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继续说道：“其实前年我们原定的队伍非常强悍，但是在模拟赛总决赛的时候，我们的场地被星盗袭击，以至于原定能够代表军校去参赛的好几名队员都不幸受了重伤，甚至还有前辈因为精神力反噬彻底无缘军队。”
容玉一愣，没想到柳会给出这样的答案。
“所以前年的联赛，我们输得特别惨。”柳说完，顿了顿，“去年的比赛，是钟辰学长异军突起后第一次带队，但是因为前年的重创，我们去年作为代表参赛的都是没什么经验的新生。”
容玉点头表示了解。
军校联赛的比赛经验基本都是前辈和后辈在比赛场上口耳相传的，没什么文字类的秘籍宝典。
但是联邦军校因为前年的断层，去年的队伍颇有些青黄不接。
老一辈要么无缘赛场要么已经毕业，年轻一辈却还从未接触过这样的大型比赛，自然被对面的队伍吊打。
容玉点了点头，看向投影上最前方那人前方显示的名字——张成宇，扯了扯嘴角：“放心，今年我们过去教他做人。”
说完，容玉便拍了拍柳的肩膀，准备去后面拿瓶水。
然而就在俩人擦身而过的一瞬间，柳突然小声地说了一句：“其实……前年的模拟赛总决赛，我和姜程宇都有参加。”
容玉脚步一顿，镇定自若地向后走去，拿了两瓶水，将其中一瓶丢给柳，语气很是平静：“听起来……你想聊聊？”
训练场上，正在一边慢跑一边忍受着江哲延和胡离在耳边斗嘴的姜程宇仿佛突然感应到了什么一般，侧头看了一眼坐在树荫下的容玉和柳，又收回了目光。
“其实，总决赛的时候，我们的积分已经足够加入校队参加军校联赛了。”柳深吸了一口气，张了几次嘴，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切入点，“但是我们当时的队长意气奋发，就想着打破叶上校留下来的模拟赛积分记录，所以，最后一场比赛，我们还是参加了。”
容玉耸了耸肩，一抬头将瓶中水一饮而尽，手腕一抛将空瓶子丢到不远处的清洁机器人面前。
柳看着塑料瓶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最后精准落地，嘴角扯了扯：“那是一场渗透战，比赛一开始，还是挺顺利的，但是到后半场的时候，我们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原本应该推动比赛继续的npc突然对我们发动了猛烈的攻击，招招致命。”柳闭着眼，声音有点儿颤抖，似乎还能听见当时队长虽然紧张但还是沉声下命令的嗓音，“当时的队长为了护住我们，一个人拦住了所有的进攻，最后为了留下那些星盗，利用机甲和精神力共鸣，直接引爆了自己的精神力。”
“救援舰和裁判呢？”容玉皱眉，低声问道。
柳摇了摇头：“渗透战有点特殊，为了避免被利用场外因素找到潜伏的队员，救援舰不会在赛场上空盘旋，而是在赛场外待命。”
说到这儿，柳顿了顿，苦笑道：“而且当时，星盗带了大型干扰仪，救援舰无法定位我们的具体坐标。”
容玉沉默着，没有说话。
毕竟这个时候，柳想来也不需要她的安慰。
果不其然，柳抬眸看向了还在训练场上的姜程宇，解释道：“姜程宇他当时一直非常自责，为什么自己没有顺着精神力网络直接去制止队长的行动。”
容玉皱眉，突然想到了什么：“姜程宇……或者说，联邦军校内的所谓‘指挥’，究竟是干什么的？”
难道只是单纯地检测队友精神力波动预防暴走的？那这样的职业在战场上的价值实在是太小了。
柳侧眸看了一眼容玉，表情有些哀伤。
紧接着，他轻轻吐出两个字：“弃子。”
容玉瞳孔一缩，原本没有串联起来的碎片化的线索，这时候终于都衔接在了一起。
今天的日常训练结束后，容玉并没有继续增加训练，而是转身去了教学楼。
走到其中一间教室后，容玉敲了敲门，破有礼貌地问道：“请问，钟辰学长在吗？”
教室内安静了一瞬，紧接着就听到了一阵阵起哄声：“哟，钟辰，我们美强惨小女神来找你了哦。”
容玉：？？美强惨？
前两个她认，但她有钱有颜，生活过得美滋滋，每天还能开开机甲，怎么想都和惨搭不上边啊。
钟辰这时候已经听到了容玉的询问，走了出来。
“惨是因为你明明是个大佬，却在联邦论坛被人称为花瓶，还被盖高楼‘叶上校今天和花瓶离婚了吗’。”钟辰仿佛察觉到了容玉的疑惑，一边往外走一边给容玉解释道。
一直走到无人的角落，钟辰才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容玉表情严肃，开门见山单刀直入：“你给我们队伍的那个所谓特权，和前年在模拟赛上发生的事情有没有关系？”
钟辰一愣，但迅速就恢复面色如常：“那件事情，你听说了？”
“你是指总决赛被星盗攻击，还是姜程宇因为没能当成‘弃子’而自我埋怨？”容玉冷了神色，不答反问。
钟辰笑了笑，把玩着自己的袖口：“那这次找我，就是为了特权的事情吗？”
“不止，但你先回答我这个问题。”容玉完全没有和钟辰开玩笑的心思。
钟辰钟余收敛了表情，直视容玉的眼眸：“是，我担心姜程宇会在总决赛的时候因为对这件事情的应激障碍而导致你们输掉比赛，因为无论是姜程宇，还是你，甚至吴迪、胡之空、柳、苏媛……军校联赛需要你们这样的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