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一些,总是好的,”夜逸云散去怒气,“再说景昭侯诡计多端,身份变幻莫测,我是怕你会吃亏。”
“他确实太多身份,自己都承认了,”岳芷凝冷笑,“他那天故意用外公当幌子,约我相见,原来是为跟我摊牌。”
夜逸云意外道,“摊牌?所有的事?”
“对,所有的身份,所有他曾经要杀你的计谋,以及,”岳芷凝停了停,用自己都嫌弃的语气道,“他说我母亲跟他父亲有约定,我跟他是指腹为婚。”
夜逸云眼中,波诡云谲,“你有没有问他,想怎么死?”
指腹为婚?
有没有来问过他?别说是指腹为婚,就算已经订了婚约,他也绝不会让任何人,染指芷凝。
岳芷凝乐不可支,“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哈哈哈,我当然不可能承认了,他这是痴人说梦!你和风白、段大哥他们一直追查他,把他逼的走投无路了,他才找我摊牌,无非是想借此让你们收手,难道我真的会嫁给他?”
“我不会放过他。”夜逸云冷笑。
既然梅锦渊承认是“严公子”,那就欠他一条命,在丹药中下“五石散”,只这一点,就足够他将梅锦渊锉骨扬灰。
二十几年来,他几曾被人这样算计过。
“先不急着动手,我还有件事要跟你说,”岳芷凝抱住他一只胳膊,怕他会直接去找梅锦渊似的,“我知道景昭侯的真实身份了。”
夜逸云一愣,“哦?你是说……”
岳芷凝即将定川族的事说了,“当时的情形,你还记得吗,到底如何?”
夜逸云却阴森森地笑了,“原来是那畜牲的后人,难怪!”
“真有这回事?那……”
“他父亲叫林冠玉,他本名林承颜,”提起旧事,夜逸云脸色已铁青,“他爷爷是你外公的结拜兄弟,也是定川族的四大长老之一,过世后林冠玉顶替了他的位置,当年我被河间王掳到定川族,就是交给林冠玉看着。”
原本他们之间没有什么私仇,林冠玉对一个五岁的孩子,倒并没有什么虐待,不过,他也是后来才知道,林冠玉此人非常好色,族中但凡有些姿色的女子,他都要想方设法尝到甜头,蓝信然说过他很多次,他都是嘴上应着,背地里该怎样,还是怎样。
后来姚妃追到定川族,林冠玉一看到她,眼睛都直了,顿起欢好之心。
“梅锦渊果然都是胡说八道的!”岳芷凝怒道,“我早知道姚妃绝不是那种人,亏的梅锦渊还有脸把所有过错,都归在姚妃身上!”
“梅锦渊那时候年纪虽然小,不过也该知道他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他故意这样说,不过是想让你相信他父亲是无辜枉死,他为父报仇,天经地义。”夜逸云不屑地道。
“那后来……”
“林冠玉把我藏起来,让我母妃陪他喝一杯,然后才会放我走,我母妃投鼠忌器,只能答应,却不料那畜牲在酒里下了媚药,我母妃一时不查,喝了酒后,就……”夜逸云攥紧了拳。
岳芷凝大惊,“姚妃她……”
“当然没有!”夜逸云冷笑,“那畜牲有什么资格碰我母妃!他当时把我绑在另一间屋里,却不知我身上藏有夺魄刀,我悄悄用刀割断绳子,杀了看守我的人,跑去找母妃,正好看到那畜牲在脱我母妃的衣服,我就用夺魄刀,杀了他。”
岳芷凝一阵发冷。
夺魄刀是神兵利器,即使当时夜逸云只是个五岁的孩子,然而在仇恨之下,爆发出的力量,也绝对不容小觑。
不过想来,那时候夜逸云杀了看守他的人,又杀了林冠玉,也一定很恐惧,如果是她,她都未必下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