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何姨娘只想着向父亲告我的状,最好让父亲暴跳如雷,狠狠责罚我一顿,再把钥匙拿回去,她就可重新掌权了,”岳芷凝嘲讽地冷笑,“不过父亲到底是堂堂男儿,有气度,有智谋,冷静沉着,不会轻易被蒙蔽的,所以我一点不担心。”
岳正恺干咳了两声,被放到这样的高台上,纵使他对岳芷凝有不满,一时也当了发作了。
因为他算是看出来了,岳芷凝占着理,老夫人和何氏处处算计,最后算计不成,才吃了大亏。
“芷凝,你话说的有些过分了,”岳明博见父亲的脸色不好,明显对母亲不满,心中不快,道,“母亲是岳府的当家主母,总要外出应对,若是穿戴太过寒酸,堕的也是岳府的脸面。”
何氏赶紧道,“明博说的不错,老爷,我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才多做了几套头面,几套衣裳,也是因着一时疏忽,没有给芷凝做,她才一直耿耿于怀,我真的没有败家啊!”
说罢还十分得意地瞄一眼岳芷凝,老爷心疼儿子,就绝对不会怪罪她,小贱人别想打压她!
岳芷凝挑挑眉,“何姨娘不用把话说的这么漂亮,就算你为的是岳府的脸面,也不用一季做几十套衣裳,十几套头面吧?戴不了的,都被你拿去卖了,存了私房钱,要不是我母亲的嫁妆都有记录,而我又还没有出嫁,你一时动不得,能留住吗?”
何氏又气个仰倒:那一万两私房是她更深的痛,小贱人还说!
“好端端的,提那些嫁妆做什么,”岳正恺的神情一下子冷下来,“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岳芷凝与岳芷婷快速地对视一眼,一提到母亲蓝语蓉,父亲的神情就不对,看来那件事在他心里,一直梗着呢。
“为什么不提呢?”岳芷凝假装不知道,“母亲的嫁妆,当然都是留给我的,但凡稍稍体面的人家,都不会动的,待我出嫁,那些就都是我的,如果被何姨娘败光了,我将来拿什么做嫁妆?就凭何姨娘如此待我,她会给我置办嫁妆?”
“岳芷凝,你越说越过分了!”岳芷柔一听她还是要带走蓝语蓉那些嫁妆,登时急了,“进了岳家库房,就是岳家的东西,你凭什么都带走?你——”
“你给我住口!”岳芷凝厉声喝道,“你怎么跟长姐说话呢?方才祖母和何姨娘口口声声礼仪尊卑,她们就是这样教你的?”
岳芷柔登时被噎个半死,“我——”
“你刚才说的,简直就是狗屁!”岳芷凝毫不客气地爆粗口,“进了岳府库房的东西,也要看是谁的,母亲的嫁妆你们就是不能动,全都要留给我,你眼红是不是?那你怎么不有个好母亲,她怎么不带到岳府嫁妆来?若她也像我母亲当年嫁给父亲一样,十里红妆,你现在不就……”
“你——”
“够了!”岳正恺仿佛被碰到忌讳,脸色煞白,一拍桌子站起来,“越说越不像话了!芷凝,我是说过你长大后,要你掌管中馈,那也是为了让你学习一下管账,将来到了婆家,能够明理处事,不是让你这样嚣张,没大没小!”
那时候他以为,岳芷凝将来是要嫁到祁王府做王妃的,如果一直任由她懦弱下去,什么都不懂,也会被祁王府的人耻笑,更让岳府没有脸面。
所以他才说,待岳芷凝行了成人礼,就让她掌管中馈,学习一下管账,但从没说过,要把蓝语蓉带来的嫁妆,全都给她,那批东西的价值,实在不可估量,最多她出嫁时,陪送她一部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