的脸便问着:「小月有没有在你这儿?」,说完便闯进来。
我躺在床上还来不及反应,就看见冷君的背後跟着一个身影,也快速地走进来,站在冷君的身後。
是小南。
小南面无表情地望着躺在阿仁床上的我。
「吼!小月,你为什麽都不开机啦!」冷君松了一口气。
「我的手机没电了。」我小声的说,并接收着来自小南的眼神电波,他站在冷君背後,什麽话都没说。
而阿仁也冷冷地站在一旁,看着小南与我。
整个六坪不到的小房间里,充满着压抑的气氛。
「你没事就好了。」小南终於开口,他露出勉强又尴尬的微笑。
「我很好,有阿仁照顾我。」天哪!我g麻这样说!我好想直接质问他的!其实,我相信小南。刚刚那一幕,或许只是个意外。
「对嘛!大家都没事啦!那就太好啦!」冷君笑笑地说,想缓和一下房间的气氛,「呼!渴si了!有没有喝的。」冷君走到冰箱拿出两罐饮料,一罐要递给小南。小南没有理冷君。
「既然小月没事了,我想我该走了。」小南口气转为冷淡,转身要离开。
「等一下!」突然,阿仁怒吼,「你就这样要走?」他走过去重重地赏了小南一拳,小南就这麽往後摔,摔到走廊的墙壁上。
呀!我跟冷君同时惊呼!立刻跑出去,想看看小南的伤势。小南已摀着脸颊站起来,甩开我的手,狠狠地给了阿仁一拳,阿仁应声往後摔,摔到他的床边,阿仁就这麽跟晚上舖好的被窝纠缠在一起。
冷君跟我又惊呼一声。
「你们在g什麽啦!」我大叫,全身颤抖地往外跑。
「小月!」冷君追上我,将我拦住。
「到底在ga0什麽鬼东西啦!」我怒吼。尖利的nv声划过午夜的宁静,顿时让我冷静不少。马路上没有半个人,整个柏油路面都是sh的,路旁的屋檐偶尔还会滴下几滴雨水。
我抱着冷君哭泣。
或许,最终的路,是走向孤独吧。我这麽想。不想再这麽下去了,如果,这是一个尽头,我愿意,很果决地跳下去,结束一切。
只要心平静就好。
只要不再失眠就好。
只要我能回到过去,可以像白痴那样大笑的日子就好。
只要能把一切抛弃就好……
没有所谓的重新开始了。
此刻,我才明白。过去的我太天真。
只要拥有自己,拥有回忆,无论到那儿,那也只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个点,另一个罢了。我仍背负着过去的无数个与旅程。
人的生命中,可以拥有多少个重新开始?
拥有了太多,什麽时候才会有个终点呢?
闭上眼的世界,是黑se的吗?还是根本没有所谓的「闭上眼的世界」?
那当我闭上眼,我到哪里去了呢?
为什麽当我闭上眼熟睡时,我似乎不再是我了呢?
', ' ')('时间似乎也在睡梦中消失,像是被偷了去了。
我,失眠。一整夜。好几天。
这几天,我的眼皮似跟我的意识抗战,总躺在床上反覆翻滚,脑袋里不停地上演过去的经历,让我有种回光返照的兴奋感。
为什麽是兴奋感呢?说到兴奋这个词,一般人都觉得蕴含了快乐,跃跃yu试的感觉。而我的兴奋感从何而来?是一gu想要做些什麽的冲动吗?还是焦虑?
那天夜晚之後,我就没见过小南与阿仁了。冷君将伤心的我带回春梅阿姨的家,当然,从冷君口中我得知那天h昏,小南与珊珊纠缠在一起这件事,纯属意外。
这单纯的纯属意外,却造成了心伤。有时候,我在想,事情根本没这麽严重。为什麽我们就不能像电影或书中写的这样明理,大家坐下来好好谈清楚呢?
但是,就是没有一个人先开口。
而小南一定认为我不信任他,受到委屈就马上去找另一个慰藉。
所以,他也在等我先开口吧!等我的解释。毕竟,我在阿仁的家里,穿上他的衣服,睡在他的床上,都不是意外。
那时的我与此刻的我,真的认真想过,找一个ai我多一点的人,似乎b彼此相ai,却老是忐忑不安的恋情,还要轻松平静地多了。这样的我,仍旧无法捉0自己真正的心,能开口说些什麽吗?
唉,光是想这些,就让我不得安宁。我老是在脑中分析一堆问题与探求人x,但却苦无解脱之法。
这些日子以来,我仍缓慢地准备着研究所的考试,剩下的时间就是打工。而接连好几天的失眠让我的生活步调顿时停摆。晚上,我辗转难眠,瞪着大眼望着天花板,抑或闭着眼让奇异的思绪布满脑海;再痛苦一点,便是起床,坐在书桌前看书,但是jg神却濒临崩溃边缘。
真的好想睡觉喔。
整个大半夜没有睡着,白天想睡更是困难。每当黑夜降下蓝幕,我心中便开始着急,望着时钟,时针一点一滴接近凌晨,我就知道,今天我又得带着一对超级黑眼圈与非常颓废的jg神与隐约的头痛去打工了。
我起床,洗脸刷牙,提着包包来到某研究所图书馆,坐在柜台里帮学生们借还书、将书本上架,整理期刊。就这样又过了一天。
一整天,手机都没有响起,有的只有几通无关紧要的简讯。
回到家,屋子里仍没有人。我默默地爬上三楼,默默地看书,默默地等待睡意,不开电脑,不开sn。我暂时不想跟外界接触。
躺在床上,望着黑暗的房间天花板。闭上眼,这个不知道有没有世界的眼皮背後仍是一贯的黑暗。
黑暗是未知,宇宙是未知。我想起曾经小南说,他想当太yan人。
睁开眼睛,我被突来的敲门声吵醒。
恍惚中,我瞪大眼,望着天花板,身t沉重的不像话。我来不及生气,就赶紧利用我的意志力跳下床,打开门。
「小月,你ga0什麽呀?怎麽还在睡?」冷君穿着牛仔k与衬衫,手上拿着包包,一付准备出门的样子。
「今天是星期日,你别来吵我啦!好不容易才睡着,又被你吵醒了。」我yu哭无泪,说完,转身便想躺回被窝里继续睡。
「唉哟,你别睡了啦!」冷君拉住我,「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
「还会有什麽好日子?」我甩开冷君的手,躺回床上。
「今天纲要去荷兰呀!」冷君着急的说。
「什麽!」我从床上跳起来。对了,我想起来,好几个礼拜前,春梅阿姨跟我们说今天纲会坐飞机去荷兰。
「快点啦!再不出发就来不及了。」冷君拉着我到浴室,监督我刷牙洗脸穿衣服。一翻折腾之後,我跟冷君迅速奔下楼。
「大家呢?」客厅空荡荡的。我问冷君。
「春梅阿姨已经去开车了。」
冷君与我边走边跑,出了社区,跑到社区旁的大马路上,七人座休旅车已经等在那里。我站在车门前,要开车门的那一刹那,我的手竟然微微颤抖。
我不敢面对小南。
应该这麽说,我想逃避。逃避什麽?我也不知道,反正心跳地超快。
「怎麽了?快进去呀。」冷君很快地从我背後伸出手来,打开车门。
里面没有人,整个车里只有春梅阿姨而已。
「快进来吧。」春梅阿姨从驾驶座回头对我们说。
我呆掉了。被冷君推上车。许久,才回过神来。
「他们呢?」我问。至少小南应该跟我们一起去机场的,不是吗?我心想,那珊珊呢?她为什麽也没在车上?
「今天一早小南就跟珊珊先去啦!纲会自己去。」春梅阿姨说。她拉下保险杆,踏油门,转动方向盘。
车子很快转进快车道。这个时间,在假日里还算早,马路上的车子虽多,但通行无阻,十分顺畅。我们很快就开上高速公路。
一路上,春梅阿姨很少开口。我们都在调整自
', ' ')('己的情绪吧。毕竟,阿姨她要跟儿子分开,不能说见面就见面,是挺让人难受的。
这几天,我已经不流泪了,距离真的是最好的良药。只要没有见到他,没有跟他说话,他在我的记忆里,渐渐变得像梦,愈来愈不具威胁。
我为何理所当然想他应该跟我去机场呢?
小南说过ai我。
而ai了,那又如何?就必定要厮守一生?必定要彼此分享彼此的生命与私密?太多太多疑问了。我仍是个老处nv心态吧!
我面对车窗轻轻冷笑。我确实还是个处nv。
可是,我的心仍然好痛好痛。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掐住我的脖子,快让我窒息了。如果,此刻,我打开车门,一定很痛快,心也不会痛了吧。
如果说,我俩做不了情人,可以做朋友吗?曾经,我这样问过小南。小南思考了好久好久。
我不知道,为什麽当时的我会问他这样的问题。
小南反问我,如果你做不成我的nv朋友,你能做我的朋友吗?
我说,我能。只因为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如果不能在一起,不能继续制造属於你我的ai情,我真的好希望这一辈子,都能像现在这样,一起出来喝茶聊聊天,谈谈彼此的生活。
他至今没有回答我。
车开进桃园机场,春梅阿姨将车停在离第二航厦最近的停车场。我们三人快步走进大厅,就看见纲朝我们挥手。
「小纲,我的乖儿子呀!」春梅阿姨与纲拥抱了一会儿。
「小南跟珊珊呢?」纲向我跟冷君打招呼之後问道。
「他俩还没来?」春梅阿姨一脸担忧,「怎麽会这样呢?」她拿出手机,拨了几通电话,都没有人接。
「可能塞车,很快就会来了吧。」冷君安慰着说。
为什麽没来呢?我的心像被揍了一拳,静静地站在冷君身旁。
「嗯,等一下应该就会来了吧。小月?你还好吧?」纲00我的头,「你的脸se发白耶。」。
「是吗?」我回过神,看着纲的微笑与蓝se眼珠,「最近失眠。」我叹一口气,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失眠?考试压力太大?」纲关心的问。
我微笑,点点头。
我们陪着纲办好出国手续,一直等到纲不得不出境,仍不见小南与珊珊的踪影。
「没办法再等下去了。」纲看了看时间,背起行李,「我到了那边,会尽快打电话给你们的喔。」他握握我与冷君的手,并又与眼眶微红的春梅拥抱了一会儿。
纲走进出境大厅的那一刻,我还抱有一丝丝的希望,希望珊珊会突然出现,大喊,要纲留下来。不过,一切都在纲查验完护照,真正出境之後,希望也在我心幻灭。
我默默地坐在椅子上,用双手掩盖全脸啜泣。坐在我身旁的冷君,安静地轻拍我背脊。我听见不远处,春梅阿姨正用手机与纲做最後的道别,她喃喃的叮咛,终於在纲上飞机的前一刻结束。
纲真的走了。虽然会再回来。但是,最令我伤心的却不是因为这个。
我恨,恨珊珊与纲什麽事都没有发生。
所以,最终,珊珊宁可选择小南?
愿意当太yan人,牺牲自己换取宇宙万物生命的太yan人小南,当然也愿意为他的朋友、他心目中的nv神牺牲。或许,对小南而言,并非牺牲吧。也许是幸福。毕竟,小南还没ai上我之前,就已经ai着珊珊了。
我是小南的临停处,这是我甘愿。只是,我从没想过小南竟然连为纲送行都会错过。而口口声声说ai纲的珊珊,她没有来,我更无法谅解。
难道,他俩不知道纲除了春梅之外,就只有他们两人了吗?
刚刚我几乎可以听到纲心碎的声音,而我却也无力为纲做些什麽。
突然,有脚步声b近,停在双手掩面的我前,身旁的冷君也站了起来。
「小南!」我抬头一看,讶异的叫了出来。
「哈!还是来不及跟纲道别!」小南搔搔头发,对着我笑。
我呆呆地、慢慢地站起来,狠狠地甩了小南一巴掌。
「哎呀!你g什麽呀!好痛!」小南摀着红肿的脸颊。
「你还笑得出来!」我的眼泪纵横满面。
「为什麽不能笑?我已经定好去荷兰的机票啦!」小南仍摀着脸颊,双眼显露笑意。
「什麽!你要去荷兰?」春梅阿姨、冷君与我听到这句话,顿时大喊。
「我是要去荷兰呀,不过是暑假去找纲玩。」
春梅阿姨听了之後,松了一口气,虚脱地坐在椅子上。
「咦?珊珊呢?没有跟你在一起吗?」冷君向四周搜寻。
「珊珊去荷兰啦,她去找纲了。」小南拍拍哭成泪人儿的我的头,「还是跟纲同一个班机喔,好不容易有空位的说。」。
「所以你们刚刚是去划位?」我擦乾眼泪。
小南
', ' ')('点点头。
「可是,珊珊这样贸然飞过去,好吗?」春梅阿姨担忧的问。
「其实,珊珊知道纲要申请荷兰的语言学校时,她也有偷偷寄申请表,学校也录取她了呢。只不过後来珊珊知道自己怀孕,父亲做生意失败,所以只好放弃了。」小南说着。大片落地窗外,纲与珊珊的飞机终於要起飞了。「当珊珊流产时,我就决定要帮助她。所以,就把我在淡水的套房还有车子卖了呀!」。
「什麽!你爸会气si呢!」春梅阿姨瞪大眼睛。
「就让他气罗。」小南耸耸肩。他转身收敛起微笑,用严肃的脸面对我,双手重重地搭载我的肩膀上。
「小猪!你刚刚打我!我要好好的报仇!」
「对不起啦!」我用双眼哀求,心情一扫前一刻的y霾。原来,是我不相信他,只是,这种事,为什麽他从不透露半点口风?如果,让我知道,我也会尽全力去帮助珊珊的呀!
「让我打一巴掌,消消气。」小南一脸严肃。
「打就打!」我抬高我的脸颊,「只是,我跟你说……」。
突然,小南抱住我。
「小月,我好想你。」小南在我耳边呢喃。
後来,小南说,他卖掉车,是为了停下。停下脚步,缓缓地看这个世界。
他总是想到那天午後,我俩在淡大北门公车的相遇。那天的回忆,像淡淡却又甜美耐嚼的南瓜子蛋糕,厚实又恒久。
小南说,他从不憧憬轰轰烈烈,那撕裂般短暂的ai情。他只乞求,这一生,能有个知己,一个像朋友又像亲人那样黏腻的ai人。他ai喜欢的人黏他,只因为他太害羞了,害羞到总是说反话。
纲了解他。了解小南那杰傲冷漠的外表下,那颗寂寞又畏缩的心。
珊珊也了解他。所以才会找小南,请求他帮忙吧。
小南究竟为什麽会喜欢上我?他从没认真回答。
他从没认真回答过我,我很多很多的疑问。当我提出疑问,他总笑着拍拍我的头,叫声:小猪仔!我的疑问,总也在这时轻易敷衍过去了。
有两个地方,可以看飞机,看飞机起降又落下。当然,可以看飞机的地方太多太多了,但我回忆里,就只有这两个。
一个是圆山。
记得大一时,因为刚上台北,人生地不熟的,常会在周末的时候去内湖找表姊。那时,我几乎每到星期六早上,都会搭捷运到圆山站,再转公车。
等捷运与公车时,总是会有一部飞机从我的头呼啸而过,慢慢下降或起飞。而每次,当我被飞机巨大的黑影盖住时,我总会感到些许寂寞。
另一个则是大直桥附近。
第一次是小南带我去的,那时候,我俩仍是学姊与学弟的关系。
今天,这是第二次,第二次与小南一起看飞机,是看着纲与珊珊迈向ai之路的飞行。
飞机,渐渐看不见了。
在遥远的天际,消失。
他俩彷佛穿越的时空。
从飞机的窗口望出去,光很亮,云是接近无杂质的纯白。
飞机起飞完成,刚到达平流层时,是需要吞吞口水,来减少耳内压力的。但是,纲猛吞口水,却是因为惊喜而引起的紧张。
他想都没想到,珊珊回到他身边了。
珊珊慢慢地走向他,并跟坐在纲旁边的男士换位子,坐到了纲的身旁。
「你?」纲难以置信,「你怎麽?」。
「我要去留学呀。」珊珊淡淡地微笑,慧黠的双眼一眨一眨地。
纲愣了几秒,小声笑了一会儿後,说道:「那请问小姐要到哪个地方呢?」。
「荷兰。」
「荷兰?那真是太巧了!」纲假装惊yan,「我也要去荷兰留学呢!」。
「请问先生要去荷兰读哪所学校呢?」珊珊笑说。
「阿姆斯特丹的t语言学校。」
「好巧!我也是!」
「那我们就是同学了!」纲的手轻移至珊珊的手背上,轻轻握住她的手。
「你相信一见锺情吗?」纲问。
「也许吧。」珊珊微笑,被纲握住的手,慢慢移动,与纲的手十指相扣。
这像某部电影里的情节吧!珊珊心想,她瞪着大大的双眼,觉得好老套。
可是,此刻,她多想紧紧地抱住纲,大声嘶吼,用力地啜泣。就像为过去那不堪的自己哀悼,进而重生。
她的过去太单薄了,没什麽不舍得抛去。唯有那一次,从她t内获得生命,却又糊里糊涂地逝去的孩子。眼前这个男人的孩子。
珊珊反覆思索了成千上万遍,是否要说,是否要告诉纲。
但是,当她看见纲的脸,她便决定不说了。不说,是因为太痛苦了。她讨厌悲剧。
如果,她真能重新开始。抛弃过去回忆的束缚,重新开始。她要再好好活一次,活在没有洁癖与辱骂的地方,踏踏实实地活着,不受任何
', ' ')('人摆布。
珊珊想旅行好久了。那种真正心灵的自由。
跟纲一起,有一种未来充满了无限可能的饱足感。
是希望与创造吧!生活与ai情缺少了它们也不再有活力了吧。
但是,我知道,这个世界有太多太多东西无法用言语表达。
过去的我,总消极地认为,人与人的心像孤岛,即使花了数不清的时间与jg力,如哥l布那般漂洋过海,发现了美丽的新大陆,然而新大陆仍需我们一辈子来探索的呀!
当g0u通不良时,就是在对方的心灵之岛迷路吧!
此刻,坐在小南身旁的此刻。我自我解嘲地想着。
也许,就是因为如此才有趣吧!
如果,我所ai的那个男人,他的心灵之岛很广阔,花几辈子的时间都探索不完。我相信,我将会一直深ai着他。
「我没有办法。」正在开车的小南突然说了这一句话。
「什麽?」我不懂他的意思。
「你曾经问过我,如果我俩做不了情人,可以做朋友吗?」
我点点头。
「我想我没有办法。」小南转动方向盘,切换车道,车子下了交流道。
「你问我的时候,我以为我可以。我也以为即使是朋友,只要能彼此知道彼此幸福那就好了。可是,当我看见你躺在阿仁床上的那一刻,我竟然想毁掉你们。很可怕吧!」小南面露无奈的微笑。
「所以,你就不打电话给我?也不跟我联络?」我说。
小南点点头。
「那你就没有想过我会是多麽的心痛!」
小南没有说话。
「我以为你不信任我!不,你是根本就不信任我。」
小南依旧开着他的车,没有任何回应,但眼角已泛红。
我望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两人沉默好久好久。
「你回答呀!」我的语气有点歇斯底里起来。
小南慢慢地将车子停至路边。
「我太自私了。」小南眼眶泛红,「跟你在一起之後,我发觉我变了,变得忍耐不了一个人独处,变得非常情绪化,满脑子都是你。所以我开始害怕,害怕迷失了自我。
我想,我是拿珊珊当作藉口吧!以为这样我就能让自己恢复平静。
但是,离你愈远,我却愈空虚。我才知道,是我不够坚强。」小南说到这儿,我俩已哭成一团。
「我没想过你有这麽的细腻。」我流下两条鼻涕。
「噗!你这个小猪!哪会想这麽多!」小南破涕为笑,张开双臂抱住我。
这一刹那,我的泪水更加涌出。如果,哥l布发现新大陆是奇蹟,我想,从我认识小南的那一刻,我便踏上了这奇蹟之旅了。
我梦想中的旅行、梦想中的冒险,不停地随着年纪与际遇的不同变换着,今天的我才有所t悟。原来,能紧紧抓住活着的此刻,这每分每秒的x1吐之间,才是真实。
成熟就是觉悟到抓住当下吗?我不敢太肯定,只因为现在的我,活了二十三年多一点的我,终於能稍稍放下执着了。
不再执着於过去的是非对错、不再执着於别人行为好与坏、不再执着自己的行为是否完美……。一切努力後,就顺事而为吧。这样感觉起来,好像挺消极地,这真的是成熟吗?
第六十二天,两个月。珊珊的部落格这样写着。
荷兰的春天将近尾声,但是,我跟纲依然感受着微风抚0我俩脸庞的幸福。
幸福就像空气。充满着我的x口。
在台湾,过了端午节,春天就彻底结束了。虽然,梦不曾画下句点,但是,yan光太强,梦也不怎麽令人陶醉了。
而今的我,处於微醺的我,抱着纲,离开了十四寸的电脑萤幕。现实虽然不尽完美,在这儿的生活,也总是辛苦多於享乐,但非常踏实。踏实地使我忘记过去,使我不再钻牛角尖於慌乱的小事与虚浮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第六十二天,两个月。
早晨,是我与纲第一百三十五次手牵手,走过绅士运河河畔。
我ai他。只愿我俩能就这样手牵手一直走下去,走到天涯海角。
我也这麽希望,希望小南就这样骑着机车载着我,一直骑下去,永永远远都不要到达目的地,就像童话故事里的小彼得潘,牵引着我飞向唯有欢乐的仙境。
好希望好希望美梦能永远不要结束。我侧身轻拥小南的腰,脸颊贴着他因汗水微sh的肩膀。红se机车奔驰的夜晚,好清凉,风中有gu淡淡的海味。
纲与珊珊离开台湾後一个礼拜,阿仁也离开了。
他在电话里跟我道别。他说,他要到中国大陆去发展,或许,那里有属於他的梦想。电话里的阿仁,声音依然低沉浑厚,充满温暖。而我,却不又自主地掉下泪儿来。
他说,总以为自己可以不求回报地陪在我的身边,而那一天,小南那一拳重
', ' ')('重地将他打醒。
他觉得他很傻,也很j诈,带着正直的面具,口口声声说我俩是朋友,却虎视眈眈地等待机会,等待我点头愿意。
或许,我跟他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划下了句点吧!只是,他不愿这个梦醒来,他怕醒了,这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阿仁离开了。冷君也离开了。
冷君去了美国。
她闪烁坚毅的眼神告诉我,她要去冒险,随後背着简单的行李,一个人去美国找她认识多年的网友,曾经来过台湾找她的一个nv网友,雪莉。
而我,我依然留在这儿。我考上了自己学校的研究所,继续读硕士。
小南则升上四年级。他已经修完全部的学分,开始在春梅阿姨的公司里打工,来学校只是为了接我回家!
我依然住在春梅阿姨的家。
红se机车奔驰着,右边,捷运车厢一节一节呼啸而过,经过了关渡大桥,我坐在机车後座,小南散发出温暖的t温包围着我,坚实的後背替我挡住强劲的风。
「我是你对的人吗?」我问,强劲的海风将我的话语吹地破碎。
「什麽?」小南大喊。
「你还记得吗?那一天夜里,你说在对的时间里遇到对的人,就是最美好的幸福!」我大喊。
「我记得!」小南大喊,「怎麽了?」。
机车骑上大度路,逆风更加凶猛地扑向我俩的脸。
「那我是你对的人吗?」我大喊,风全灌进了我的嘴里,眼睛也有点睁不开了。
「只有你不能套用此例!」小南开玩笑地说。
「为什麽?」我大声抗议。
「遇上你之後,我才明白,没有什麽对不对,只有ai与不ai!」小南大喊,「因为ai上了,不管是不是对的人,对的时间,只要能在一起就是最美好的幸福!」小南近几嘶吼地喊着。
机车穿越了大度路,车速渐渐慢了下来。我紧紧抱住小南,小南的身t依旧散发着热。
好舒服。这就是最美好的幸福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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