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考开始,楚倾凰跟步天樱前去送步天泽他们入考场,将他们在圣音寺为他求的符一并交给他带上,期待他能夺得桂冠。
楚相看到在考场外楚倾凰的时候,只是无言,他才发现,那个被他厌恶,被他嫌弃的女儿,如今已经如此优秀,可是她的目光却再也不会为他停留,他这个生父于她,还不如一个陌生人。
楚相压下心底的失落,他发现自己这些年对楚倾凰的苛待,一时之间,反而做不到以前那般无所谓,以前他不在乎楚倾凰,楚倾凰是死是活都不重要,如今相府的女儿只剩下一个,儿子也只剩下楚青云,如今在鸿儒书院就学,可是两个孩子,他都颇有亏欠,两个孩子都不亲他,楚青云眼中只有姐姐,而楚倾凰只怕早在他送她上法场的时候,就已经跟他决裂了,只有他自己没有察觉到罢了。
“楚相。”
“孟大人。”
楚相回礼,经过楚倾华事件后,他反而看清楚了自己的位置,以前总觉得太子一个许诺,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等到被太子抛弃之后,他才明白,红口白牙的承诺,在他还有用的时候,是承诺,无用的时候,是谎言。
太子让人给他传消息,想要安插两个人进去,当他有所求的时候,太子弃之不顾,当他有用的时候,太子又不想放弃他了,只不过也要看他是否还愿意为他所用,楚相转身,义无反顾的走进去。
一连七日的考试,考生必须在考场内七天,七天的时间中,吃喝拉撒都在自己的小房间里面,直到完成所有的考试之后,才能出来。
第七日,贡院的门打开,考生都是歪歪扭扭的走出来的,一个个面色苍白,精神状态极差,步天樱拉了楚倾凰前来等候步天泽他们出考场。
“哥哥。”步天樱眼亮的发现步天泽的踪迹,朝着步天泽招手。
虽然步天泽的脸色也有些苍白,可是相比其他人已经算是姿态优雅了,走路没有东倒西歪,衣服虽然有些褶皱,却也还干净。
“子恪跟孔兄出来了吗?”
“他们还没有出来。”两人纷纷摇头,君子恪跟孔尚洲都还没有出来。
“那等等他们吧。”步天泽站在离两人稍微有些的距离,怕自己多日不曾沐浴,身上的味道熏着两人。
楚倾凰看到君子恪跌跌撞撞的从里面出来,还差点勾住门槛摔个大马趴,赶紧让人去把君子恪扶住。
“子恪,你还好吧?”
君子恪抬头看了一眼楚倾凰,眼泪都差点下来:“倾凰,这简直就不是人做的事,我这辈子都不要参加科考了,无论考得如何,都不要再考了。”
“好好好,不考了,不考了,你大哥早就在等你了,康王爷跟王妃想必也念叨得紧,你快些回去吧。”楚倾凰赶紧说道。
“那行,改日再聚,我要回去洗洗好好睡上一觉。”君子恪几乎是被康王府的侍卫给抬走的,康王世子对着楚倾凰点点头,也跟着离去。
楚倾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感叹:“康王世子倒是真疼子恪。”
“他们两兄弟感情一向好。”步天泽知道相府虽然姐妹众多,可楚倾凰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温暖,兄弟姐妹算计她,父亲排斥她,姨娘迫害她,她十分渴望有个温暖的家庭,可偏偏嫁给了跟她一样是孤家寡人的君陌尘。
“你跟王爷还好吗?”步天泽轻声问道,哪怕知道君陌尘不会委屈楚倾凰,依然想问,想从楚倾凰口中听到她很好的消息。
“很好。”楚倾凰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样的笑容,是他不曾见过的,虽然楚倾凰一向爱笑,从容淡雅,可是说到君陌尘时,脸上的笑容是绽放的,是愉悦的。
“孔大哥出来了。”步天樱惊呼一声,朝着孔尚洲挥手。
孔尚洲远远就看到了步天樱,朝着几人走过来:“九王妃,步兄,步小姐。”
“感觉如何?”步天泽笑问道,孔尚洲的状态也不算好,连续七日的考试,他们都有些精疲力竭。
“还好。”
“我让人送你回客栈吧,天泽也回去休息,阁老跟夫人怕是也念叨了。”楚倾凰当即开口道,“放榜要十日后,这段时间,你们倒是可以好好休息,等你们休息好了,再一起聚聚。”
“也好。”孔尚洲当即应下,目光看向步天樱,“我已经给家里去了书信,家中长辈不日便会来京。”
步天樱的脸一红,微微点了点头之后,就躲到了楚倾凰的背后,步天泽对于孔尚洲这个妹婿还是很满意的。
“待到孔兄的家人到了,到时候泽再来亲自拜访。”
“届时我一定携家人上门拜访。”